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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一章 受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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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安縣衙近來甚是熱鬧,官衙後院裡每日在盆松前,總是支著一頂藍色尼布傘蓋。

柳木桌上前時刻備著新鮮的瓜果,不遠處搭著小戲臺,整日咿咿呀呀的唱著西廂記、牡丹亭。

縣令每日按時前來點卯,小心侍奉在裴少景左右,鞍前馬後不辭辛勞。

裴少景靠在躺椅上,打著摺扇,腦袋悠閒的跟著臺上的吟唱聲晃動。

“四皇子覺得如何,這玲瓏班可是能入您的法眼?”

“無趣,來來去去就是這些陳詞濫調,沒有點新玩意了嗎?”

裴少景冷哼著,頭卻還是悠閒的晃動。手中的摺扇踩著鼓點,敲擊在八仙桌上。

瞧著樣子這戲班也並不如他說的那般不堪,但他這般姿態,弄得縣令十分為難,不知是將那臺上的戲子哄下去,還是讓他們繼續唱著罷。

正當左右為難之際,月半門下腳步匆匆的跑進來一名小差役,恭敬地跪在桌前行禮。

“稟告王爺,王.....王妃回來了!”

裴少景倏地睜開陰鬱地眼睛,傾身詢問道:

“在哪兒?”

“就在縣衙外.....”

差役顫顫巍巍道:“王妃是.....是來投案自首的。”

裴少景瞥眼看向一旁的縣令,笑道:“大人看郡內這樁案子如何判?”

臨安縣令腦子一蒙,額頭上滲出冷汗,低眉順眼的盯著腳下的地磚。

“是小人們弄錯了,羅家案子兇手另有其人。小人立刻徹查此事,汙衊王妃的兩個刁民也交由王爺處理。”

“你是臨安的父母官,除了此等汙人清白的冤案怎得還要本王來處理。你吃著朝廷的俸祿上不能負君恩,下不可辜百姓。好生當差,著實勉勵做好官。”

裴少景用手中的摺扇敲了敲臨安知縣的烏紗,拂袖飄飄然然而去。

“本王接王妃回府了,這些戲班子都散了吧。唱的著實難聽,留著尋人哭喪吧。”

臺上的鑼鼓聲戛然而止,嫋娜的身姿尷尬的停在戲臺上。回過神來慌亂的跪在地上,跪送裴少景的離開的身影。

而剩下的臨安知縣臉色則變得愈加難看,琢磨不出來裴少景到底是什麼意思。

是要他秉公處理羅家殺人案,還是應付過去保下陸晚瓶。

倘若徇私,叫裴少景捅到刀上頭去,自己的烏紗還要不要了。可是他也總不能真的抓陸晚瓶,畢竟人可是洵王妃,他實在惹不起。

縣衙外,正是午後未時,日頭愈盛。陸晚瓶撐傘站在抱鼓石前,臨安縣衙四個龍飛鳳舞的大字篆刻在棠梨匾上。

周遭圍了五六名差役,見她突然出現在衙門外立刻就圍了上前,恭恭敬敬的將人請進堂內。

可是陸晚瓶不動,只是站在縣衙外,直言自己是來投案自首的。不知道心下到底是何意,差役覷著她的身份不敢無禮,只能跑進去將裴少景請了出來。

“王妃怎麼回來了?”

裴少景緩步而出,最後立在石階上居高臨下的看著陸晚瓶。

從魁拔林那夜的大火,他便猜到陸晚瓶並不是被挾持失蹤了。而是蓄意想要從王府逃走,放火燒山假死。

而且她身邊一直有高人相助,所以才能夠一直逃脫他的追捕,在他的眼皮底子下消失。

“被惡人挾持了,好不容才逃了出來,回到臨安找到王爺。”

陸晚瓶從傘下抬眼,像只受驚的兔子一樣看著裴少景。

“喔,是嗎?”

裴少景踏下臺階,搶過她的紅傘,陰冷的眸子上下打量著她。

陸晚瓶被盯著心裡發毛,摸不清裴少景,亦或是惡靈的性情,只能做出柔弱狀來。委屈的抬起自己的胳膊,將袖子挽了起來。

蒼白的肌膚上浮著大塊大塊的青斑,瞧著卻是像是流落在外,受了天大的折磨一般。實則是她停了燭淵的藥,浮現的屍斑。

裴少景垂下眼皮冷冷掃過幾眼,俯身湊在陸晚瓶耳邊沉聲問道:

“這次還跑不跑了?”

