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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首鄧麗君的甜蜜蜜,曾經風靡大街小巷:
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
你的笑容這樣熟悉
我一時想不起
啊~~在夢裡夢裡夢裡見過你
甜蜜笑得多甜蜜
我們在一生中不知道要夢見過多少個陌生人,人海茫茫,可能在某個特定的時間和空間裡,我們真的就會碰到那個在夢中出現的人,那種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人不解,也讓人沉迷。
看著我驚愕的眼神,許念珠的兩隻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亮。
石博士說:“許院長是共夢研究人,她可以輕易與人共夢,別人在夢裡見過一個陌生人可以引為奇談,對於她,這只不過是日常工作而已。”
許念珠說:“不錯,從三年前你到研究院開始的那一天,我就不止一次的進入過你的夢,我早就夢見過你了。”
我臉一紅,不好意思的笑了。
我的出現稍微緩解了石博士的尷尬。
晚上,石博士設宴款待兩位遠道而來,多年未聯絡的師妹宴席上,石博士居中主位而坐,巫曉荷和許念珠兩個師妹一左一右,範偉居左陪著巫曉荷,全驍麗居右陪著許念珠。我和劉美屯、梁尚薇陪在下首。
這是石博士的私人設宴,所以研究所的其他同事也沒有參與,菜上齊後,石博士端起面前的一杯酒,說:
“天師堰一別,五年有餘,今日得以重逢,是我華胥門下幸事,師父在天有靈,看到我們今日歡聚一堂,想必也會十分歡喜。來,我提一杯!”
說到師父,幾個人眼圈都是一紅,大家默默不語,幹了一杯酒。
第二杯酒石博士說:“這第二杯,敬大師兄和燕師弟,他們為國而戰,英勇捐軀,丈夫輾轉馬前死,是我華胥門中的好兒男!”說完他仰首就要喝下。
許念珠卻說:“慢著,這杯酒是不是也該敬鶴寧師兄呢?”
石博士一愣,說:“是,鶴寧師弟在天師堰一戰中智計百出,手段了得,為華胥們立下赫赫戰功,應該敬一杯!”說完仰首又要喝酒。
許念珠去攔住了他的手臂,說:“大師哥和燕師弟犧牲了,鶴寧師弟卻還活著,為什麼今天不能坐在這裡,當面受你一杯酒呢?”
桌上氣氛一下子冷卻,大家都看著許念珠和石博士,空氣中似有兵刃之聲。
石博士尬笑一下,說:“這五年來,鶴寧師弟不與我們互通訊息,我…我自然無法邀請他來。”
許念珠冷哼一下,說:“只怕是你心有虧欠,不敢去找鶴寧師弟吧!”
石博士臉上陰晴不定,神色已然頹廢,一場宴席,尚未開始,便以遇冷。
巫曉荷卻端起杯子說:“算了,五年了。五年前在天師堰我們不敵對手,兩位師弟含恨而死,大家不歡而散,鶴寧師弟負氣而走,咱們幾個五年彼此避而不見,今日既然念續舊情,重新相聚,過去的事,就暫時不提吧?來,我喝了這杯!”
說完舉杯一飲而盡。
許念珠嘆了口氣,說:“我今天來,卻不是念續舊情,一是石師哥你動了索命令,我自認我還是華胥門人,不得不來;二是無量魘尺,我有了一個新的線索,不得不與大家商討斟酌。”
此話一出,幾人盡皆動容,範偉問道:“什麼線索?”
許念珠說:“那也不急,這一時三刻也說不清楚。石師哥三杯酒沒有提完,我剛才提到鶴寧師弟,也不是有意攪局,只因為無量魘尺的線索,和他大有干係。剛才那杯酒我喝了,石師哥把你的三杯酒提完吧!”說完也是仰首一杯。
大家紛紛飲酒,緩解了一下氣氛。石博士只得舉起第三杯酒,他說:“這第三杯酒…”他環視了眾人,顯然之前準備的敬酒詞被許念珠剛才的搶白,已然語噎,含糊的說:“敬遠道而來的兩位師妹吧!”
巫曉荷笑到:“看看,敬我們的酒便這麼隨意,哦,許師姐。”
許念珠道:“哼,他一向也沒有把我們姐妹放在心上。”
石博士大囧,為掩飾自己,忙幹了一杯酒。三杯酒過,大傢伙紛紛起來互相敬酒,作為晚輩,又是新人,我自然是一一恭敬,大家虛偽客套一番後,重新落座。
石博士見自己說什麼都會被巫,許二人反駁,給範偉使了個眼色,範偉會意,清了清嗓子,說:
“兩位師姐,你們遠道而來,舟車勞頓,本來石師哥的意思今晚只敘舊,不說事,不過,我這個人心裡藏不住事兒,有三個事和大家夥兒商量一下!”
大家紛紛停杯安箸,靜等範偉說話。
範偉說:“第一,近期很多線索證明幻幽谷傳人在夢境江湖蠢蠢欲動,四處結陣佈局,網羅人才,似乎將有大事發生請大家來,就是商議我們如何應對。”
許念珠面有憂色,說:“前段時間在香港的一個拍賣會上,突然出現了上古器物禳夢鴆篭,我得到訊息要求拍賣方給我留著,誰知當晚禳夢鴆篭就被盜。而且被盜現場毫無痕跡,我們懷疑是隔夢取物之術,莫不成,這就是幻幽谷做的?”
石博士說:“禳夢鴆篭是佈署冥月九絕大羅陣的陣眼法器,冥月陣是幻幽谷的不傳之秘,這次借夢盜寶的一定是他們。冥月陣是聚煞之陣,幻幽谷這是要做什麼呢?”
一時眾人陷入沉思,範偉說到:“今日相聚,就是討論解決之道。第二件事自然是無量魘尺的下落了。”
石博士說:“無量魘尺本是華胥派的鎮派之寶,自周穆王時便傳了下來。長七寸七分,寬三分。被稱為萬夢之門。直到四十年前,因為那場歷史運動遺失,從此再無下落。華胥派諸多心法技藝,都需要無量魘尺定識規量。華胥派的很多陣法,如得無量魘尺加持,其力無邊。”
石博士這段話是給我說的,在場只有我一個人不知無量魘尺。我點了點頭。
範偉說:“這第三件事,便是關於眼前的這位路柯學,我們發現他有先天的通天夢機。想請二位師妹傳他詭瞳功和未央心法。”
許念珠說:“你們是要重建邏夢七星陣嗎?”
石博士說:“是的。”
巫曉荷說:“那人也不夠啊,你,範處長,加上我和念珠,就算路柯學能夠擔當,也只有區區五人。”
石博士說:“九冥煉夢陣困住了和路柯學一起的六個人,那六個人既然被他們盯上,想來也定有過人之處,我們只要在裡面發現培養兩個人出來,重啟邏夢七星陣應該可成。”
許念珠說:“可我們四人都受過天師戒,無法接近九冥煉夢陣啊!”
全驍麗說:“路柯學和劉美屯可以去破陣救人。”
許念珠說:“要破九冥煉夢陣,需要三花三葉凝聚一汽,才能貫通三脎海,那也還差一人!”
石博士說:“鍾九城!”
許念珠和巫曉荷同時大叫:“那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