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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鴻門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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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頭的海棠,不知道是不是她想要的生活,新婚夜那晚,電閃雷鳴,有個親戚吃了喜酒,在歸家途中,被雷劈死了,被人發現的時候,眼睛已經翻白,臉已經被燒得焦糊,身上的衣物只留下炭黑痕跡。

從此,她被村裡的人描述成不幸的存在。屋漏偏逢連夜雨,瓊宇閣被關,書陽失了業。

喬大娘是越來越看她不順眼,百般刁難,天還沒有亮透,就要起來站規矩,操勞家裡的家務,時不時還要被訓斥。

書陽一開始還幫著說話,時間久了,想起近來種種遭遇,也覺得是她的問題,平時也冷淡下來,只是夜晚在她身上發洩著。

她呢,知道這不是她想要的,可是人在屋簷下,哪能不低頭。這日子越來越苦。

趙公館裡,三姨太周姨娘果然不負所望,為趙蕭生了個兒子,趙蕭愛得不行,天天窩在周姨娘房裡。

趙太太也顯得更加淒涼,沒有任何權利,獨守空房不知道已經多少年了,房裡閒來無事做的繡品也堆了很多。

自從趙瑩瑩回來和林瑾風訂了婚,她忙著婚禮的事,也倒是不去想周姨娘生了個兒子這遭事,也是好的。

趙瑩瑩也很開心,不必在家裡看這些小心眼,陪著林瑾風忙著家裡的生意。

雖然沒有結婚,也被父親、母親說了很多次,但是終歸還是訂了婚了,也就由著她去,再說家裡突然添的兒子,夠趙府鬧騰的了。

今夜熱鬧的還數江公館,擺了宴席,請了很多人,這確實是個好藉口,來應酬聯絡感情。

李玉樓自然不會錯過這種可以看見江雲錫的機會,李玉樓和江紫茉也是一起長大的,是很好的朋友,還是同學,她來這樣的場合是合適不過的。再者江家也給她父親發了請柬的。

燈火通明,華麗的燈光照亮整個現場,在江公館大大草坪上,搭了個舞臺,今夜有很多的節目。

兩側長長的桌子上,擺滿了法國的紅酒、白蘭地、蘇格蘭的威士忌,還有各色水果糕點供來客挑選。

男子身著西裝,女士則穿著旗袍或晚禮服,因為是冬天,外面大都披了貂裘。看來都很重視這個宴會。這不僅僅是個簡單的宴會,裡面的文化可多了。

相互寒暄,噓寒問暖,多少合作也就這樣輕鬆達成。

他們之間都是熟悉的,拿起高腳杯,晃一晃紅酒,碰個杯,相視一笑,這笑後面怕不只只是笑,多了什麼意味,只有當事人清楚。

李玉樓挽著江紫茉,兩人都穿了華麗的禮服,親密無間的交談。

“你哥哥今天會回來吧?”李玉樓期待問。

“應該會吧,我聽姆媽說父親讓他回來的。”江紫茉回答。

觥籌交錯之間,沒有人注意一個身穿夜行衣,頭髮高高紮起,戴了黑色面紗的女子從高牆越下。

與此同時,江雲錫回來了,正在交談的人,很快注意到這個存在,停下了談話,不同的一雙雙眼睛開始打量著。只有戲臺上還在唱著戲,這樣中西結合的宴會很是少見,仔細想想,還有些古怪。

江雲錫從容不迫,拿起一杯酒,敬了在場各位,一飲而盡,喉嚨跟著動,眉宇間透露出一股不可抗拒的氣勢。

在場的人也只能陪著喝了,江景陽坐在正中央,轉頭看了眼,道:“回來了?來看看這場《牡丹亭》唱得怎麼樣?”

