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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要退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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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冉雪飛走近蘇梓墨拱手道:“蘇兄大才,冉某佩服!”

“冉兄承讓!”蘇梓墨拱手回禮。

“今日聞到蘇兄的酒,醇香濃烈,咱們都是好酒之人,小弟孟深遠邀請兩位今晚到在下的酒店喝上一杯,如何?”

蘇子墨感到臉上火辣辣的,他是迫於無奈才喝的酒,但他又僥倖贏得了比賽,不知道明天還能不能有這麼好的運氣呢?喝就喝罷,就當慶祝一下。

“孟兄抬愛,蘇某豈有不去之理。”蘇梓墨拱手道。

“冉兄呢?”

“既然蘇兄都去了,冉某豈有不去之理。”

“那今晚辰時,咱們在欣悅酒店聚飲,不見不散。”

三人約好後,冉雪飛和孟深遠相伴而去,蘇梓墨也往家走。

蘇梓墨心情暢快的往家裡走去,背後一個身影跟了上來,一路尾隨著他。

蘇梓墨走的快,他也走的快,蘇走的慢,他也走的慢,蘇梓墨知道不對勁,一個閃身,鑽到了前面巷道,那人看到人突然不見了。

那人四下張望,蘇梓墨又突然出現在他眼前,擋在他的面前,那人嚇了一跳。

“你為何跟蹤我?”蘇梓墨厲聲喝道。

那人雖然驚詫了一下,但馬上又恢復了鎮定,“蘇公子,我家主人今日看了你的詩詞,讓你明天別去參加比賽了!”

“你家主子是誰?”蘇梓墨冷冷地盯著他。

“我家主人說出來你可別嚇著,他就是西北赫赫有名的大才子--冉飛揚,說你今天只是僥倖獲勝,明天就不要再去丟人現眼了,瞧你這副窮酸相,就不要跟我家主子搶公主了,你不配!”

“不好意思,在下從沒有聽說過冉飛揚這個人,他的狗都這樣跋扈,他也不會有才到哪裡去。”蘇梓墨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波濤洶湧。

冉飛揚就是冉非戚的兒子,是他仇人的兒子,如果被他告知了冉非戚,他們母子性命就難保了。

“你這窮酸還敢罵人,不是我家公子囑咐,看我不撕爛你這張小白臉。”

他鄙夷地看向蘇梓墨,緊接著從懷裡掏出一包銀子,隨手遞給蘇梓墨,不耐煩地說道:“這是一百兩銀子,我主人說了,夠你們母子在大焱城買大宅子,莊園過舒坦日子了。”

蘇梓墨那張俊秀的臉氣得有些發紅,他今天確實有點囧,全靠寶貝葫蘆讓他恢復了記憶,不過這寶貝要在關鍵時刻才能使用。

他十分渴望報仇,重振蘇家,可這亂世,他武力值不行,只有謀士適合他,他從小就希望將來能得到可汗的重用,報仇雪恨,眼下上天掉下來一個更好的機會,他又怎能放棄呢?

蘇梓墨收回思緒,定定神,摸摸寶貝葫蘆,並沒有接銀子,笑嘻嘻地道:“如果我拒絕呢?”

那人臉色一沉,沉聲道:“窮酸,別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家公子可不是好惹的,你家住在城東的大西巷十五號,你家只有一個老母,她的縫製手藝不錯,不過,你如果想老母安享晚年,就乖乖聽話,否則,就給你老母帶孝吧。”

蘇梓墨臉色大變,收起笑臉,憤然道:“你們把我母親怎麼樣了,她在哪裡?”

“不要緊張,我家公子只是給令堂送了一些銀子過去,令堂已經接受了,你只要退出比賽,我家公子保你母子後半生生活無憂。”

蘇梓墨飛快地在腦子裡盤算著,這個慕飛揚家勢力不小,“此事非同小可,容在下見過母親大人,需徵得母親的同意才可決定。”

“那我就隨你走一趟,在外面靜候佳音。”

兩人穿過街市,一前一後來到蘇梓墨住的大西巷,這裡住的都是些貧苦的漢族手藝人,一條巷子盡是破敗的木屋。

他家坐落在第三戶,一個簡陋的柴門,兩邊的紅木窗戶已經有幾處破洞,木牆上都是些深深淺淺的劃痕和汙漬,在餘暉的映照下格外顯眼。

那人冷眼瞅著破舊的木屋,嘲諷地說:“蘇公子,快進去吧,有了這筆銀子,去換套大宅子吧。”邊說邊把袋子遞給他。

蘇梓墨還是沒有接錢的意思,他擺擺手:“容我給母親大人商量後再回你。”

