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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雪夜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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麗紅一整天沒見到女兒,眼看著天都黑了,可女兒還沒出現在自己面前。

雖然她能表達的不多,但她總是不時盯著牆上的鐘表看。

趙梅給相濡打電話,電話沒通。把清河拉到一邊問,清河告知相濡去找以沫。

趙梅的心提起,兩個孩子都聯絡不上,一定是遇到什麼事。

趙梅雙手合十,默唸著“阿彌陀佛”。

轉頭又安慰麗紅,說外面下雪,相濡接以沫出去吃飯看雪了。

麗紅點點頭,對清河說:“清河,打電話叫他們早點回家,外面太冷,不要來醫院。”

每年下雪,以沫感冒發燒,一折騰就是好幾天,她不放心女兒。

高欄山裡,相濡跟在農戶身後,他帶的強光手電這時候起到作用了,每走幾分鐘,他快速拿著手電掃一遍山林,喊著以沫的名字,確認沒人,又繼續往前。

林森在前頭開路,以沫跟在後頭。

張姐想著以沫家裡還有生病的母親,今天是被自己拉來。想到這裡,特別愧疚,要是她出什麼事,自己可是罪人。

“以沫,我對不起你,今天本來要叫小李來,可是,我真的很喜歡和你一起搭檔,所以,硬拉著你,害你在這裡遭罪。”

張姐說著說著,又哽咽起來。

以沫轉頭對張姐說:“對不起我是嗎?那你答應我一件事!”

“好,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你!”

張姐心想,今晚要是能活著走出這片山,說什麼都答應以沫。

“請我們喝咖啡,必須去我朋友的店!我現在喝不慣別人的咖啡!”

以沫想起清河泡的咖啡,還有他店裡的甜品,她吞了吞口水。

張姐大聲說:“好,明晚我請你們喝咖啡!去以沫朋友的店裡!”

幾人又有了點士氣,漸漸開始聊起家人,孩子。

突然,前頭的林森一腳踩空,猛摔到小路下方,以沫為了抓住林森,也一起跌入下方。

老李和張姐驚慌上前檢視,只聽兩人哎喲聲,卻看不到兩人。

以沫只覺得屁股被扎到,但全身被凍的早已經對痛感模糊了。

林森心疼跟著自己摔下來的以沫和攝像機,看以沫和攝像機,無大礙撥出一口氣,才發覺手機掉了。以沫緊握手機向著上方的老李和張姐搖晃,說:“我們在這,給滾下來了。”

張姐抽泣著問:“你們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林森說:“我沒有,機器也都在,但是我的手機找不到。”

以沫說:“我也沒事,林森你拉住我,我起不來。”

林森小心的跨到以沫身邊,拉起她。

以沫小心的挪到林森側方,要找手機,林森勸她,“不要找,浪費我們下山的時間和精力,大不了你們到時候眾籌給我買個新手機。”

老李覺得林森說的對,和張姐一起拉著以沫上去,再接過林森遞上的攝影機,把林森拉上去。

行走沒多久,林森的腿部不知道是凍了還是被樹枝勾到,越來越沒勁。

但他一直忍著沒吭聲。

護林員小於拿著無人機操作,他看到半山腰有強烈的燈光在閃爍,又看到另一側也有一星點光亮在移動。

他問老於頭,“上來的就一組人,4個對吧。他們怎麼分成兩組?”

老於頭盯著模糊的畫面,說:“能喊話嗎?”

“喊不了,風聲太大,林木那麼茂密,根本聽不到。”

“我帶上旺福,到弱光的這個地方,這個才是我們需要救助的,那邊強光手電的,應該是上山救助的力量,你迅速找到他們,然後迎著弱光這個方向邊走邊喊。”