江雲錫走過去,儘管已經恢復了交談,在場的人也在斜斜看著,姨太太們在一起,大太太們一起,彷彿就是水火不容。

只見江雲錫俯在江景陽耳朵旁說了句什麼,江景陽點了點頭,江雲錫就離開了,留給眾人的只是個背影。但是,足以讓人不寒而慄。

李玉樓自是不肯的,拉了裙襬就追了過去,江雲錫走得很快,她穿的還有些繁瑣,腳上的高跟鞋是此刻最想丟的。

江雲錫愈走愈快,很快李玉樓就找不到了,江公館是極大的,現在黑黑的,還是有些怕,雖然到處都是守衛,但是她找的是江雲錫。

“小姐,這裡不允許外人私自進入,還請小姐趕快離開。”一個守衛抬起手阻止了正準備闖進去的李玉樓。

李玉樓只得嘟了嘟嘴,心不甘情不願離開。

江雲錫擺脫了這個累贅,徑直往江景陽的書房去,他要去查點資料。

一個守衛這時迷迷糊糊的,上下眼皮打架,連江雲錫站在他旁邊他都不知道,另外一個守衛趕緊戳了戳他。他才回過神。

江雲錫拍了拍他的肩膀,連忙認錯。

這次江雲錫難得沒有發脾氣,沒有什麼懲罰,走進了書房,開始翻看自己想要檢視的資料。

靠近那一大面書架,書架依靠牆而坐,他停下了腳步,目光如炬,視線掃過一切,眼神銳利而專注。

書架後面是有一個密室的,除了江景陽,沒有第二個人知道,江雲錫也只是最近才知道的,不過,江景陽不知道江雲錫知道 。

他現在還不是和江景陽撕破臉的時候。

他找資料是假的,目的在於尋找這面牆後面的秘密,依靠他少帥的身份容易也困難,他可以光明正大的進入這個書房,但是他觸碰不了一點,因為此刻,看門的守衛就目不轉睛的盯著他。他的一舉一動都在守衛的眼裡。

江景陽什麼都可以給江雲錫,只是這個書房是他最後的底線,不能有任何人來沾染,或者,裡面的秘密不允許任何人知道。

穿夜行衣的女子此刻正在密室裡,捂住了嘴,拼命不讓自己發出一點兒聲響。聽著外面的聲響,屏息凝神。

聲音靜得好像時間已經凝結。

不知道就這樣過了多久,女子高度精神緊繃,有些堅持不住,將手放下時碰掉了旁邊的書,因為密閉空間和寂靜環境,這樣的聲響也是大的。

女子這時額頭和手心已經冒出了冷汗,靜靜等待死亡的來臨。

守衛趕緊跑進來,問:“少帥,有什麼事嗎?”

江雲錫這才彎腰從地上撿起書,冷臉道:“不過書掉了,你們慌什麼,,別像看賊一樣看著我。很不舒服,懂嗎?”

接著提高音量說了句:“要惜命啊!”這四個字被拉得很長。

守衛連說:“不敢不敢。”退了出去。

江雲錫也沒有要看的念頭,準備離開,到門口,停下腳步,想了想,把燈關了。

守衛趕緊彎腰送這個瘟神離開,內心:終於離開了。

密室裡的女子才放鬆下來,輕腳輕手檢視這裡的一切,裡面是陰冷黑暗的,裡面除了一牆的檔案袋,還有一個巨大的保險櫃,外面好幾個沒有上鎖的鐵箱子,女子輕輕開啟,全是金條、珠寶和一疊疊鈔票。

如果值錢的東西都放在了外面,那麼保險櫃裡是什麼呢?

來不及多想,女子就注意到了另一面牆上有很多小格子,格子下面還寫了標籤。順著看去,李家、趙家、王家……

女子停在蘇家的格子面前,內心惴惴不安 ,很慌張,顫抖著開啟了格子裡面的盒子,盒子裡是一個白玉扳指還有一個小玉鎖。

女子將小玉鎖翻了面,背面赫然刻著“晚意”兩字,她有些站不穩,扶了牆。然後拿起白玉扳指,她知道這是父親的,因為上面有一道劃痕,是她趁父親睡著時劃上去的,那小玉鎖是她週歲時父親尋了很久的好玉,花了大價錢請人做的。

她顫抖將東西放回原處,草草掃了一眼周圍,眼睛已經通紅。

想想江景陽面對一牆的戰利品,內心是多麼的滿足,多少世家豪門死在他的手下,多少冤魂在路上游走。

黑暗中,女子握緊了拳頭,她的眼神裡,有著一種堅定的決心,彷彿在面對無盡的黑夜,她也毫不畏懼。那雙眼睛中,透露出的是仇恨。

她發誓一定為蘇家報仇 ,她定要手刃仇人,仇人便是江景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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