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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回憶湧上心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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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一個人多少對青春有過幻想,是靜謐曠野的一縷清風,是荒城世外的一道陽光,是漫天暗夜的一團煙火,你入不了我的世界,我隨秋風遍地起舞。

江寒的思緒飛躍,他記憶中一切慢慢靠攏,彷彿一切都在剛剛開始了。

江寒與梅心妍相識很早,關係可以用青梅竹馬來形容,他們兩人從相識到相知,再到形影不離,是揮之不去的句點,是他們友誼交織的證明。

江寒與梅心妍相遇很早,但江寒與梅心妍這十年間卻幾乎沒有交集,若不是吳玉軍突然提到這個名字,他很可能早已淡忘,把記憶埋藏內心深處。

此刻一點一滴,一切的一切又開始在內心深處慢慢甦醒,一點一滴停留在江寒心裡。

關於梅心妍的記憶,江寒印象最深的便是高中時代。

青蔥的高中時代來的很突然,結束的也很著急,在最美的時代,人人拼搏努力,為自己的未來開拓一片疆土。

可江寒不一樣,他並沒有這些。

他以前並不叫江寒,有一個土氣的名字江曉靈,可那段時光卻一直讓江寒刻骨銘心,高中以後,他改名江寒。

也就是那段日子,江寒失去了梅心妍的聯絡,但他也將迎來自己的一個全新時代。

十年間,江寒也曾無數次回憶過去的情景,一切顯得陌生,又是那麼熟悉。

高中開學的第一天,江寒和梅心妍又一次相遇,也改變了後來江寒的人生道路。

那是個陽光明媚的日子,東宇一中迎來一批朝氣蓬勃的少年少女們,也就是江曉靈們。

你絕不會想到十年前的江曉靈的樣子:頭髮蓬亂,衣服上永遠都殘留著汙漬,連指甲縫裡都時常有些黑色的雜質,一幅黑色眼鏡,1米65的身高,最惹人厭的是身上那隱隱約約的瀰漫著一股臭氣。

可以說在同學們眼裡,是數一數二的討厭人物,一切的一切都讓江曉靈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

十年前,江曉靈的人緣也極差,與現在的高傲不同,江曉靈有的是人們的嫌棄和遠離的物件。

與江曉靈不同,梅心妍是一個極為優秀的人物,她倩麗又溢滿青春的朝氣,潔白無瑕的臉龐令無數男子動容。她名列前茅的成績,是老師,同學公認的好學生。

在現在江寒眼裡那高高的單馬尾,是他心裡永遠最美的風景。

東宇一中門前,一對少年少女追逐打鬧,很快就映入人們的視野:一位身穿黑色攜帶油漬的衣服,手拿皮筋對身後白衣女孩做鬼臉:“大臉妹,又老一歲。”

“小靈通,你衣服上還有油,快還我皮筋。”

他們是年少的江曉靈和梅心妍。

江寒現在也不記得為什麼會叫她大臉妹,好像是關於某個約定,但自己為什麼會叫小靈通,這倒很簡單,當時有一種手機就叫小靈通,自己叫江曉靈,也就不奇怪了。

大臉妹和小靈通是兩人的專屬頭銜,也見證了兩個人的友誼。

關於自己以前的形象,他也覺得當時的搞笑,但以前一切的一切是那麼單純,不像現在的複雜。

江寒有時在想:是時代變了,還是自己變了。

梅心妍也規勸過江曉靈改變,她曾對江曉靈說“新學期新氣象,你怎麼還是這樣?”

江曉靈笑著說:“在別人眼裡,我不一直這樣,何必做出改變。”

可是後來他改了,改的徹徹底底。

很多年回想這一切,江寒會覺得搞笑,但那時的他們是無話不說的朋友。

可後來,一切的一切也變了,再也回不去了。

“江寒,你在想什麼?”吳立軍將江寒從漫長的回憶中拉出,回到現實。

江寒知道現在有事,他必須去做,他冷冷的說道:“現在她交給我負責。”

人生如旅,不會一馬平川,有多少道歲月的疤痕印刻在生命的記憶,而那些泥濘教會我成長,伴隨生命的長度翩然起舞。

數不清的人生離愁,百感交集。你甜甜的微笑是治癒我人生苦楚的良藥。

吳立軍看著江寒,帶嘲諷的語氣說道:“真有意思,不近女色的江寒醫生竟然第一次動心,違背自己的原則。”

江寒鄭重的說道:“我會一直遵循我的承諾,但除她以外。”

