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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變法求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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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二百零五年至公元前二百零二年,正當秦朝焦頭爛額的處理內部叛亂時,北方的一個遊牧民族也完成了一統,趁勢崛起。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夕陽西下,殘陽似血,隨著塵土飛揚之色、馬蹄震地之聲,一支數萬人的騎兵部隊出現在草原的地平線上,眺望長城。

守備長城的秦軍銳士見到有敵來犯,也是神情緊繃,披甲上弦,嚴陣以待。

馬蹄之聲由遠及近,彷彿是踏在每位銳士的心上,令人不寒而慄。

“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單于,敬問秦皇帝無恙。”

馬背上,一道粗獷的聲音傳來,只見來人身材魁梧,正有些猙獰的看向長城守將。

“冒頓,滾回你的草原!”

長城守將威嚴肅穆,不動如山,怒喝來人,秦軍也抬起強弩,瞄準了底下的匈奴人,但由於沒有接到守將指令,距離也稍遠,並未貿然開火。

匈奴騎兵見狀也拔出彎刀,胯下戰馬嘶吼出聲,一時間,雙方劍拔弩張,氣氛降到了冰點。

“哦?昔日長城英雄尚在?”

馬背上的匈奴首領眯起眼膜看向來人,語氣有些戲謔,

“也罷,回去告訴你們的皇帝,就說本單于有朝一日定去那咸陽走上一遭,哈哈!”

匈奴首領在一陣大笑過後,勒馬迴轉,帶領士兵離開了這裡。

昔日蒙恬率領三十萬秦軍北擊匈奴,在中原內亂時,胡亥下令讓王離帶領二十萬邊軍回防,而剩下的十萬人則一直堅守長城。

馮解散,王離部將,在這七年時間裡守衛邊關,北方的匈奴人趁中原大亂,侵略河套一帶,但迫於馮解散的威名,並未大舉南下。

———

不久後,咸陽宮內的胡亥收到了冒頓單于的來信。

“以天之福,吏卒良,馬強力,以夷滅月氏,盡斬殺降下之。

定樓蘭、烏孫、呼揭及其旁二十六國,皆以為匈奴。

諸引弓之民,併為一家,北州已定…”

底下的眾大臣聽著信上的內容,都是屏氣凝神,胡亥也是壓抑住心中的怒氣,說道,

“匈奴人明目張膽挑釁我大秦天威,諸位愛卿說說,對匈奴,是戰是和?”

“稟陛下,臣認為,此刻匈奴不可敵…”陳平說道。

“陳大人為何長他人之氣滅自己威風?”董翳說道。

“臣一連派出十幾波使者打探匈奴內情,使者皆言匈奴兵羸馬弱,可以出戰,

然臣以為,兩國相爭,應耀武揚威,今臣派遣使者探匈奴兵馬,皆言匈奴老弱,若匈奴當真如此,冒頓何以縱橫漠北?

臣以為,冒頓必是佯裝示弱,實則暗伏精兵,欲埋伏我軍,以臣愚見,匈奴不可擊也!”

胡亥思考著陳平的話,他也知道冒頓單于是匈奴中最為強大的一個單于,歷史上的白登之圍仍記憶猶新。

這時蕭何也站出來說道,

“陛下,目前我大秦經歷過戰火襲擾,百姓十不存三,驅逐匈奴,絕非一戰可定,當務之急是休養生息,養精蓄銳,待國力恢復時方可用兵。”