“你這人怎麼這麼擰,也罷,我就外面等你。”他停靠在巷子邊的一棵大榕樹下。

蘇梓墨推開柴門,母親頭髮花白,眉頭緊鎖,正在織布機前忙碌,背駝得就像一座拱橋似的,只是那一雙粗糙的手仍然在織布機上靈巧的穿梭著。

看見他回來了,忙抬起頭,停了下來,擦擦額頭上的汗水,滿臉開心地問道:“墨兒,回來啦,今天比試怎樣了?”

“娘,孩兒今天僥倖透過了。”蘇梓墨走到母親跟前,“不過,娘,今天是不是有人到咱們家來過了,還給您,給您送了銀子?”

“哦,是啊,不過,你怎麼知道啊?”蘇母抬起頭,一臉詫異。

“他們是不是請你讓孩兒退出比賽?”

“什麼?退賽?墨兒,你在說什麼糊塗話,來人只是給我送來一件皮貂,上面破了洞,聽說我手藝好,讓我給他修補,先給了一筆定金。”蘇母臉上露出了笑容。

“那人出手很闊綽,說只要我修護得跟先前差不多,就會給我十兩銀子,墨兒,你就好好比賽吧!”

看著母親心情甚好,他心中卻感到後怕:“娘,我今天遇到找你縫補的人了,孩兒,孩兒想退出比賽。”

“這,這是怎麼了,墨兒?”蘇母一臉迷惑不解。

“娘,這次比賽,來參加比試的人都是達官貴人,非富即貴,我.....我實在,實在是沒有信心再比下去了。”蘇梓墨有些吞吞吐吐。

其實他說了謊話,蘇梓墨真正擔心的,只是母親的安全。

“你這是說的什麼混賬話,你這十年寒窗苦讀,不就是期望有朝一日得到可汗的重用,為你含冤死去的父親,為你那可憐的妹妹報仇雪恨嗎?那些達官貴人就個個都是飽學之士嗎?”母親氣得猛然站了起來,駝起的身子微微顫抖,臉色發白。

“咚”的一聲,蘇梓墨跪了下去,他顫聲道:“娘,您知道今天給您送皮貂的人是誰嗎?”

“誰?”

“他是大名鼎鼎的西北才子冉飛揚,他是冉非戚的兒子,他威脅孩兒不要參加比賽了,如果,如果孩兒不聽,恐怕,您 ......”

蘇母一聽到這個名字,猶如五雷轟頂,跌坐在了竹椅上,雖然他們已經隱姓埋名,雖然這是極北之地,但是沒想到遠在千里之外的冉非戚的兒子也會來參加比賽。

她呆了半響:“兒啊,這是你千載難逢的機會,他老子做下的惡事何止這一件,他兒子未必清楚,你已經長大了,蘇家的血海深仇只在你身上,你千萬不能退賽,娘已經是年邁之人,遲早都有一死。”

說完,她拿起手上的剪刀,“啪啪”地剪斷了織布機上剛織好的布匹,那可是她費盡心血才織的新布。

蘇梓墨衝上去阻攔,母親已經剪斷了。

“如果你再敢提退賽,我就如這斷布。”母親一手拿著一截白布。

蘇梓墨重重地在母親面前磕了幾個響頭:“孃的心意,孩兒已知,孩兒一定全力以赴參加比賽,孩兒這就去回覆那人,把他打發走。”

蘇梓墨來到屋外,那人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把銀子又遞了過來。

蘇梓墨把他一推:“你走吧,我是不會退賽的。”

那人一個不防,連連退了幾步才站穩,氣憤地道:“好小子,你,你敬酒不吃吃罰酒,不識抬舉的傢伙,你會哭著求我的。”

“滾.....”蘇梓墨對他揮了揮拳頭。

那人腳底抹油般逃走了。

........

入夜,欣悅酒店門口一排大紅燈籠依然高高掛著,這是大焱城比較繁華的一條街,這裡酒店林立,旌旗招展,各個酒店因為可汗招親生意也興隆起來,這個時候酒店門口依然有著來來往往的人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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