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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聞柳嘴角輕輕挑了挑：“你不用瞎擔心，他活得好好的。我在他身上下過一個法陣，他若是有意外，我第一個就知道。”
“那聖靈山上空無一人，又怎麼回事？”
“聖靈山上，發現有魔族入侵的痕跡。”
“魔族？”
“真沒想到程翔是魔族強者轉世啊。那天晚上他對你們所說的一切，我都聽到了。”
“竊聽？神仙也這麼卑鄙！”
“你說什麼！再敢胡說，我讓你永遠做啞巴，不僅口不能言，還廢了你的傳音術。”
蘇紫妍瞪了她一眼，不過卻不敢太過於針鋒相對，她知道這個女人屬於那種行事不計後果的，說不定真的說到做到。
她心裡擔心程翔，又問道：“那程翔現在在什麼地方？”
“其實我也想知道。當我離開仙界之後，天下所有元氣鏡都會失效，我也無法知道程翔的所在，頂多依告我設下的法陣，只知他是不是還活著。”
“你明知他不在這裡，又為什麼到這裡來找他？只要你回仙界，不就可以知道程翔哪裡？”
“丫頭你想得太簡單了。在程翔回來之前，我不能再啟用元氣鏡，否則，程翔就一定會死。他雖是人界中人，但是他已恢復前世記憶，而且據說他的前世相當強大，幾乎可以成為魔界的神祗，這樣的人，如何能留？”
“啊？你，你要殺他？”
“不是我要殺他，而是有人認為他留不得。”
“所以你才離開仙界，就是為了讓那些人找不到他，是嗎？”
“不錯，透過元氣鏡，我可以知道他的方位，只要他使用元氣鏡，我是第一個可以找到他的人，哪怕在他魔界。”
只聽柳聞鶯黯然道：“如果天下不再有元氣鏡，那麼程翔的行跡，也就沒有人能查覺了吧。”
蘇紫妍心中一動：“啊，原來你下界來，是想保護他？”
“丫頭，不要猜測我的心思。你又怎麼知道我不是想利用你去要挾他？”
蘇紫言沒有回話，不過她知道柳聞鶯能讀取她的心思，她說不說話，也是一樣的。
“自卑了？你覺得你在程翔心中並不重要？想不到像這麼高傲的女子，也會有自卑。”
蘇紫言並不辯解，只是若有所思地說道：“嗯，你離開仙界，世上就沒有人透過你的元氣鏡知道程翔的下落了，可是你為什麼這麼做呢？還有，你究竟要幫他躲避誰的追殺呢？”
柳聞鶯一雙美目悠然顧盼，停了片刻，才接著道：“你知道仙界是有個二郎顯聖真君的，還有一位自稱齊天大聖的……此事點到為止，休要再問。”
蘇紫妍何等聰明，哪能還不明白，輕輕點了點頭，不再說什麼了，不過她此刻的心已然不在此間，而去尋覓那不知身在何方的程翔了。
柳聞鶯抬頭望著天花板：“他可能已經到了魔界，與那些魔族在一起了。魔界到這裡並不是可以隨意往來的，說不定，他這輩子都不會回來了。”
蘇紫妍最後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重新閉上雙眼，繼續修行。
其實此時蘇紫妍心中也很矛盾。她明知道坐在她身旁的這位，是真正的神仙，法力有多強，當真是想都不敢想。假若她天羚門能得到這樣的強援，莫要說一個升龍門，便是再有十個升龍門，她也可以無視。單從實力講，就算把程翔和他姑姑姑父，還有鄒楚二位伯伯全加起來，也遠遠不如這位柳聞鶯。她是真正的大神啊！
然而不知為什麼，她的心中卻只容得下一個程翔，而對柳聞鶯一點興趣都提不起來。
