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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自然知曉,而且當初可是我強行與小絮簽訂契約的。”沉淵越說越不耐煩,嵐絮和申江潮如今身在何處,是否安全都一概不知,這朱雀卻還在這喋喋不休,像極了族裡那群愛嘮叨的老頭子。
“你用血脈之力將我喚來,我已經來了,你要對我做任何事,我都願意,但小絮和申江潮他們是無辜的,你快將他們放了。”
即便沉淵說話如此不客氣,朱雀也不惱,只是傲嬌地說道:“我偏不放,你又能如何,小狐狸。”
沉淵的喉嚨發出低沉的吼聲,身形瞬間變得龐大,“即便你為神獸,你要是傷了他們,我就算拼了這條命,也不會放過你。”
朱雀見沉淵要動真格的,才訕訕道:“年輕狐,火氣不要這麼大,我被人族封印在此,身上的妖力已大不如前,不及從前的百分之一,我又能對他們做什麼。”
“他們現在在哪裡?”
“那個老的,我把他扔到外面去了。他跟你沒有關係,我也懶得理他。那個小的,就在這附近。放心,我還沒對她做什麼,只是讓她小睡了一會兒。”
“你到底想怎麼樣?”
朱雀的眼睛轉了轉,說道:“你對這個小女孩的感情如此之深,那你想知道你在她心中的位置如何嗎?”
如果能讓這隻小狐狸對這個人族失望,那想必它會毫不猶豫地解除契約吧。
沉淵不假思索地回答道:“我在小絮心中自然是最重要的,但是……”沉淵話鋒一轉,“家人在小絮心中也很重要,所以我和小絮就像家人一樣。”
這是小絮經常對他說的話,他知道,這也是小絮的真心話。
“好,既然你這麼有把握,那我們打個賭怎麼樣?如果你贏了,我自然會放了這個小女孩。如果我贏了,你就得聽我的,和她解除契約,回到妖族。”朱雀的語氣中充滿了誘惑。
“你要賭什麼?”
“我會用幻術變幻出她心底最重要之人,倘若在危險中,她先選了你,那就是你贏了,反之,就是我贏。”
沉淵一臉無語:“看來你在這呆了三千年,是真的變得很無聊,連這種東西都想的出來。”
朱雀哼了一聲,“你就說你賭不賭吧。”就讓你現在嘴硬吧,等到那女童真的選了旁人,看你傷不傷心,就算表面裝的不在意,心裡總是會一直膈應的,長此以往,兩人之間便會矛盾越來越大,到最後一拍兩散。朱雀這傢伙,還真是深諳人性啊!
沉淵屁股一坐,直接道:“不賭,既然都是重要的人,那小絮無論選誰都合情合理,我是不會怪她的。”
朱雀翅膀扶額,氣的直跳腳,憤憤道:“我們妖族怎麼會出一個你這種的舔狐。”
“那行,我與你賭別的,若是你贏了,我會不僅會放了這女童,還會送她一些禮物,若是我贏了,你就留下來陪我一百年,怎麼樣。”朱雀主動退了一步。
“五十年。”沉淵討價還價道。
“不可能,最少九十年。”
“三十年。”
“.....八十年不能再低了。”
“十年。”
朱雀氣的破口大罵,“你怎麼不乾脆說一年!”
“那就一年!”
朱雀飛起來一腳踢在沉淵身上,“愛賭不賭,我是欠你的嗎?”
朱雀生氣時,羽毛變得更加鮮紅,看起來就像一團熾熱的烈火,沉淵心裡盤算了一番,才妥協道:“行,那就五十年。”
“五十年就五十年,不能再變了。”朱雀吐出一口鬱氣,好久沒被人氣成這樣,要不是被關了三千年,他的脾氣收斂了不少,不然這小子少不了要被它暴揍一頓再扔出去。
朱雀轉過身,努力平息自已的怒火,眼睛對準黑暗中還在昏迷的嵐絮施放妖力,
嵐絮腦中的記憶如走馬觀花般傳送到朱雀的腦中,朱雀眼裡閃過一絲詫異,沒想到這女童竟然來自異世,異世之魂,有點意思。
接著朱雀從本體中幻化出一隻鳥雀,鳥雀逐漸膨脹變形,最後變成一個成年男子的模樣—就是嵐柳。
沉淵在旁邊看著,有些意外,這男人是誰?看模樣和嵐絮有點相像,莫不是她的父親。
嵐絮和沉淵說過她的過往之事,沉淵也知曉嵐絮是被父親家族拋棄才來到的青瞾城,但小絮父親怎麼會是小絮心裡最重要的人呢,她討厭他還來不及吧。
還沒等沉淵說出口,朱雀便指揮“嵐柳”走了進去,同時還變化出兩個與申江潮和沉淵模樣一致的假人躺在那,
朱雀從記憶中得知嵐絮還有一個芥子空間,順手又把空間給封了,萬一嵐絮把他們都放入空間中,那他這個戲臺不是白搭了。
——
視線轉回嵐絮這邊,朱雀看到“嵐柳”輕易就被嵐絮看穿,甚至還大意中了招,臉都快綠了,這女子怎麼不按常理出牌。
在原計劃中,朱雀本來是想用先取得嵐絮的信任,然後藉口一起去找出口,在路上安排一個妖獸,讓他們陷入困境,再讓嵐絮做出抉擇,
可惜,嵐絮以照顧老師為藉口留了下來,朱雀馬上轉變計劃,想著讓嵐柳受傷歸來,在博取一波嵐絮的同情後,直接安排一個妖獸衝過去,
這下嵐絮不可能放著受傷嚴重的哥哥不管了吧,結果他竟然忘了,人類身上都是帶著藥劑的,也怪他,方才讀取記憶時壓根沒怎麼認真看,才犯下這種錯誤,
朱雀還不知道的是,他犯的錯可不止這一處,
傷治好也就罷了,但嵐絮後面直接將嵐柳藥倒才真是讓朱雀無語至極,他分出去的化身只本體相當於三階妖獸,本以為應付嵐絮已經足夠了,
卻還是能被嵐絮給藥倒了,現實是為了避免出現意外,嵐絮用上了陣法加藥劑,就算是五階妖獸也能夠藥倒,
只能說朱雀太小看嵐絮,總認為嵐絮一個大武師掀起不了什麼波浪,卻不曾想直接跌了一個跟頭。
嵐絮舉起飛雪,靈力灌入,飛雪瀰漫開寒霜,嵐絮閉上眼心裡默唸,哥哥,對不起,一滴淚從眼角滑落,雖然他是假的,但他卻是她曾經在夢裡假想過無數次的嵐柳,
飛雪狠狠落下,貫穿了嵐柳的心臟,嵐柳化為菸灰消散在空氣中。
不是本體....嵐絮意識到這點後,渾身冒起雞皮疙瘩,方才一直有人在暗處觀察著她。
究竟是什麼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