胡亥若有所思,目前民生凋零,確實不適合發動大規模戰爭。

歷史上漢武帝在有文景之治的基礎上,驅逐匈奴都消耗巨大,更何況現在大秦疲弊。

“那諸位愛卿的意思,是要與匈奴議和了?”胡亥雖然咽不下這口氣,但是也沒有別的辦法。

“陛下不如賞賜給匈奴人財寶、絲綢、糧食,暫時緩解與匈奴之關係。”陳平建議道。

“也罷,只能如此了。”胡亥嘆息道。

隨後胡亥下令給冒頓單于送上財寶和書信以緩和兩方關係,並且令蒙犽為大將軍,李左車為副將,率領二十萬秦軍精銳,與剩下的十萬長城軍匯合,駐防長城。

冒頓單于見防守長城的是昔日名將蒙恬之子,回想起了那段“胡人不敢南下而牧馬,士不敢彎弓而報怨”的時光。

再加上胡亥送來的糧食和布匹緩解了匈奴人的需求,冒頓也暫時沒有大規模南下。

在這段時間,胡亥勵精圖治,召叢集臣,就秦朝經過戰亂後,“百姓虛耗,十不存三”的局面,推出了一系列改革措施。

第一步,減輕田稅。

胡亥在國內推行“三十稅一”的田稅制度,即百姓耕作所獲的三百斤糧食,只用向朝廷上交十斤。

“三十稅一”,在歷朝歷代都算是低稅負,胡亥還下令每逢自然災害以及突發情況,官府都要開倉放糧,並且減少徭役的徵召。

而對於那些老、弱,失去耕種能力的百姓,官府也要發放糧食。

第二步,減少徭役賦稅。

胡亥下令將秦朝服徭役的年齡從十七歲更改為二十歲,免除徭役的年齡從六十歲更改為五十六歲,並且減少各種賦稅,與民休息,讓利於民。

第三步,獎勵耕殖。

胡亥令蕭何和章邯掌管全國農業和經濟,繼續大力推廣曲轅犁的運用,並且在國內貴五穀,賤金玉,平衡物價,使百姓務農務桑,恢復經濟人口。

第四步,推行郡國並行制。

胡亥在推行郡國並行制的同時,也深刻總結了歷史上“七國之亂”以及“八王之亂”的不利影響,對封國有著嚴格的限制。

首先胡亥將國內富裕之地仍牢牢的掌握在自己手中,而將一些偏地封賞給嬴室宗族子弟,以抵禦外敵。

並且胡亥對封國也有著嚴厲的限制,封國不允許私鑄貨幣,全國都要統一使用秦半兩。

也不允許開礦煮鹽,鹽鐵官營,經濟命脈要牢牢把握在自己手中。

更不允許私自鑄造兵器甲冑,一切軍備由朝廷統一調撥。

封國的規模也有限制,胡亥將封國分為大國、次國、小國。

大國可養兵兩萬人,次國可養兵一萬人,小國可養兵五千人。

在做好這一切後,胡亥封嬴子嬰為代王、嬴勇為趙王、嬴高為燕王、嬴將閭為北地王、嬴烈為梁王、嬴發為長沙王、嬴賈為荊王、嬴興居為濟北王。

其中代王、燕王、北地王、趙王為大國,是胡亥專門分封下來抵禦邊疆匈奴騷擾的。

梁王也是大國,因為嬴烈是胡亥最敬愛的兄長,曾多次救自己於危難之中,所以這次分封胡亥也帶了點私心,將大片肥沃土地以及膏腴之地全部劃給了嬴烈。

梁國位於函谷關以東,胡亥這次的分封也是為了以防不測,可以令自己最信任的兄長扼守天下之咽喉,使外敵打不進函谷關。

嬴烈的封地共計四十餘城,為藩王之最。

其中長沙王和荊王為次國,荊王還可以監視楚地劉邦的動態,濟北王為小國,主要鎮守齊地。

第五步,加強中央兵力。

為了避免再次發生叛亂時,中央無兵可用,只能赦免邢徒的窘迫局面,胡亥下令在南北修建軍營。

北方修建太原軍營,南方修建廬江軍營,分別由王離二子,王元、王威作為統帥。

兩個軍營都配備五萬常駐軍,並且胡亥下令讓王元、王威在當地進行屯田,在保衛疆土時也可以減少軍費開銷。

第六步,徙民實邊。

為了防止邊關匈奴的騷擾,胡亥按照後世晁錯的方法,遷徙百姓在邊疆安家立業,以守衛邊疆。

