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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大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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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早一點睡吧,明天早上我們一起回家,我們還有任務。明天是我們走出家門,離開家的第一天,有好些事情還需要我們去做。現在大體說一下我們明天早上該做的事情;’當一家人走出家門,尤其是外公鎖門的時候,我要當做一個特寫拍下來。當他們朝著房車走的時候,我在前面拍外公外婆阿姨的正面,你從後面拍他們。一直拍到房車前面我攙扶著外公外婆上車為止。

第二天,李君按照昨晚咪咪安排的,跟在眾人後面拍著他們。感覺到很有意思,成年人拍影片這種事情,好像是小孩子玩的一個遊戲,這幾年忽然一下子變成了高大上時髦的玩意了,不僅如此,現在好多的媒體居然拿來說事,漸漸的變成了數字媒體的一個組成部分。可見在現代社會風向和潮流很難預測。姥爺姥姥年紀大了嗎,竟然擔心他們的身體健康,真是杞人憂天,雖然沒有機會和姥爺比過勁頭,但是從他的一舉一動還有他走路的樣子,他的勁頭似乎比自己還要大。

一家人走走停停,一邊和左鄰右舍的打招呼,一邊朝停在村口的房車走去。到了房車邊上,李君開啟了車門,全神貫注的拍著姥爺他們蹬車,終於一家人都上了車,下邊有幾個路過的的老人和揮手,咪咪站在車門口,不停的喊著再見。這時候,咪咪回頭對著李君說道;‘關上門我們走吧!’李君發動起了車子。

很長時間沒有開長途了,從煙臺到南京要說是長途,也可以這麼說,但對專業跑運輸的司機來說這算什麼長途啊!李君在單位上班的時候,很難有這麼長的路要開,如果出發去外地有事,也大都是三五成群的,每個人輪換一下,開車就變成輕鬆愉快的事情了。李君正在想著的工夫,車子上了高速。外面的景色一下子變得千篇一律,單調、乏味。車上的人們都有些犯困,但是人們還是不想表現出來,咪咪看了看說道;‘外公外婆,你們要是困了就上床休息一下吧,能睡著就睡一會,到了吃飯的時間再叫你們。’

‘睡覺?我們不困,大早晨起來怎麼會犯困呢!’外公大聲的對咪咪說道。

‘好啊,既然大家都沒有睡意,我倒有一個主意,說出來大家聽聽。’

‘咪咪,你想出來什麼不犯困的好主意,說出來我們聽聽吧,說實在的,剛才我就有些犯困,差一點就迷糊過去了,像這樣一家人坐在一起,什麼事情都沒有,說實在的真是有些無聊。’

‘外公外婆,阿姨,我這個主意,或許能讓我們減少一點寂寞,擺脫這種昏昏欲睡的狀態,讓我們的旅途變得更有意思起來。阿姨,我這個想法,其實也很簡單,就是在坐的各位,每一個人輪流說點什麼,可以是講一個小故事,也可以是你們一生中感悟最深的一件事情,不過,這裡還有一條詳制,你說的這個故事或者是感悟,必須是自己的,不能是道聽途說的。外公外婆你們覺得我這個想法怎麼樣,有什麼聽不懂的嗎?’

‘我聽懂了咪咪的話。’外婆首先說道。

‘你真的聽懂了?’外公反問了一句。

‘聽懂了,咪咪說記得最深的一件事情,我就有過這種事情,我對誰也沒有說過。老頭,你上學上的高小沒有畢業,我高小是正式畢業的。你上的學還沒有我多!’聽到這一對古稀老人這時在比學歷,咪咪強忍著沒有笑出來,‘大家說的很好,看起來都同意我這個想法,等開始發言的時候我建議外婆第一個發言。還有一件事,君君同學因為開車,注意力需要高度集中,這次就暫且免除了他吧,我想大家是不會有意見的,大家還有什麼建議。’

正在手扶著方向盤目視前方的李君,聽到咪咪剛才提出來的主意,不由得會心的笑了。這個咪咪主意特別的多,今天又想出來這個主意,自己可以聽一聽他們內心最隱秘的事情了,自己尤其想聽一聽生母的內心獨白,還有咪咪的心中所想,呵呵,咪咪的這一個提議非常的好,自己用開車的勞務換取了好些秘密,很好啊!