吳立軍看著滿臉嚴肅的江寒,又不禁想起在記憶中認識的江寒:一絲不苟,在醫療領域有絕對的話語權,精湛的醫術配上他精緻的外表,他江寒可以稱的上凱里恩醫院的標杆。

可吳立軍明白江寒這一路走的艱辛,一切讚譽的背後是江寒默默付出,一點一點積累的成果。

他,江寒,配得上他現在一切的榮譽。

吳立軍還記得江寒才來時,還是一個默默無聞的醫院助理,可他用短短五年時間,就做上最年輕的主治醫師,除了他在醫學領域的天賦外,更多的是他日積夜累的努力。

而眼前的江寒,目光所至之處,皆是讚譽和傾佩的目光。

吳立軍明白江寒的意思,他從來都沒有如此在乎一個輕傷患者,如果有,這說明她,真的對他很重要。

江寒在意梅心妍,不僅是他們十幾年的友誼,更是因為梅心妍無論何時都沒有嫌棄過他,在最艱難的日子裡,她給予了他生命的光。

江寒至今仍然記得第一次進入東宇高中三班的情形:全班充滿了吹噓聲,嘲笑聲,目光之處,皆是一片黑暗,暗淡無光。

江寒明白年少的自己,是多麼不堪:一個蓬頭垢面的眼鏡少年,衣服上略帶汙漬,身上還有一股難聞的味道。

這是自己的泥濘,是自己生命的汙點。

可年少的自己不懂,也不明白,可同學們也不理解他。

由於自己來的較晚,沒有座位,班主任詢問有誰願意與他坐時,全班頓時冷寂下來,似乎誰也不願意與他坐。

江寒記得當時內心深處充滿了無助與無奈。,淡淡憂傷湧上心頭,絲毫找不到光與希望。

也許生命都會有一絲轉機,一位女孩高高舉起了手,示意江曉靈可以與她一齊坐,江曉靈低著頭,移向那位女生旁邊。

當江曉靈抬頭時,看到一位女生的甜甜微笑。

她是梅心妍。

“曉靈,快坐下吧!”

江曉靈微微點了點頭,他之前似乎都沒注意到梅心妍也在這個班級。

“曉靈,你怎麼選擇理科?”

“大臉妹,我也喜歡理科。”

“怎麼了,你文科成績不是要好一點。”

“大臉妹,我學理科一樣會好一點。”

“我相信你,加油!”

“嗯。”

梅心妍看著江曉靈傲慢的樣子,不禁笑了,他們何時分開過呢?

“既然是新的開始,那我們重新相互認識一下吧!”

“好!”

“你好,江曉靈。”

“你好,大臉妹。”

這是江寒內心深處的一縷陽光,也許是微不足道,但對於他來說,這確實是人生的轉折。

我明白你有自己的想法,也懂你的無奈,可你的熱情,你的未來,怎麼能隨之而去。

人都有最初心的想法,是童稚年少的約定,是生命迴轉的底色,是你我不可分割的記憶。

江寒冷冷的看向吳立軍,說:“她在哪個病房?”

吳立軍說:“還能在哪,醫院五樓501,15號病床。”

這兩天,江寒被梅心妍煩擾的睡不著,滿腦子都是梅心妍,可他總感覺自己現在去見她不太合適。

幾次路過501,江寒都透過門縫暗中觀察,發現病床上的女子雖然與自己記憶中的梅心妍有所偏差。

但她說話的方式和眉宇間透著一絲溫柔,讓江寒確信這是他認識的那個梅心妍。

一次路過,老吳正好撞見江寒徘徊在501附近,這更加進一步確定了他心中的猜測。

梅心妍對江寒很重要。

吳立軍決定幫幫江寒,他假意說自己最近病人太多,忙不過來,需要江寒分擔一下。

江寒也藉機會表態 ,梅心妍這個病人就交給他好了。

吳立軍拐了拐江寒,略有深意的走開了。

江寒當然懂吳立軍,這是給他機會呢?

501,15號病床。

一位相貌清秀,身穿白色衛衣的女人,在陽光的映襯下,倩麗而優雅。

她是梅心妍。

“病人你好,你剛動完手術,不可以亂動啊!”任小蕾護士微笑著說。

梅心妍微笑著說:“我已經好了,凱里威醫院的病床一向很緊缺,我希望能儘早出院,讓更多的人接受治療。”

任小蕾會心一笑,說:“我懂你的意思,你好,我是護士任小蕾。”

梅心妍說:“我是梅心妍。”

兩人相互注視,好不快樂。

任小蕾說:“但這我不能同意,你才做過手術,需要主治醫生同意才行。”

梅心妍說:“嗯,那小蕾,可不可以帶我去見我的主治醫生。”

任小蕾剛想說話,江寒就闖了進來。

江寒說:“梅小姐,你好,由於吳醫生最近有事,以後你的工作由我對接。”

梅心妍說:“你來的正好,我的腿沒事了,可以辦出院手續嗎?”

