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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週末有空嗎?]
“奇怪。”
馳恬有些奇怪,她怎麼會給自己發訊息。
陸杍柯看她神色不對,出聲問她,“怎麼了?”
馳恬搖了搖頭,皺著眉回訊息。
[恬恬不甜:?]
看她不對勁,陸杍柯也站了起來,“出事了嗎?”
“沒有,是何清伊。”
何清伊?
她不是和馳恬鬧掰了嗎?
馳恬也不知道她怎麼會找自己,自從上次吃完火鍋鬧僵之後,她們一直沒有說過話。
正想著,何清伊又發來了訊息。
[河清:恬恬,你週末有空嗎?]
[河清:我想邀請你參加我的生日。]
馳恬看了看日期,發現週末確實是何清伊的生日,但這跟她有什麼關係?
何清伊都不和自己玩了,兩個人這麼久,明明在學生會抬頭不見低頭見,但就是連話都不說。
就連工作上的事情都是靠別人轉達的。
馳恬想不通何清伊為什麼會來邀請自己,也不願意想,她選擇直接問何清伊。
[恬恬不甜:你不是覺得我欺負你嗎?還跑來邀請我陪你過生日?]
那頭的何清伊彷彿守著她回話似的,很快回了訊息過來。
[河清:上次的事是我不對,這幾天我仔細想了想,那天確實是我無理取鬧。]
[河清:恬恬,我跟你道歉,對不起,那天的我實在是太蠢了,明明都是自己的問題,但是卻怪在你們頭上,甚至怪罪在你的頭上。]
馳恬看著她說的這些話,不由得皺起眉頭。
那邊的何清伊像是覺得還不夠一樣,竟然直接打了電話過來。
“恬恬,我真的知道錯了。那天是我不對,能不能原諒我?”
何清伊的聲音帶著哭腔,好像真的明白自己的問題了,至少在馳恬這裡,何清伊是有幾分真誠的。
馳恬有些沉默,陸杍柯也沒有開口勸告。
陸杍柯也不想偷聽,但是馳恬接了電話就自然的開了外放,他想聽不見都難。
何清伊遲遲聽不見馳恬的聲音,有些著急。
“恬恬,我真的知道錯了,你原諒我吧!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啊!”
哭腔聲越來越大,馳恬也越來越糾結。
她狠不下心拒絕何清伊,但是也忘不掉她那天在火鍋店裡是怎麼說自己的。
沉默半晌,她淡淡的開口,“你真的這麼想嗎?”
“什麼?”馳恬突然的開口讓何清伊愣了愣,接著趕忙開口。
“真的!恬恬,我是真心的!”
聽著何清伊在電話那頭激動的聲音,陸杍柯其實是不太信她這番說辭的。
一個人的態度怎麼可能在短時間內發生這麼大的轉變?
這不正常。
但是他沒開口,這是馳恬自己的事。
“那你和我重新道歉吧。”馳恬緩緩的開口,“我也不要求你在生日會上當眾向我道歉,就在電話裡吧。”
“好!”
“恬恬,對不起那天在火鍋店裡兇了你,我當時的情緒不好,是我自己的問題,我不是故意去吼你的。”
“恬恬,求求你,接受我的道歉,原諒我吧。”
馳櫟不知道什麼時候從房間裡鑽了出來,看見客廳裡詭異的氣氛,疑惑的出聲:“怎麼了?”
陸杍柯朝他比了個手勢,“噓。”
馳櫟於是悄悄的走過來,湊在了兩人身邊一起聽電話裡的聲音。
“恬恬?能原諒我嗎?”
馳櫟聽著這道聲音,疑惑的給陸杍柯給了個眼神。
這誰?
陸杍柯沒理馳櫟,他更在意馳恬的想法。
倔強的姑娘要到了屬於自己的道歉,忽然間就釋懷了。
“好,伊伊。”
“我接受你的道歉。”
電話那頭的何清伊像是很高興被馳恬原諒,高興的大喊:“真的?!那恬恬,生日會你會來的!對吧?”
馳恬笑了笑,“對,我會來的。”
“太好了!那我不打擾你了,恬恬。早點休息,晚安!”