當初想拉攏程翔，不就是看上他不一般的實力嗎？不就是為了天羚門的前途而甘願付出自己的一切嗎？現在，如果棄了程翔而改為拉攏柳聞鶯，對天羚門而言無疑是更大的利益，如果放棄程翔也算是一種犧牲的話，同樣是犧牲，為何現在卻放不下了呢？
難道……當初的想法，就不是什麼犧牲……而是私心……
蘇紫妍不由得俏臉緋紅。
“修練的時候還能心有雜念臆想，以至於滿臉通紅，我活發幾千年了還真是頭一次見到。你這修哪門子的功？”柳聞鶯傳過音來，冷冷的諷刺了她一句，也不再理她。
不過這一句話，倒令蘇紫妍更是滿臉羞慚：“她居然還在讀我的心念，這樣的心思也被她讀了去，我……真的臉紅了嗎？”
教室門口，探出好幾個腦袋來。
“聽說我的鶯鶯回來了，是真的嗎？”來人正是那痴戀柳聞鶯的姚松，他素來不獨來獨往，這回來，又帶了好些手下。不過這回跟來的都是一般學生，沒有上次那幫打手。
“我的鶯鶯！”柳聞鶯一時沒反應過來，待得見到姚松那滿臉*迷迷的一雙眼睛盯著她，才知道那人所指正是她。
幾千年來，她也不曾被人用如此輕狂的眼神看過，不由得俏臉一寒，當時就要發作。
蘇紫妍此時靜不下心來，只得放棄修練睜開眼睛，見那姚松，心中叫糟，再看柳聞鶯陰寒著臉，忙勸止她，傳音道：“你可別亂來，容易出人命的。”
“他這種登徒浪子，死不足惜。不過你提醒的對，我既下界來，的確不能隨便害人性命。上次下界時殺過一個人，後來被二郎真君究纏了很久。”
“我聽程翔提起過那個二郎真君，他比你還厲害嗎？”
“二郎真君是仙級九階頂峰，隨時可能突破成聖，而我只是七階，見到他只有躲的份。”
“呵，他那麼強？你還不是忍忍吧，別把那三隻眼的怪人招了來。”
“你也知道他三隻眼？程翔跟你說過吧。不錯，他就因為多長了一隻眼睛，才用了二郎真君的名號，不過他一直沒有嘯天犬，時常引以為憾。”
“西子湖畔柳浪起，蘇堤春曉聞鶯啼，可知少爺我真心，肝腸寸斷只為卿。”
二人這邊無聲地說著話，那不知死活的姚鬆口念邪詞，竟大咧咧走進教室，直走到柳聞鶯的身邊來。
蘇紫妍雖然也不喜歡他，但還不至於想看到他死。上回柳聞鶯殺一名計程車司機的事，程翔跟她講過。她知道這柳聞鶯模樣生得柔美動人，心腸卻硬得很，出手更是不過腦，生怕姚松對她挑逗過頭，激怒了她。如果她真的出手，姚松的生死便全在她一念間。
蘇紫妍突然站起身來：“朱小超，你不是說你也喜歡柳同學的嗎？怎麼情敵都到眼前了，你卻還無動於衷？”
朱小超一愣。他的確喜歡柳聞鶯，試問所有正常的男性，看到柳聞鶯那絕麗姿容，哪裡還能有不動心的。但是朱小超還是有自知之明的，只看柳聞鶯絕美的容顏，非凡的氣質，強大的後臺，就知道這不是他能搞得定的女人，是以根本沒生過非份之想，僅僅拿她做偶爾意淫對像也就罷了。
他從來沒表露過他對柳聞鶯有任何的想法，蘇紫妍突然這般說，倒令他意外。他愕然看向蘇紫妍，卻見她正在對他打眼色。
剛剛他吃了蘇紫妍的悶虧，知道這個女人實在不簡單，不是他惹得起的，因此一直老老實實坐在邊上不敢稍動，唯恐蘇紫妍突然向他發難。
柳聞鶯的突然出現，令所有人關注焦點轉移，倒也沒有誰再去留心他，他則一直用力揉著胳膊，到現在也沒緩過疼痛。
萬沒想到，蘇紫妍居然指名道姓的叫他，聲稱他是柳聞鶯的愛慕者。這種格外招人妒恨的風頭，他哪裡肯搶，卻突然聽到耳邊傳來蘇紫妍的聲音：“你假裝她的愛慕者，把那討厭鬼攆走，有我保護，你不會有事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