‘咪咪說得很好,我完全贊同。不過想要把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說出來,在說之前,還需要好好想一想,有些事情都年代久遠,只是記住了大概,想要對大家敘述出來,絕對不是一件輕鬆的事。’阿姨對咪咪說道。

‘不著急,誰先想好了誰先說,這樣也給大家找一點事情做。動一動腦筋。’

‘我先來說說我的事情吧,這件事情只有顏莉她娘知道,別的人我還從來沒有說過。’外公這時突然插上了一句,大夥的目光都不由自主的轉向了外公。就連李君也回頭看了一下外公。

這時,外公清了清嗓子,然後說道;‘那時我還是一個毛頭小夥子,還沒有結婚。身體長得又高又壯,渾身似乎有使不完的力氣。在人民公社組織的捕撈隊裡幹活。那時我依仗著自己身高馬大,對誰也不服氣,動不動就和人吵起來,是捕撈隊有名的刺頭。

我記得有一次我們出海,一直朝南走,都快走出了渤海灣了,還是沒有遇見魚群。當然了,我們一無所獲。大家的心情非常糟糕,撲不到魚,我們都回不了家,除了我之外,每個人家裡都有老婆孩子,那時雖然沒有電話,但是家裡人的心情我們還是能體會到的。那時我雖然雖然還是單身,我回去也有事情,這趟出海回去家裡人為我安排了相親,所以我更是著急,但是一點辦法也沒有。在茫茫大海里,遇到這種事情,只能自認倒黴。

我記得那件事情發生的時候恰好是中午,我一個人在甲板上值班,忽然我發現海面上飄過來黑乎乎的一片,隨著波浪飄過來成片的魚,我以為時來運轉了,就在這個時候,我看到海面上泛起了很大的浪花,太奇怪了,我正在驚奇著的時候,就在泛起浪花的地方,一條大魚的頭浮出了水面,它張開血盆大口就像抽水機一樣正在吸食水中的小魚,你們沒有親眼見到過,無法想象它的嘴有多大,那情景多麼的恐怖,現在我想起來還是心有餘悸。

就在這時,它猛地向空中躍起,雖然我們的漁船距離大魚有十來米,但是我們的漁船劇烈的晃動了一下,船似乎就要翻了,我當時被嚇傻了,想要吆喝同伴也發不出聲來。船來回劇烈搖晃了幾下,終於沒有翻船,大魚落水之後就再也沒有出現。等到大魚走了之後,大夥也都趕來了,我斷斷續續的把事情的前前後後都說了一遍,起初大家不信我說的話,再看海面上還有魚群,這種景象好多天都沒有看見了。我們開始捕撈作業,那一次我們滿載而歸,那是好多天沒有過的事了。’

‘外公,這麼大的魚,是鯊魚吧!’

‘我當時也是這麼想的,可船上的人們不相信。因為在這一塊海域,我們的漁船從來沒有碰到過鯊魚。’

‘沒有碰到過不能就說沒有,大海里面的魚又不是浴缸裡的金魚,它們在海里自由自在,人怎麼能預料到它們要去那裡?’阿姨這時發言道。

‘這件事情對我影響很大,過了不長時間,我就娶了你外婆,認識我的人都說我結婚婚變了。當然這與和你外婆結婚也有關係,但我知道我為什麼變得,沒有事情的時候,我就想起那條魚。他是那麼大,人在它面前就像是一個兔子那般渺小。’

就在這時候,聽到前面李君回頭說道;‘咪咪,都到了吃飯的時間了,你們還不餓嗎?’

‘稍等一會,外公還沒有說完呢。’咪咪說著就看了看錶,已經是十二點了,剛才外公講述的那段親身經歷,簡直就是太精彩了,竟然忘記了看看錶了。不過這時候吃飯也不晚。就對李君說道;‘快到青島了,就在青島服務區停車吃飯吧!外公,你再繼續說!還有時間。’

‘我不再囉嗦了,該說的差不多都說完了,人生一世,草木一秋,不管是人是物,都不容易,做人不能太張狂了,這是那件事情之後我最大的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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