江寒冷冷的說:“剛做完手術,需要留院觀察,不能離開。”

梅心妍看著眼前的江寒:白衣莊重,高傲語氣中有一種嚴肅的味道。

江寒注意到梅心妍在看向他,好像要認出他的樣子。

梅心妍微微一笑,說:“江寒醫生,我之前聽說過你,你是凱里威醫院最優秀的醫生,我知道醫者仁心,可我的腿確實好了,我希望你能考慮別的病人,把我的病床讓出來。”

江寒瞭解:梅心妍就是這樣善良的人。

江寒嚴肅的說:“你說的沒錯,但我希望你為你自己負責,雖然只是小傷,但可能會有隱患,我希望你能留院觀察幾天。”

梅心妍說:“謝謝江醫生好意,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同意我辦出院手續。”

江寒冷冷的說:“梅小姐,我不管你怎麼想的,但你現在既然是我的病人了,我就要對你負責,我不能讓你出院。”

梅心妍說:“江醫生,你不能這樣做,我希望你能理解。”

任小蕾看著眼前的江寒,似乎有些不同,如果換作其他病人,他絕不會給解釋的機會。

更何況,這是一個被他拒絕的病人。

梅心妍說:“我希望你能明白一名醫生的初心。”

江寒微微一怔,思緒回到從前,記憶中梅心妍曾問過他一個問題。

“曉靈,你的初心是什麼?”

“當一名醫生。”

“為什麼?”

“醫生能救死扶傷,救助更多的人。”

“那你可要努力。”

“為什麼?”

“醫學院的學校分數都不低,你要好好學習。”

“嗯。”

江寒看著眼神堅定的梅心妍,說:“我知道,但你還是要得到我的肯定。”

任小蕾不相信自己的耳朵,在此之前:江寒從來都沒有這麼尊重一名患者的意見。

江寒扶起梅心妍,為梅心妍做了全方面的檢查,確定好的差不多了,才冷冷的看了一眼梅心妍,

“但我有一個要求,把你的名片給我,我要時刻了解你的健康狀況。”

梅心妍想拒絕,但江寒犀利的目光,掃視了她一眼,讓她不能拒絕。

梅心妍遞給他一張名片,說:“江醫生,這是我的名片,你可以隨時聯絡我。”

江寒接過名片,滿意的走了。

吳立軍說:“你就這樣放她走了。”

江寒看著名片說:“也不是沒有收穫。”

“江寒,有人找你。”唐糖敲了敲門,帶著一個男孩走了進來。

江寒掃了一眼,眼前這個男孩這個男青年看似二十出頭的樣子,看衣著打扮倒像是一個實習生,他的面板白皙,五官精緻,有些嬰兒肥,他一見到江寒就面帶微笑,整個人洋溢著陽光和朝氣。

"江寒哥,好久不見啊。"

"關心,你怎麼來了?"

江寒有點好奇,他怎麼來了。

關心是江寒的表弟,他要來,老媽是不可能不通知他的。

【兒子,你表弟關心也到凱里恩醫院實習了,你作為哥哥應該多照顧他,對了,他剛來,還沒有住處,就住你那裡吧!照顧好他哦!】

江寒剛想說,老媽的簡訊就發出來了。

果然他來找他,一定是老媽安排好的。

江寒無奈的回了個好。

這個表弟,自己不太瞭解,聽說也是讀的醫學,不過他和他不太熟。

“找到住處了嗎?”

“姨媽說了,我找你住,以後請多指教,江寒哥。”關心面帶微笑禮貌的向江寒伸出右手。

江寒無奈的伸出左手,和他象徵性的握了握,他本想替他安排的,他一個人獨來獨往慣了,不喜歡幾個人住。

但關心都這樣說了,江寒拒絕也不太禮貌。

“你在那個科室實習?江寒的小表弟。”吳立軍笑著問道。

“教管科。”關心用手撓了撓腦袋,禮貌回答。

“教管科”,江寒還以為他會是個醫生,不過在教管科挺好的,起碼能給他減少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江寒,以後多關照關照小老弟。”吳立軍面帶微笑的拍了拍江寒的背部,不知是有意的或者無意的。

就這樣江寒將關心領回了家。

“這裡真整潔,一點也不像姨媽說的。”

“她說什麼了?”江寒有些懊惱, 自己這個老媽又和他說了些什麼?

“沒有沒有。”關心立馬搖搖頭,表示說錯了。

關心原以為江寒正如姨媽說的幼稚不愛打掃衛生,誰知道自己這個表哥不僅人長的好看,房間也收拾的格外好,自己在這裡住,和他相處一定會很融洽。

“別看了,你的房間是那間,有床,上面有新的被子。”江寒指了指擱在角落的一間臥室,那是他之前用來閒時休息看書,現在正好沒用,就讓給他了。

江寒住的房子是3臥兩客廳,其實住兩個人完全沒有問題,但江寒一想到以後要和別人相處,整個人就苦惱起來。

“好的,表哥。”

關心開啟了房間,房間裡似乎除了床,只有一個櫃子,別的裝飾就沒有了,還剩餘很大空間。

關心將床鋪整理好了,就安心入睡了,他期待明天的入院生活了。

而江寒則有些睡不著,他闊別依舊,心心念唸的梅心妍回國了,他拿起那張名片仔細看了一眼,然後放下,看起來書來。

或許書能加強江寒的睡意,也或許一夜未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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