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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百鳥朝鳳劍 情意初始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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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巳將扎史取追放在床塌上,剛起身要出來的時候,突然只聽到張阿婆輕輕念道:“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枝……”這是王維的詩,讓他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淡淡的憂傷。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老祖宗,宮主有事求見,希望老祖宗能夠接見。”聽到這話,張阿婆憤怒地回應道:“不見!告訴她,我正在修行,不要再打擾我!”她已經決定不再理會來人的請求。

然而,女子並沒有放棄,她堅定地說道:“可是宮主要我將一封信交給老祖宗,還請老祖宗接收。”張阿婆依然不為所動,冷冷地說:“帶回去!我不見。”她堅決地拒絕了這封信的接收。

就在這時,突然傳來一聲劍鳴,聲音如鳳凰鳴叫一般婉轉動聽。緊接著,“嘭”的一聲,門好像倒塌了一樣,發出了咯吱的聲音。

女弟子嚇得驚慌失措地跪在地上,哀求道:“老祖宗,息怒!我們也是奉宮主之命,沒有辦法啊!如果我們不能完成任務,將會被送去霧本桃林受鞭刑。請老祖宗不要讓我們為難。”

這時阿巳心裡慌得緊張,連月兒倩都拿張阿婆沒辦法,況且雪隱青宮弟子一口一個老祖宗叫著張阿婆,這張阿婆到底是雪隱青宮的什麼人。內心充滿了好奇和疑惑,阿巳站在原地不知所措。

突然,傳來張阿婆的聲音:“楊小子,你出來吧!我委託你件事。”阿巳聽到,連忙出去,心中帶著一絲緊張。

張阿婆看著阿巳,吩咐道:“你將她手中的信拿過來給我。”阿巳心中不解,埋怨道:“你又不是沒手沒腳,就幾步路,還讓我拿。”雖然他心中抱怨,但還是乖乖去將書信拿了過來。

張阿婆怒喝道:“你們倆個,回去告訴月丫頭,叫她這幾天不要擾我清修。”說著示手一揮,兩名女弟子起身退了下去。

阿巳心中不禁感到疑惑,為何張阿婆如此生氣,她到底與雪隱青宮是什麼關係?還是否有什麼隱情?他想到自己就是因為無意間聽到了一些關於張阿婆的話,才產生了內心的困惑。

“楊小子,你可知道我為何讓你拿來那封信?”張阿婆目光深邃地看著阿巳。

阿巳猶豫片刻,小心翼翼地回答道:“我不清楚,但阿婆,你到底和雪隱青宮有什麼關係?你為何住在雪隱青宮霧本桃林,那些雪隱青宮的弟子為何都害怕你?還稱你為‘老祖宗呢?’”

此時,只見張阿婆臉色突然一沉,怒喝道:你無須知道這些?

說著從懷裡掏出一枚紫色橢圓的東西,就如鴿子蛋那麼大,遞給了他,阿巳接過手中才發現是一枚蛋。

阿巳一臉吃驚地看著手中的紫色蛋,不敢相信地問道:“這是什麼?這就是拖白鸝的蛋?”

張阿婆嬉笑著點了點頭,回答道:“是的,這就是拖白鸝的蛋,也是治療你師妹的藥物。”

“拖白鸝,就是你養的那隻血紅色怪鳥的蛋?”阿巳忍不住問道。

張阿婆得意地笑著解釋道:“我養的拖白鸝可是天山上的五彩雪鳥,它是一種神鳥,能力非凡,不怕水火,有著極高的靈性。這個蛋被江湖人稱為‘紫金石’,有著解百毒和洗筋易骨的功效。”

阿巳聽後連連稱奇,他意識到這個紫金石蛋的價值非同凡響。興奮地說道:“那就多給我幾枚吧!這樣我就能治療好師妹了!”

