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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唇槍舌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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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親那小小的木門虛掩著,蘇梓墨急忙推門開,臥室裡那個黃木床上空蕩蕩的,一瞬間心就沉了下去。

車助在客廳裡張望,發現了一個信箋,他叫了起來:“梓墨,這裡有一封信。”

蘇梓墨慌忙接過信箋:“若要令堂平安回來,來日比賽蘇公子自己思量。”

蘇梓墨看了信,心中已經隱約猜到是誰幹的。

“這是怎麼回事?又是因為比賽,梓墨,我們突厥的公主真是香餑餑啊!”他摸摸大鬍子,大眼睛轉了轉,猶豫了半響,這才說:“梓墨,敢這麼威脅你的人,身份可不一般,我知道伯母對你期望很高,從小就讓你多讀書,可是這公主不是普通人,為了伯母的安全,你......!”

蘇梓墨臉色鐵青,緊緊地咬著嘴唇,因為比賽,發生的事情都超過他的預期,他這種布衣想要一躍飛入豪門,太不現實了,競爭對手太多,要踩他,要他的命,他母親的命,都太輕鬆了。

不過,他已經打定主意,半響,他嘆了氣:“謀事在人成事在天,一切都交給老天吧!”

車助點點頭:“我回去讓兄弟們查查伯母的下落和今晚襲擊你的人是誰,這兩天我讓弟兄們加強戒備,給上面也彙報一下情況,你也知道,他們對漢人襲擊失蹤案子,基本都不怎麼在意,你自己多加小心。”

“謝謝你,兄弟,重點查一查冉飛揚和李子通他們,這兩人都有綁我母親的嫌疑。”

“好,有訊息我第一時間通知你。”車助說完離開了蘇家。

所幸,他傷得不是很重,還能勉強走路,第二天,他一瘸一拐地參加了比賽。

不出所料,冉飛揚果然在一群人的簇擁下,前呼後擁地來比賽了。

他頭戴束冠高帽,披著大紅長袍,腰上繫著金絲帶,佩一把長劍,腳上穿著大皮靴,身後一群壯漢,威風凜凜。

他鎮定自若地走到了臺上,高大的身體,足足比蘇梓墨高了半個頭,只是倪眼看了蘇一眼,一副勝券在握的樣子。

蘇梓墨也不理他,用目光尋找著冉雪菲,她依然是女扮男裝,只是站在了臺下人群中,但她美得熠熠生輝,在人群裡更顯得與眾不同。

當她看到蘇梓墨受傷,她的眼中有些隱隱擔心,蘇梓墨只能在臺上以微笑示意自己沒事,讓她不要擔心。

李子通也來了,不過,他還是潛在臺下,靜靜地待在冉雪菲旁邊,一直盯著臺上的動靜,目光時不時落在蘇梓墨身上。

孟深遠倒是來參加了比賽,他驚詫地問了蘇梓墨的情況,蘇梓墨回答他“沒什麼大礙,只是不小心摔傷了,讓他不用擔心”。

主考官烏克撒走到臺前,鄭重的宣佈:“今日比試規則有所變化:一,請大家寫一寫突厥的發展之道;二,請大家針對自己的高見進行辯論,選出對我突厥發展最為有用的方案。”

臺下圍觀的人群中突厥人居多,也有少數胡人,當然還有一些漢人,這個比試題目一出,大家都議論紛紛,好奇這些文人們有什麼高見,可以帶領他們發家致富嗎?

不久,臺上的人陸續交上了文章,烏克撒一一過目,選出了三篇比較不錯的文章,這一次,蘇梓墨,冉飛揚,孟深遠三人分別入圍。

烏克撒那雙鷹眼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三人,波瀾不驚地說道:“三位的文章各有所長,接下來請三位各抒己見,選出一個最佳發展之道,首先,請孟公子開始。”

孟深遠看了看眾人,從容不迫地說:“在下愚見,當今可汗英勇,統治了燕京一代,而反觀易朝各地群雄割據,老百姓流離失所,大量的漢人流民流落到燕京,這些人越來越眾多。”

“北方土地遼闊,平坦,適合發展農耕,把這些流民組織起來,讓他們去開墾荒地,並啟用漢人官員,給所有農民分土地,土地私有化,輕賦稅,如此,人人都有土地,人人都有幹勁,人丁興旺,糧食豐富,治安穩定,不出三年,突厥將飛速發展,經濟飛躍。”

臺下那些民眾聽說分封土地,啟用漢人官員,紛紛都拍手叫好,連那些乞丐都停在臺前,認真地聽著。

冉飛揚看了孟深遠一眼,笑道:“孟兄所論聽起來頗有道理,不過,發展太慢。突厥大汗英明神勇,所有突厥人能征善戰,他們的子民當然是突厥勇士為主,當然還是要以突厥子民為官,漢人官員為輔,當今亂世,大汗應當發展好蓄牧業,讓流民去為大汗放牛牧馬,為大汗馴養好戰馬,打仗焉能沒有戰馬,中原各個豪強都需要收購戰馬,大家都會搶著找大汗買馬,何愁突厥發展,何愁中原不把上等的布帛,糧食,金銀財寶送上來交換。”