老於頭17歲就在山裡護林,今年67歲了,50年的護林經驗。也就是為了他,省電視臺特意上山做這個拍攝。

小於點點頭,20歲的他,在山上待了兩年。

他拿上手持喇叭,快速帶著旺福往半山腰的另一側跑,像一隻機靈的猴子,穿越在雪地上。

老林頭往弱光出現的另一頭走,他篤定這組人員一定不熟悉地勢,圍著站點繞圈圈。而另一側,用較快的速度靠近自己的站點。

以沫看了看手機時間,已經夜間11點,這個時候,她應該是從醫院回家,相濡會在回家的時候給她裹緊外套,然後捏捏她的鼻子。

她想到這,鼻子發酸。

小於打著強光在森林裡一閃一閃,旺福吠著,兩簇光亮越來越靠近。

“看,有人,有手電!”肖致遠說。

“這會不會是下山的,他在靠近我們。”相濡朝對方打燈光。

“狗叫聲!”農戶說。

3分鐘後,幾人匯合。

“你們是來救援氣象臺的嗎?”小於問。

“是的。”

“快跟我來。”小於快速調轉幾人方向。對旺財說:“去找爺爺!”

相濡看他手上有喇叭,說:“能把你喇叭給我嗎?”

小於把喇叭給相濡,幾人朝以沫所在的方向走。

林森幾人覺得繼續走,一直浪費體力,但是停下又風險加大。

體力透支的他們,輪著喝以沫水杯裡最後一點熱水取暖。

林森把以沫的手機拿到自己跟前,他照了一下腿部,褲腿撕裂,被鮮血浸透一圈的褲腿裡是一條深深的裂傷。

林森默默把手機遞給以沫,發現以沫盯著自己的傷口流著淚,拍拍她的手,小聲到:“沒事,不疼。”以沫明白,他怕亂了大家的心,擦乾淚,說:“我走前面。”

林森笑著說:“這麼棒,等下次我們團建登山,你領隊哈!”

幾人往前走了一小段,實在走不動,靠在樹底下絕望。幾人沒有力氣再說話鼓勁,所有能激勵自己的,這時候都不如家人一頓熱騰騰的飯。

林森忽然覺得有人在喊以沫。

“你們聽,是不是有人喊?”

以沫豎起耳朵,聲音不見了。

以沫相信是相濡來救她。

“是我男朋友,他一定會來找我們的!”

“我們齊聲喊救命,說不準聲音就穿透出去。”老李建議。

幾人齊聲喊“救命,”喊了幾聲,也沒動靜。

但是以沫認定相濡在正前方往上一些。

以沫這時候想起自己媽媽老家的鑰匙在自己包裡。

她翻找著包包,凍僵的手這時候不靈活的把鑰匙弄丟地上,忙低頭撿拾。

她撿起口哨,對著山林吹響。尖銳刺耳的口哨聲在山林響起。其餘幾人拿著手機微弱的光努力向四周搖晃。

相濡似乎聽到口哨聲,風雪聲太大,沒辦法判定從哪個方向傳來,但可以確定,他們在靠近對方。

小於和相濡的強光手電邊走邊掃著四周。

“狗叫聲,你們聽!”張姐驚喜的說。

“是的,我們得救了!”老李興奮道。

以沫繼續用力吹著口哨。

以沫看到幾抹強光漸漸掃進林子。

她把口哨遞給張姐,張姐大聲吹著,聲聲是救命。

這一刻,以沫終於挺不住,她兩腿發軟,無力的坐在樹下,胸口灼熱。

“以沫!以沫!”相濡叫著。

叫喚聲越來越近,口哨聲越來越有力。

老李頭拉著旺福,繞過山腰,看到微弱的光亮裡的幾人,對旺福說:“找到啦,找到啦,大聲叫。”

旺福朝著幾人邊跑邊叫,積雪淹沒旺福的身體,露出的腦袋,讓林森瞬間有力全新的力量。

肖致遠激動的朝著前方跑,相濡跟在後頭,他們共同愛著的女人此刻等著被解救。

當肖致遠出現在以沫面前的時候,以沫無力,嚶嚶哭泣。

肖致遠抱著她,安撫著她。

“致遠哥,謝謝你。”

她抬起眼,看著相濡朝自己走來,就像一束光,點亮整個林子。

相濡看著以沫在肖致遠懷裡哭的梨花帶雨,忍著不悅,脫下自己的羽絨服,一把拉過以沫,把羽絨服給她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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