胡亥下令只要願意去邊疆的罪犯,一律赦免全部罪行;而無罪的普通百姓,一律賞賜爵位、免除他們全家的賦稅,並且冬賜棉衣,夏賜糧食。

只有給予優厚的待遇,民眾才可能在危險之地久居。

徙民實邊此舉,既可以減少每年徵發到邊疆的戍卒,使百姓安定,又可以減少軍費,可謂是一舉雙得。

第七步,控制舊六國殘黨。

舊六國貴族,在經過始皇帝和胡亥時期兩次大洗牌,留存下來的力量也不及當年。

但是胡亥為了防止再度發生叛亂,模仿父親始皇帝的做法,將僅存的舊六國貴族以及舊六國君臣,全部遷往關中,並且為他們修建房屋,給他們田地,但是優厚待遇的同時是受中央的嚴厲監管。

楚地的屈景昭三家、齊地的田懷兩家,以及舊六國後裔,全部被遷徙到關中,胡亥還下令,如果有不從者,於路殺之。

共計十幾萬人,被浩浩蕩蕩的遷往關中,此舉雖然有些勞民傷財,而且由於路途遙遠,人數眾多,有不少人直接死在了路上。

有不少舊貴族都暗自神傷,希望自己是個平頭百姓,真是可憐生在君王家。

但是隻要沒有這些傢伙,民間就再也沒有人能將反叛的勢力凝聚在一處了。

第八步,退功臣,進文臣。

在政治上,胡亥實行“退功臣而進文吏”的作法,加強中央集權。

對少數功臣中的曠世大才,如張良、陳平、韓信等,仍加以重用,其他的大部分功臣則是用重賞來替代重用。

但是胡亥仍以“奉朝請”的方式,在有需要的時候,讓舊功臣也可以參與朝政。

第九步,任用酷吏。

胡亥任用早些前自己釋放的酷吏郅地,以及自己挑選的其他酷吏,讓他們遊走於各地,打擊各地豪強遊俠和不法之徒,並且監管各封王和功臣、外戚的動作。

胡亥下令各地酷吏,只要發現功臣中結黨營私者、外戚中招攬賓客者,全部嚴查重審,削弱功臣、外戚的權力,加強皇權。

第十步,儒法結合

一味獨尊法家,會使得人變得功利,如果只存在功利,則會上下相爭,每個人都變成利己主義者,這是秦朝崛起的原因之一,也是滅亡的原因之一。

漢朝賈誼的《治安策》有言:凡人之智,能見已然,不能見將然。

夫禮者禁於將然之前,而法者禁於己然之後,是故法之所用易見,而禮之所為生難知也。

但是胡亥也不打算像董仲舒那樣“廢黜百家,獨尊儒術”,而是採取外儒內法、雜糅之道,宣傳禮樂教化,同時以法家加以管理。

第十一步,修建學宮。

胡亥按照稷下學宮、咸陽學宮,在舊六國都城以及繁華處修建學宮,招募各地有才之士到來,再加以考核選拔,就算是寒門或者百姓,只要有才能,都能得到重用。

胡亥打算透過後世科舉制的方式選拔人才,並且任命蒙嘉為御史大夫,全權負責考核之事。

雖然胡亥已經命宮中的匠作大臣按照蔡倫的方法改良紙張 ,但是文化的普及和傳播絕不是一朝一夕之事,在自己這代只能做出個雛形,至於將科舉制發揚光大,就交給後人來做吧。

第十二步,分化匈奴。

胡亥按照陳平之策,重金賄賂匈奴的左右賢王,並且暗中離間他們與冒頓單于的關係,在匈奴內部暗中扶持親信,有朝一日,匈奴內部必定分化。

在與百官制訂好政策後,胡亥已經是身心俱疲,但握著手中的傳國玉璽,看著那“受命於天,既壽永昌”幾個大字時,內心也是激昂不已。

胡亥手握傳國玉璽,走出殿外,威風凜凜的中尉軍正守衛著皇宮各處。

看著殿門口那矗立不倒的十二金人、殿外威武絕倫的大秦銳士,以及那高聳入雲的阿房宮,胡亥篤定大秦的江山社稷,真的能至於萬世,傳之無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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