得到肯定的答覆,何清伊很快結束通話了電話。
陸杍柯看了看馳恬的臉色,覺得她並不像聲音裡聽上去的那麼高興,還沒等自己開口,略帶疑惑的聲音就詢問了起來。
“哥,學長,我是不是原諒的太容易了。”
馳櫟摸了摸她的腦袋,讓她別多想。
“沒事的,相信自己的判斷。只要做自己不後悔的決定就好。”陸杍柯安慰她。
“你相信她是真的認識到自己的錯誤了,所以選擇原諒她,小恬,這是正確的決定。”
馳恬點了點頭。
是啊,她選擇相信何清伊,願意配合何清伊找回這段友情,她的決定沒有錯。
她收拾好心情,恢復成平日裡的樣子,轉過頭去調侃陸杍柯。
“學長,看不出來,你還挺會安慰人的嘛。”
她就說那些人都在騙人,學長明明就很棒。
陸杍柯有點不好意思。
其實平日裡張奇有點什麼事,他都是直接開罵的,給他罵醒就好了。
但是馳恬一個小姑娘,總不能被自己懟的一無是處。
馳櫟和自家妹妹的看法一致,沒想到陸杍柯不光毒舌,講起毒雞湯來也是一套一套的。
又一次被兄妹倆盯著,陸杍柯莫名的尷尬起來,乾脆找了個藉口跑去洗漱。
馳櫟看著害羞離開的背影,只覺得少爺還蠻純情的。
一邊的馳恬看著馳櫟一動不動的看著陸杍柯離開,不由得偷笑。
嘿嘿,她怎麼越看越覺得他哥對學長不一般呢。
晚上試探一下!
心懷鬼胎的馳恬很快也去洗漱了,而馳櫟帶著陸杍柯去自己的房間。
“喔,工作間啊。”
看著明顯從書房改裝出來的臥室,陸杍柯吹了個口哨調侃起來。
“別貧。”馳櫟走過去拍了拍床,“試試?”
“試什麼?”床有什麼好試的?
馳櫟把陸杍柯按了下去,讓他倒在床上。
“當然是試試舒不舒服了?”看著陸杍柯驚訝的眼神,馳櫟勾了勾唇。
“怎麼樣?”
聽見他的話,陸杍柯在床上翻了翻身。
“你的床好軟。”他錘了錘身下的床,一點都不疼,“比我的軟多了。”
看著陸杍柯翻身露出的一小截腰背,馳櫟不自覺的喉結滾動。
他站在自己的臥室裡,一瞬不瞬的看著躺在自己床上的人露出的白皙。
陸杍柯什麼都不知道,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絲毫沒注意到身後的人正在用一種盯視獵物的眼神看著自己。
那一小截白皙就這麼在馳櫟眼裡一晃一晃,他微微轉頭,努力的忽視著那引人注目的美景。
他輕輕咳了一聲,試圖掩蓋自己不禮貌的目光,“嗯,是挺軟的。”
陸杍柯完全沒有察覺這人有什麼不對勁,只是突然間反應過來。
他睡這兒的話,馳櫟睡哪?
聽了陸杍柯的疑問,馳櫟鎮定的指了指門外,“我睡客廳。”
陸杍柯愣了愣,猛地坐起來,“沙發?”
“嗯。”白皙的腰部被落下來的衣服蓋住,喪失了美景的馳櫟也淡定了下來。
看著少爺瞬間從享受姿態脫離,一副擔心自己的樣子,馳櫟不知怎麼的玩心四起。
“捨不得我睡沙發?”馳櫟坐到陸杍柯的身旁,屈起一條腿盤在床上,身體微微前傾,拉近自己和陸杍柯距離。
“可是家裡只有兩張床,你是客人,總不能讓你睡沙發吧?”
馳櫟頓了頓,眼前似乎又浮現出了那截腰肢,那一截看起來很好握的腰背。
“或者。”
馳櫟的聲音在陸杍柯耳邊輕輕響起。
如同塞壬歌唱著,誘惑迷失的少年往大海深處尋探。
“少爺願意邀請我同睡一張床?”
陸杍柯隨著他的聲音慢慢的僵硬起來,卻還是故作鎮定的開口,“一張床而已,又不是沒睡過。”
聽見他的話,馳櫟有些不敢相信。
他都做好了捱打的準備,眼前的小少爺卻微紅著臉,就這麼答應了下來。
“你洗好了嗎?”
陸杍柯感覺自己臉上有點燒,也不知道在燒什麼,隨意的擦了一把,問一旁湊過來的人。
“什麼?”馳櫟還處在同意上床的欣喜裡,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在問什麼,嘴快的問了回去。
“嘖。”看他磨磨唧唧的,陸杍柯有點煩,“洗澡啊,洗了嗎?”
“啊,還沒。”馳櫟不知道怎麼回事,有點呆呆的。
陸杍柯把他往外趕,“那快去洗啊,睡不睡覺了?!”