然而,張阿婆臉色一沉,她警告道:“你可知道,這五彩雪鳥每隔二十年才產一枚蛋,而且在它的壽命中,僅能產生三枚紫金石蛋。給你這枚蛋,是因為我有事情需要拜託你。”

阿巳一聽張阿婆有求於自己,立刻變得警覺起來,他問道:“什麼事情?請您告訴我。”

張阿婆示意阿巳先將紫金石蛋給扎史取追服下,然後再告訴他事情的來龍去脈。

阿巳將紫金石搗碎,然後給扎史取追服下。過了半個時辰,扎史取追的身體突然一陣劇烈顫抖,眼睛猛地睜開,口中噴出一口濃濃的黑血,緊接著昏厥了過去。阿巳嚇得連忙運起內力,為她療傷,然而沒有任何起色,相反,扎史取追體內卻出現了一股異常強大的陰柔力量,與阿巳的內力相互對抗。這股力量越來越強大,阿巳感到幾乎無法支撐,他突然撤掌,結果自己被這股內力震倒在地。

他注視著昏迷的扎史取追,心中產生了更多的懷疑,開始懷疑起張阿婆的意圖。於是,他咬牙切齒地朝外衝去,決意去質問張阿婆:“這個鳥蛋到底可靠不可靠?為什麼取追吃了之後還昏迷不醒,還吐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你說!”

阿巳憤怒地說道。張阿婆聽著阿巳對自己的大聲質問,心中十分氣憤,怒道:“你這小子,敢這樣和我說話?是不是覺得自己翅膀硬了?”然而,阿巳完全不理會她的話,而是運起內力,直接向張阿婆打了過去。

阿巳這一拳,運足了十分力道,但他可以說不善長拳腳功夫,只是年幼時,父親楊岔教過他一些五散拳、以及山西呂梁大龍雀山的飄雲掌而已。

但面對張阿婆,他打出這一記五散拳,絲毫對張阿婆不起任何威脅,只見張阿婆一個縱影,消失在他的視線中,等他發現的時候,只見張阿婆已經在外面的桃樹上站著,她手持木劍,嘲諷道:“江湖雜技表演五散拳你也能拿出手與我出招,明顯是看不起我老婆子。”

阿巳兩眼通紅,“還有別的。”說著使出飄雲掌,掌風直逼張阿婆,張阿婆側身一躲,就輕鬆避開,仍舊嘲諷道:“大龍雀山的飄雲掌,楊小子,飄雲掌的創始人龍道路都不敢拿這東西和我對招,你當真是沒其他功夫了嗎?”

阿巳的臉上湧起一股憤怒,他雖然年輕,但不甘心就這樣被人小瞧。他決定放開所有的顧忌,施展出自己最強的招數。他運足內力,一道勁氣從體內湧出,聚集在右拳上。這一拳所蘊含的力量遠超他自己的想象,彷彿蘊含了天地間的能量。

他邁開步伐,一步一拳,向著張阿婆猛烈地攻擊過去。每一拳都以雷霆之勢踏破空氣,直接擊中目標。

阿巳的眼神中閃爍著堅定的光芒,他決心不再畏懼,堅持到底。

然而,張阿婆並沒有被阿巳的拳腳所震懾。她未還手,只是輕盈地縱躍,靈活地躲過每一次攻擊。透過敏捷的身法和準確的判斷,她總是能找到破綻,避開致命的一擊。阿巳感到自己身體的力量漸漸消耗殆盡,而張阿婆卻依然靈活如昔,神態從容。

阿巳覺察到了這一點,他明白自己已陷入了對手的陷阱中。他知道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必須找到改變戰局的方法。

冥思苦想之後,阿巳決定施展出自己最後的絕招——百獸祭刀。他對這招自信滿滿。他折下一根桃枝,雙目怒視,以桃枝代刀,向桃林之中高聲問道:“前輩,這一刀,看拿得出手不?”他的聲音在寂靜的桃林中迴盪,只有風聲嘶嚎。

突然,霧本桃林中傳出了一陣撕心裂肺的嚎叫聲和動物們的怒吼聲。雪隱青宮所養的老虎、狼以及其他各種獸類,如被釋放的猛獸一般,掙脫了身上的鐵鏈,紛紛衝向霧本桃林。它們眼中充滿了瘋狂和暴戾,似乎被某種力量激發了狂暴的本能。

