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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眠問：“那麼接下來要做什麼呢……？”後面補充道，“先……生……？”
姜原道：“不急……接下來就是聞人語去找延樂帝了……”
……
聞人語回到府中，夜晚，躺在床上，毫無睡意——他現在滿腦子都是那個慘兮兮的少年，那雙像貓似的眼睛可憐兮兮的看著自己。
延樂帝多天不上朝，那麼自己這個宰相就要好好的問候一下他了。
第二天。
聞人語孤身一人去到延樂帝的宮殿。
延樂帝抬起頭，用渾濁的雙眼看著聞人語：“聞人宰相……你來了……？”
聞人語沉默的看著延樂帝：“陛下……太醫說病情如何……？”
延樂帝此刻病殃殃的躺在“龍床”上，整個身形跟之前相比，瘦了一圈。
他的手發著顫，整個人像是沒力氣般。
延樂帝嘶啞著聲音道：“有人……給寡人下了慢性毒……”
聞人語道：“這就是您……”
延樂帝打斷道：“聞人宰相，來這裡是有什麼事情要幹嗎？以往咱們都是朝廷相見……寡人這身體狀況……如今讓你見了笑話……”
聞人語印象中的延樂帝俊郎非凡，身子硬朗，一身龍袍在身就顯得有帝王之氣……而不像現在這般……躺在床上，動一動都覺得費勁……他的臉上此刻顯得死氣沉沉，像是快要命不久矣一般，隨時都會“駕崩”而去。
聞人語垂眸，道：“……陛下可知……這期間朝上都是宦官當政……已經有很多人不滿了。”
延樂帝道：“……這不是寡人安排的……而且那太監也不是寡人的人。”
聞人語一驚，猛的抬起頭。
延樂帝看著聞人語吃驚的眼神，不慌不忙的道：“都是寡人那個好兒子乾的……啊……太子顏醉有篡位之心……。”
原來如此麼？那麼陛下身上的毒就解釋得通了，或許是，太子殿下不知是什麼時候就買通了伺候陛下的人，以至於有時間在飯菜上下毒……
聞人語用堅定的眼神看著他：“陛下……是時候該立儲了。”
延樂帝身上一股擺爛的“氣息”，他擺擺手：“立什麼儲啊……一個個都窩囊的要死，學什麼都學不會……”
聞人語無語：……這不是你當年……
這不就是“有其父必有其子”嗎？
太子勢力強大，身邊有很多“高手”，但是……身上沒點武力與知識，要是被抓了估計只能等死；二皇子與三皇子天天只知道花天酒地，逛花樓；四皇子跟五皇子一身蠻力，只想上戰場，後者至少還學著點兵書；六皇子被他母妃寵的太好了，不知道外面兇險，性格蠻橫，經常在宮內欺負人；七皇子早產，智力有點缺陷，如八歲孩童一般天真；八皇子……在母妃去世後就——出家了……
聞人語有點懷疑延樂帝是做了什麼缺德事嗎？怎麼一個合適人選都沒有……不對 要說合適人選的話，估計只有那個九皇子了。
雖然還有四個公主，一個個都品行端正，才華橫溢，但自古以來就沒有女子稱帝的說法。
聞人語想前想後，最後開口問：“陛下……您是否知道九皇子……？”
延樂帝一臉疑惑：“寡人不是隻有八個兒子嗎？什麼時候多出來的第九個？”
聞人語道：“您居然不知道他的存在嗎？我懷疑有人隱瞞了他存在的事實。”
延樂帝“啪”的一聲拍了下床板：“大膽！皇子乃皇家血脈，誰有這麼大的膽子？”氣急攻心，他感到心脈緩不上來，咳了幾聲。
聞人語實話實說道：“他居住環境跟旁人不同，下人至少還有華麗地方可以住，但是他住的確是破敗屋子。”
延樂帝難以想象這種環境，他沉著眸子說道？“他的母妃是誰？”
聞人語回答道：“是……汝妃。”
延樂帝回憶道：“小六的生母……？不對，她向來很寵小六……怎麼另外一個就不喜歡了呢？”
聞人語道：“我懷疑是汝妃隱瞞了他的存在……以至於陛下您不知道。”
延樂帝道：“對了，你跟我說一下他的情況。”
聞人語很簡短的說道：“他的才華很好，有一位很好的先生教導他……我去考過他，他……適合那個位置。”
延樂帝思考道：“是麼……？”他下定決心，“你明天把他帶過來讓寡人看看他……算我對不起他……”
聞人語道：“他要是看到陛下您，會很開心的。”
延樂帝道：“這麼說，他從出生起，寡人就沒去看過他，沒盡到一個父親的責任。”
聞人語道：“這不是您的錯。”他頓了頓，問道，“陛下……您還有多久的時間……？”
延樂帝：“怎麼？關心我？……呵，想一想，你剛當上宰相的時候總是一副嫌棄的樣子看著寡人……”
聞人語道：“陛下說笑了。”
延樂帝自知他很無趣，他轉身背對聞人語，道：“沒什麼事情，就退下吧，看著心煩。”
他用眼角餘光看到聞人語要做禮，他連忙道：“聞人……不用了……”
聞人語語氣古板的道：“陛下……這不成禮。”
延樂帝道：“在這裡，寡人就是‘禮’。”
聞人語只好作罷，走了。
……
姜原知道聞人語做事的速度，他道：“這麼看，他估計已經去見上皇上一面了。”
顏眠道：“你很瞭解他。”
姜原道：“他這人年紀輕輕，但是古板又無趣……死磕著那些古書上讀來的道德。”
顏眠道：“年紀輕但能這麼快當上宰相，他很厲害。”
姜原道：“據說是陛下親自下發的。”
他看著顏眠道：“估計明天就帶著你去見陛下了。”
他調侃道：“要見你父皇了，開心嗎？”
顏眠面無表情：“一般……有沒有都一樣。”
姜原含糊的說道：“可能明天還會有別的事情……”
顏眠一臉懵逼：“什麼……？”我怎麼不知道。
姜原道：“哎太殘酷了……”
顏眠：什麼謎語人啊，為什麼話只說一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