馳櫟就這麼糊里糊塗的被推出了房間,看著自己房間的門‘啪’的一聲被關上,嚇得他一激靈。
他突然感覺特別的高興,臉上的笑容不自覺的放大,他甚至感覺嘴角扯得有點痛。
就這麼傻笑的轉過身,聽話的準備去浴室洗澡,結果看見了一雙帶有貓貓耳朵的毛絨拖鞋。
“……”
“……”
馳恬看著傻笑的馳櫟不由的沉默,馳櫟也尷尬的不知道該說什麼。
但這份尷尬沒能持續多久,因為他看見馳恬一臉鄙視的看著他,還罵他變態。
“說什麼呢?!”
馳恬聽見哥哥吼她,一點也不害怕。
她是真的覺得馳櫟是個變態。
剛剛自己洗漱完,想去看看學長他們在玩什麼,就和先知偷偷溜到了書房門口,準備突然開啟門嚇學長一跳。
結果書房門根本就沒關,開著的門縫甚至不需要馳恬探頭就能看清裡面發生了什麼。
然後她就看見馳櫟一臉猥瑣的哄騙學長!要和學長睡一張床!
怎麼能哄騙這麼好的學長!
馳櫟大變態!猥瑣男!
看著馳恬看自己的眼神越來越憤恨,馳櫟突然有些緊張。
“你什麼眼神啊?!”
先知衝過來站在馳恬的面前,儼然一副守護者的姿態。
有了先知撐腰,馳恬更不怕了,“看變態的眼神。”
馳櫟給氣笑了,“我怎麼就變態了?我是你哥!”
“你是我哥你也是變態!”扎著丸子頭的女孩仗著金毛的庇護,一臉義正言辭。
“先知也看見了!你哄騙學長和你睡一張床!”
“汪!”
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大,房間裡的陸杍柯覺得外面不知怎麼吵鬧起來,以為兄妹兩個人吵架了,開啟門檢視。
門一開啟,就看見一男一女在房間門口互相慪氣,眼睛一個比一個瞪得圓,連帶著中間的先知也變得凶神惡煞起來。
“你們……在幹嘛?”
陸杍柯看著詭異的氣氛,開口詢問。
馳恬正準備開口揭發自家哥哥不要臉的行為,就被馳櫟衝過去一把捂住了嘴。
“唔唔!”放開她!她要大義滅親!
陸杍柯看著兄妹兩人,陷入沉默。
這是在幹什麼?
馳櫟死死的捂住馳恬,不讓她出聲。
他內心有些崩潰,真要讓陸杍柯聽見自己是變態這頓打是少不了了。
“沒事沒事,我們兄妹倆交流一下感情啊!”
“你叫什麼?!”
啊!馳恬咬他!
但是他不敢說,命苦。
馳櫟突然的大叫把陸杍柯嚇了一跳,就過了幾分鐘而已,怎麼兩個人神神叨叨的。
“沒事,少爺你好好休息,我去洗澡。”
馳櫟一邊說,一邊帶著馳恬往她的房間走。
看著馳恬被馳櫟帶進房間,陸杍柯歪了歪腦袋。
什麼鬼?
“姑奶奶,求你了,放過我。”
進了安全地帶,馳櫟吃痛的放開了馳恬。
“哼。”馳恬冷笑一聲,“我早看出來你對學長的小心思。”
馳櫟揉了揉被馳恬咬到的手指頭,懶得在陪她玩,“我警告你啊,你要是跑去他面前亂說,零花錢可就沒了。”
馳恬才不怕,她現在已經掌握了馳櫟的小秘密,有什麼好怕的。
“那你說,我是不是猜對了?你對學長有意思。”
馳櫟沒有接話,比了個閉嘴的動作,就出去洗澡了。
切,她就看馳櫟能裝多久。
馳櫟沒洗多久,他回到房間的時候,陸杍柯正躺在床上刷手機。
“回來了?”
馳櫟看著他上下划動的手指,隨意的猜測,“在刷影片?”