獸類們瞄準了周圍的一切,個個撞擊到樹木和石頭上,發出震耳欲聾的撞擊聲。場面異常混亂,血肉飛濺。

這一舉動驚動了雪隱青宮的眾門人,包括月兒倩在內,所有人都紛紛向霧本桃林奔來。張阿婆大吃一驚,說出了四個字:“百獸祭刀”。她嬉笑道:“楊小子,不錯嘛!郝老三的百獸祭刀,你竟然學會了。”她雖然如此開玩笑,但心中對阿巳的實力卻更加重視。

月兒倩帶雪隱青宮眾弟子趕到霧本桃林,看到張阿婆和阿巳在打鬥,連忙喊道:“臭小子,那是我奶奶,你不要命了,快點下來。”

阿巳道:“我管她是誰?天王老子來了都沒用,誰害取追的命,我跟她沒完。”說著所有獸類的血瀰漫天空,血刃形成,阿巳揮出,直劈張阿婆。

月兒倩看到這一幕,連忙喊道:“臭小子,我的這些白虎、青狼、一共五十一隻,你給我賠錢。”

阿巳冷冷地瞥了月兒倩一眼,毫不理會她的話。張阿婆頓時一個矯健的動作,身形如行雲流水般靈活地躲避開了阿巳手中的血刃。然而,血刃的速度迅猛如風,眨眼間已經追上了她。

張阿婆的臉上閃過一絲不悅,她皺了皺眉,輕蔑地諷刺道:“郝老三的百獸祭刀,小子,不錯嘛!有意思!”她手中的木劍一揮,頓時天空中出現了無數劍影,如雨般傾瀉而下。桃花在空中綻放,形成一道巨大的劍影,籠罩了方圓幾百裡的範圍。

眾人看到這一劍,都被深深地吸引住了。女弟子們紛紛驚呼道:“老祖宗的桃花影。”她們紛紛為張阿婆的高超劍術讚歎不已。

這招劍法非同凡響,似乎融合了桃花源的精髓,劍勢柔中帶剛,變化萬千,使人難以捉摸。張阿婆以淡然之姿揮劍,劍影隨之舞動如絢爛的桃花,四處散發著迷人的芬芳。

月兒倩見到這一劍,心知奶奶已經出真招了,連忙喊道:“奶奶,還望你手下留情,不與這小子一般見識。”

阿巳這才反應過來,原來眼前的這張阿婆竟然是聞名天下的“蝴蝶劍”範青衣。這下他有點慌了,但是面對範青衣的這一劍“桃花影”,他也不示弱,努力操控血刃迎擊。只見火光四濺,劍影如同煙霧一般纏繞在阿巳周身。

範青衣劍光閃爍,她如同一朵美麗的蝴蝶,不斷飛舞著,劍影直指阿巳的要害。

阿巳感到壓力越來越大,他連忙調整呼吸,專注地應對範青衣的攻擊。他的內力湧動,血刃發出耀眼的光芒。兩人的劍法交替出招,一時間,劍影紛飛,火花四濺,場面異常激烈。

然而,範青衣的劍法越發凌厲,帶著一種不可抵擋的威勢。她的劍影在阿巳周圍穿梭,猶如千軍萬馬,令人無法抵擋。阿巳竭盡全力,每一次攻擊都鋒芒畢露,但始終無法抵擋範青衣那強大的劍勢。

最終,在劍光如雨的交錯下,範青衣的劍影直接一刺擊中了阿巳的胸部。阿巳被打倒在地,痛苦地呻吟著。幸好範青衣手下留情,收起內力,只是虛招劍影將他擊倒,要不然他可能要命喪這一劍。

月兒倩連忙撲上前,扶住阿巳的身體,關切地說道:“你沒事吧?”然而,阿巳卻無情地將她推開,並慢慢爬起身來,怒視著範青衣。月兒倩此時,心中怒火四起,“我好心扶你,你盡然推我。”

阿巳漫不經心說道:“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說完,朝著範青衣喊道:“我不管你是張阿婆還是蝴蝶劍範青衣,我都絲毫不懼怕你。只要對我的取追不利,無論你是誰,我都不怕你,就算是死。”

說著,他一把奪過月兒倩的雪魔彎刀,朝著範青衣再次喊道:“素問範前輩的一劍‘百鳥朝鳳’驚豔整個江湖,今日我楊常孤,倒想見一見,這老前輩的百鳥朝鳳真的像江湖上說的那麼驚豔嗎?”