臺下圍觀群眾聽完一片掌聲,不管是突厥人,還是流民乞丐都紛紛鼓掌。

烏克撒眼睛開始放光,他摸摸長鬚:“冉公子高見,讓人茅塞頓開,咱們再聽聽蘇公子的見解。”

蘇梓墨看看冉飛揚,他的臉上抑制不住的傲嬌,覺得自己勝券在握,又斜眼看了一下蘇梓墨。

蘇梓墨拱手道:“兩位的見解都十分精闢,在下佩服,不過,依在下愚見,現今突厥大汗英明神武,兵強馬壯,收復燕京一代,獲得了這裡所有的土地,布匹,金銀財寶,子民,在大汗的統治下,大家都安居樂業。”

“反觀當今易朝,奸臣當道,大肆搜刮民脂民膏,誣陷忠良,老百姓生活艱難,人心惶惶,湧入燕京一代的流民一年比一年多,大汗何不納為士兵,經過嚴密的訓練,大汗的兵力可數倍於易朝,以輔助易朝皇帝為名,揮軍南下,直取易朝的都城廣陵郡,清除皇帝身邊以冉非戚為首的三大奸臣,輔助易朝靈帝重掌政權,與易朝交好,易朝皇帝自會感激突厥的恩德,年年給突厥送上金銀財寶,布匹錦緞。”

冉飛揚一聽到奸臣冉非戚,那不正是他的父親嗎,蘇梓墨當眾罵他父親為奸臣,他氣得七竅生煙,大聲喝到:“你一屆書生,怎能胡言亂語,冉非戚乃是易朝之棟樑,為易朝嘔心瀝血,是易朝的大都督,為易朝南征北戰,是易朝的功臣,你怎能如此汙衊?”

“一旦開戰,中原人才濟濟,各路兵馬數百萬之眾,戰爭不光是人力,還是物力,財力的支撐,一旦戰敗,突厥不但沒有發展,還會帶來毀滅性的災害,經濟,國力會倒退幾十年。”

蘇梓墨面無無絲毫懼色,淡然道:“冉公子之言差也,中原大國英雄輩出,可汗出兵只是清君側,冉非戚也配稱忠臣,擁兵自重,魚肉百姓,逼死皇妃娘娘,立他的女兒為妃,各地豪強獨霸一方,各地連年征戰,老百姓苦不堪言,賣兒賣女,還有這樣的國之棟樑,聞所未聞。”

冉飛揚氣得臉色鐵青,雙眼圓睜,雙拳緊握,如果不是擂臺邊有大量的突厥士兵,他直接把蘇梓墨生吞活剝了。

“哈哈哈!”

一陣張狂的笑聲,從屏風後傳來。

“蘇公子真乃當世大才,所言精闢,不愧是我突厥的好子民。”一個高大魁梧的人走了出來,一雙精明的藍眼閃閃發亮,他乃是突厥可汗的大王子---蘇克罕。

烏克撒連忙起身,恭敬地躬身相迎:“左賢王,您請上座。”他把右邊的主考官座位讓了出來,恭敬地侍立在他身後。

“請蘇公子賜教,我軍勝算如何?”

“易朝國都廣陵郡的屏障只有三座城池,跨過黃河就到了,以突厥騎兵的精銳之師揮師南下,以正義之師對戰不義之軍,以虎狼之師對戰烏合之眾,豈有不勝之理?”

蘇克罕的眼中閃出熊熊的火焰,滿意地對蘇梓墨點點頭。

他又把目光落到冉飛揚的臉上,笑笑說:“冉公子,擂臺上大家各抒己見,皆乃是戲談耳,足下乃是豪門貴族,深知安邦治國之道,也知用兵之道,何必在意唇齒之戲也?”

冉飛揚看蘇克罕這樣誇讚自己,面上頓覺有光,只是心中深恨蘇梓墨,暗自發誓,要好好教訓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狂妄書生。

蘇梓墨也不理他,只是用目光找尋冉雪菲,他期望能得到她的認可和鼓勵,可看來看去,臺下早已沒了她那俏麗的身影,連李子通也走了,心中暗暗後悔,莫不是仇人見面分為眼紅,他一心想替父報仇,借突厥的兵除掉冉非戚,又怎會在臺上一書胸臆呢?

莫不是冉雪菲誤會自己想當駙馬,生氣離開了,他哪裡想做什麼駙馬,就算他贏了,他也同樣會拒婚,他一心只想借兵報仇。

還有母親,母親的命運又會怎麼樣,想到這些,他的心又沉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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