陸杍柯也許是躺久了,有些不舒服,轉了個身。
“沒有,看小說。”
馳櫟於是沒再說話,坐在書桌後面的椅子上,自顧自的吹頭髮。
等頭髮全部吹乾,他就躺在了陸杍柯身邊。
他不是沒和陸杍柯在一張床上趟過,甚至在陸杍柯易感期的那幾天裡,他們每天都是在一張床上睡過來的。
第一天的時候自己還被踹了下去。
明明一起睡過這麼多次,不知道為什麼馳櫟現在就是莫名的緊張。
陸杍柯倒是沒什麼反應,感受到身側一塊塌了下去,他抬手幫馳櫟掀開了被子,讓他躺進來。
就這樣,一個人直挺挺的躺在床上,另一側的人倒是玩手機玩得歡。
馳櫟有些疑惑,怎麼剛剛還是純情小少爺,這會純情的就只有自己了。
陸杍柯不知道他腦子裡在YY什麼,但是自己想的很開。
之前又不是沒一起睡過,有什麼好彆扭的。
房間裡的燈被馳櫟關了,只給陸杍柯留了一盞小小的夜燈。
馳櫟翻了個身,面對陸杍柯。
暖黃色的燈光打在陸杍柯的臉上,他甚至能看見陸杍柯臉上一些細小的絨毛。
小小的,很可愛。
陸杍柯看著手機,不知道面對面躺著的人一直盯著自己看。
房間裡太過安靜,馳櫟有些困了,但又捨不得現在就睡,於是開始找話題。
“什麼小說?”
能從他洗澡看到現在。
“……”
陸杍柯該怎麼跟他說自己在看霸道總裁?
感覺好掉人設。
為了自己的人設,陸杍柯划動著手機螢幕,隨意的敷衍著身邊的人。
“偶然看到的,感覺還挺有意思的,就沒事看看。”
馳櫟哦了一聲。
房間又安靜了下來。
馳櫟有些苦惱,怎麼之前聊的好好的,這會沒話說了。
乾脆破罐子破摔,尬聊也不沒得聊好。
“我……也寫過小說。”
嗯?陸杍柯這下倒是沒再忽略他,人類的好奇心永遠是強大的,他來了興致。
“你還有這文采?”
話題開啟之後,再繼續就不難了。
馳櫟也沒想到,陸杍柯居然這麼對他的黑歷史感興趣。
但是為了多和他聊一會,不得不把話題進行下去。
“嗯,也不算有文采吧。”他寫小說這事其實是個意外。
“你應該能看出來,我文科不好。”
陸杍柯關了手機,靜靜的聽他講。
“那時候我的語文老師總是很頭疼,因為我作文寫的很爛,是那種只有字數能達到要求的爛。”
雖然馳櫟是這樣說的,但陸杍柯大概能想象到是怎樣的一篇作文。
大概通篇都是湊字數的廢話吧。
“你也知道,初中的作文和高中不一樣,大部分時候的作文主題都是敘事。”
“但是我不太會講故事,從小到大,我給馳恬講的所有故事都被她嫌棄了個遍。說的不好,寫的自然也不好,基本每一次我的語文試卷上,作文都是扣分最多的地方。”
“我那時候的語文老師姓陶,陶老師每次都對著我的試卷發愁。”
“後來,某一天他突然把我叫到了辦公室裡,然後給了我一個本子和一根鋼筆。”
“他是這麼說的:‘馳櫟,我幫你找到克服作文的辦法了,你以後就嘗試著寫小說吧。’”
陸杍柯覺得有點好笑,馳櫟連一篇像樣的作文都寫不出來,他的老師居然還要他寫小說。
“為什麼會讓你寫小說,你不是連一篇普通的作文都寫不出來嗎?”
馳櫟有些尷尬,畢竟是自己的糗事,但他還是開口解釋:“他說這叫以毒攻毒。”
“噗。”馳櫟話音剛落,陸杍柯就沒忍住笑出了聲。
馳櫟也跟著笑,沒什麼不好意思的,他小時候就是這麼蠢。
“我那時候的反應和你一樣,驚訝的不得了。”
“我就問他,‘可是老師,我連普通作文都寫不好啊,怎麼能寫小說呢?’”
“陶老師也覺得有點好笑,但是這是他想出來的法子,所以他忍住了,沒笑出聲,咳嗽了一聲接著對我說。”
“‘沒事的,你先給自己起個名字,隨便想個故事然後把它寫下來,發出去。’”
“‘看看大家給你的評價,肯定能進步的。’”
陸杍柯覺得這位老師挺不錯的,居然一點都不打擊馳櫟。
“那你怎麼從‘故事’發展成‘小說’的?”
“賺錢啊!”
馳櫟回答的理直氣壯。
聽起來有點不務正業,但是不找點副業怎麼活?總不能坐吃山空。
陸杍柯沒覺得他不務正業,自食其力嘛,挺好的。
馳櫟突然想起來,自己的相簿裡好像還有那時候的作文,於是拿了手機過來找給陸杍柯看。
陸杍柯接過手機,算是見識到了什麼叫教科書式的湊字數。
“怪不得只有字數達標。”陸杍柯把試卷放大,仔細地看過去,“能想出這樣的辦法還真是難為你了。”
他笑著把手機還回去,又不禁對他現在的水平有些好奇。
“你的小說叫什麼?給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