範青衣淡淡一笑,示意眾人散開,然後道:“楊小子,你可真敢說,就連郝老三在我面前也不敢說這話,既然你想見,那我就讓你開開眼。”她眼中閃過一絲凌厲的光芒,緊握手中的木劍,輕輕舞動起來。

木劍發出清脆的劍聲,只聽得劍聲之中雜有無數鳥語。初時,眾人並未注意到這一細節,但仔細傾聽,劍聲竟似和鳥語互相應答,間間關關,婉轉啼鳴。眾人不禁驚奇地看向範青衣,她身周的桃樹上停滿了鳥雀,黃鶯、杜鵑、喜鵑、八哥、黃鸝、山雞還有許多不知其名的鳥兒,它們或唧唧喳喳地鳴叫,或鳴囀起來,與劍聲彷彿一問一答。

範青衣目光堅定地注視著阿巳,她深吸一口氣,突然高聲喝道:“天地為劍,鳥語為音,我範青衣劍法之妙,你定要好好領教!”隨著她的喝聲,一股強大的劍氣自她體內噴薄而出,瞬間蔓延開來。

百禽四散,朝著劍氣飛去。鳥雀們捲起一片飛舞的翅膀,形成了一道如鳳凰一樣璀璨奪目的劍氣。這劍氣如同火焰般燃燒著,散發出一陣灼熱的氣息。眾人見狀,一個個不禁心生敬畏之情,範青衣的劍法居然如此嫻熟,竟然能與天地鳥語相互呼應,這樣的武功實在令人歎為觀止。

阿巳目瞪口呆地望著面前的場景,他沒有想到範青衣的百鳥朝鳳,竟然能凝聚出如此強大的劍氣。他心中突然湧起一絲恐懼,眼看自己無論用什麼招式,都接不了這一劍。

月兒倩雖然有點怪阿巳剛才對她無理,但在這一刻,她突然跑到阿巳前面,對著範青衣哀求道:“奶奶,求求你放過他吧!”

範青衣也沒想下重手,但為了面子,還是喊道:“不行,你讓開,既然這小子要領教我的百鳥朝鳳,你讓他自己接住便是。”

阿巳一把推開月兒倩,“月宮主,謝謝你的好意,我的事情我自己處理。”就在這時,扎史取追從屋內跑了出來,喊道:“住手,阿巳。”

阿巳看到扎史取追醒來,心中高興不已,把血魔彎刀丟給月兒倩,然後就向扎史取追跑了去。

月兒倩此時心中莫名其妙多了一絲醋意,猛的將手中的雪魔彎刀扔在地上。她對阿巳的囂張態度感到不滿,甚至覺得阿巳的舉動有些過分。範青衣似乎察覺到了孫女的心思,連忙收回劍招,一躍縱身到月兒倩的身邊。

輕輕地,範青衣問道:“小丫頭,你是不是對這楊小子有感覺啊!”月兒倩內心一緊,她不敢直接回答這個問題,生怕被奶奶看出自己的真實心思。她連忙搖了搖頭,說道:“這小子,那麼囂張跋扈,誰會對他有感覺呢?”說著,她轉過頭去,目光落在了正在阿巳和扎史取追的身上。

範青衣微微一笑,她也沒再追問。她知道,月兒倩是一個有些驕傲的女孩,不會輕易對人傾心。但這次,或許是因為阿巳的強勢表現,激起了月兒倩內心深處的好奇心。

阿巳抱住紮史取追,連忙檢視她的身體,激動地說道:“你沒事就好,沒事就好。”說著眼淚不知不覺流了下來。扎史取追摸了摸他的臉頰,擦了他的淚水,輕輕一笑道:“別哭了,我不是好好的嗎?”

範青衣這時走近倆人,伸手就去摸扎史取追的手臂,卻被阿巳一把攔住,“範前輩,請你別噴我的取追,我怕你對她不利。”聽到這話,扎史取追一臉通紅,心兒怦怦跳,一旁的月兒倩卻是氣得咬牙切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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