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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眼神有溫度，付恨生現在的溫度是零下。
李仁厚本就慌亂的心，被付恨生盯得更是發寒。
“你盯著我幹什麼？”
“如果是其他人，我或許會讓他們死個明白。對於你這種沒什麼人性的，或許死不瞑目才是最好的歸宿。”
“你！”
“如果哪天我死了，你我地獄相見，再告訴你也不遲。”
付恨生髮現李仁厚說謊的原因很簡單。之前李仁厚的眼神中一直流露出對死亡的恐懼。然而，當知道付恨生是「槍」後，這種恐懼的目光反而消失了。
楚天昭的教導，他一直銘記於心，並且屢試不爽。
作為一隻「豬」，李仁厚已經做得很好了，不比第一次參加「初循辨一」的付恨生差。但是，和當初的付恨生的弱點一樣，他不是個好演員。
付恨生閉上嘴，收起眼中的寒光，沒有表情地看向陸妙兒。
他是在以沉默，催促陸妙兒執行結果。
如果不讓她現在就殺了李仁厚，付恨生很擔心這個小女孩又會整出什麼麻煩。
陸妙兒的表情同樣不善，對於付恨生這條狗脫離掌控的事，她一時間難以接受。
最後，是胡月在她耳邊說了什麼，她才點點頭，道：
“結果就是如此了。”
一陣颶風吹過，付恨生的右臉感到一股溫熱。
這股溫熱，如同冬日的爐火，一下子暖和了他的全身，驅散了血脈裡的冰霜。
付恨生向右看去。
李仁厚瞪大的眼睛，正對著李仁厚自己的後背。
踏實了。
“每個人交出「永安牌」，胡月姐姐會把獎金打入你們的賬戶。”
二百萬的永安幣，對於付恨生來說已經可有可無。
他身上幾千萬的存款，到死都不一定花得完。
拿回「永安牌」後，眾人要離開。
“付恨生，你留一下。”
尚惜存看了付恨生一眼，付恨生衝她做了個不用擔心的表情。尚惜存點頭回應，跟著胡月和其他獲勝者們離開了「九頂塔樓」。
“有什麼事？”
付恨生抹了一把臉上的血，然後在一具身體的衣物上擦手。
“付恨生，你剛剛，直接叫了我的名字。我是「九頂塔樓」的領主，你在這裡應該叫我「領主」。”
付恨生對陸妙兒也早有不滿，現在底氣足了，自然不會再像條狗一樣。
“陸領主，如果你我只是這樣聊天，我當然會一直尊敬地叫你陸領主。可是，剛剛你的行為，太過分了。”
陸妙兒這個五六歲的女孩，用孩童獨有的尖嗓咆哮：
“付恨生你要搞清楚！！你的一切，你的積分，你的生命，都是我給的！”
以前陸妙兒和自己和睦交談，付恨生總是心裡發毛，底氣不足。
現在陸妙兒歇斯底里，付恨生反而沒了顧忌。
當你的敵人失去了理智，你就離勝利更進了一步。
“你說錯了。我的命，是父母給的。我的積分，是自己掙的。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陸領主，我和你，一直以來都是合作關係。”
“合作？！你個卑微的螞蟻，也配和我談合作？！我對你這麼好，你卻背叛我！”
“好？”
付恨生鄙夷一笑：
“好到給我一個沒有任何用處的「特權」？好到幫我做了一件小事，就把我牽扯到另一個「生死謎」中？好到在我表示忠心之後，要求我參加接二連三的「生死謎」？好到用我的保命底牌，去救個「豬」？”
付恨生鼓起了掌：
“那你可對我太好了，陸領主。”
陸妙兒明顯呆滯了一會，道：
“你都知道了？”
“我是天才。我還知道，如果我再隨便參加一個「xxx三」的「生死謎」，累積獲得十分，就能夠變得和程牧野呂清濁差不多了。”
付恨生不知道陸妙兒的背景到底是什麼，但他發現，陸妙兒並不能隨意殺人，起碼得罪過她的程牧野現在還活的好好的。
陸妙兒嬌小可愛的臉龐因為憤怒而扭曲。
付恨生有史以來，第一次在和陸妙兒的交談中掌握了主動權。
“但是，答應了你的事情，我會做。你放心，下一次「生死謎」，我依然會參加。”
“為什麼？”
“算是感念你也幫過我幾次吧。我這個人，不想欠別人的。”
可是付恨生的體面，並沒有過得陸妙兒的認可。陸妙兒哼笑：
“既然你什麼都知道了，我也就明確告訴你。除了下次，你還需要幫我參加一次「生死謎」，我們才能夠算兩清。”
“理由？我可沒有任何需要你幫忙的地方，你別再拿「生死貸」玩弄我。”
“你不是個天才麼？這麼簡單的道理都想不通？”
付恨生低眉沉思，問出了一個考慮已久的問題：
“你選擇我，到底是為了什麼？”
“新的「九頂塔樓」領主，在成為領主的第一年都要接受考核。考核的內容，是要派出一名自己「九頂塔樓」選拔出來的新人，參加一場「生死謎」並活下來。”
付恨生道：
“所以，這個人就是我了？”
陸妙兒指向頭身分離的李仁厚：
“本來也可能是他。但現在只能是你了。”
就算不用腦子，付恨生也能想得到，這場考核新人領主的「生死謎」，絕對不會簡單。
“我如果不想參加呢？”
“那你就沒什麼利用價值了。你耽誤了我太多時間和精力，如果我不好過，你也不能舒服。不管你是否接受了「神賜」，我都可以輕鬆殺了你。大不了回家認錯，算是我抗爭失敗了。”
抗爭？抗爭家中的安排麼？陸妙兒的家庭背景，還真是深厚。
付恨生想了想，自己確實沒有能夠拒絕的實力。
“行，我知道了。還有什麼事情麼？”
“嗯，還有一件事。代表我參加考核的人，有兩個要求。第一個，是這個人必須是在我的「九頂塔樓」參加他人生中的第一次「生死謎」。第二個，是這個人必須在我的「九頂塔樓」中參加「生死謎」的次數高於在其他任意一個「九頂塔樓」參加「生死謎」的次數。”
“所以，我在雲淺那裡參加了兩次「生死謎」後，必須在你這裡參加三次，才能夠代表你接受考核對麼？”
“是。”
“怪不得。我知道了。”
“我不知道雲淺為何針對我，但她的意思很明顯，就是不讓我能找到參加考核的人。所以，我勸你也離她遠一點。”
付恨生點頭。
然後，他又看了眼臉色沉重的陸妙兒：
“你真的只有五六歲？”
“你這種螞蟻，是不可能理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