他顯然是不信陸晚瓶的鬼話,張嘴在她的耳朵上咬了一口。抬手招來一旁差役,大義滅親。

“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即便你是王妃,本王也包庇不得你。來人,將王妃帶下去。”

“王爺?!”

陸晚瓶錯愕,睜著一雙大眼睛難以置信的看著裴少景。他這是要將自己扔進大牢裡,大義殺妻。

可就算他有這個念頭,臨安那貪生怕死,趨炎附勢的縣令哪敢?

陸晚瓶徒勞的掙扎了幾分,便被差役拿了進去。裴少景也跟著,一道進到公堂上。

不逾片刻,小小的公堂上擠滿了人。臨安知縣坐在右堂下,裴少景好整以暇的癱坐在左側的紅木圈椅中。

公案上空蕩蕩的,兩側依次排列著六七名差役,手中握著杖刑。陸晚瓶被壓著跪在堂中,只不過面對的不是縣官而是裴少景。

當然除了他,也沒人敢讓她跪。

這破天荒的頭一次審王妃,還是當著王爺的面。臨安知縣提心吊膽的換上官服,墨綠的袍子襯得他的臉頰面如死灰。顫抖著聲音,支支吾吾的半天也說不出來,不知從何開始。

猶豫半晌後,察覺裴少景愈發不耐煩的臉色後,才斗膽的開口詢問那夜在羅家抓住陸晚瓶的人。

“你二人,在二月十七日那夜可是在羅家巷看見王妃了?”

那兩個差役面面相覷,偷偷打量著裴少景的臉色,琢磨著如何說話才能不觸著位爺的黴頭。

但裴少景的聲音更快的響了起來,語氣中充滿了不悅。

“聞聽你們縣衙的規矩,進了這門有罪無罪先打二十殺威棍,怎麼在王妃這就沒規矩了?本王說過她是殺人放火了,即便王妃也不能逍遙法外。”

他用手中的摺扇饒有趣味的指著公堂上的明鏡高懸,縣令被他這話臊得臉色青一陣白一陣。

可即便是這樣,他還是不敢發話真的讓差役差役打陸晚瓶二十殺威棍。

裴少景見狀,不耐煩的威脅道:“大人既然想要尋私的話,那便怪不得本王往父皇那兒參你一本徇私枉法之罪了。”

“王爺請息怒!”

臨安縣令趕緊站起來請罪,“下官.....下官這就秉公辦理王妃之案。”

說完他真是一頭撞死在這堂上的心都有了,只得走到了公案上拍響驚堂木。

“來人,打二十殺威棍!”

脆響的拍案聲響在公堂上,差役也不敢動大眼瞪小眼,不敢上前。

知道縣令這是被架在了火架上了,洵王這會兒尋他的不是。回頭來他得要找整個衙門的不是,就是路過的狗也得被啐上兩口。

“愣著幹嘛!”縣令大喝。

幾個差役緊了緊手中的杖木,猶豫幾番後在裴少景陰冷的目光的掃射下,硬著頭皮上前。堅硬的杖木突然從陸晚瓶的手臂下穿過,挑上後背再用力一壓。

她受不住疼,撲通一下就被按倒在了地下。

“看著本王幹什麼,審案的是本王嗎?”

裴少景放下手中的摺扇,端著茶杯呷了一口溫熱的茶水。

臨安知縣知道這道坎無論如何是也躲不過去了,心一橫冷喝道:

“打!”

杖木敲打在軟肉上的悶響,咚咚的響起在公堂之上,像是立了一面啞鼓一般。沒有哭聲和嚎叫聲,趴在堂下的人只是咬著自己的手臂,半聲嗚咽也沒有。

裴少景看見心頭突然湧上一陣不悅,手腕一擺將茶杯重重地扔桌子上。

“給本王重重的打!”

他像只暴躁的獅子一樣咆哮起來,眸子緊緊盯著陸晚瓶垂下的眼皮。青絲散落下來,不知那下面是什麼樣的神色。

可是她身上有了另一個男人的氣息,那樣的氣息刺痛了他。

陸晚瓶還當他是傻子,裝出柔弱狀了哄騙他。所以他要叫她明白何為夫綱,知道誆騙他的下場。

而然整整二十殺危棍下來,兩個八尺壯漢的力氣好似都打在了棉花裡。除了他們自己震得手麻,受刑的人一點響動都沒有,只是臀後的衣衫滲出了血跡來。

陸晚瓶甚至是施完刑後良久才遲鈍的反應過來,抬起了眼皮。

裴少景暴怒的站起來,走在她的面前。伸手捏著陸晚瓶的臉,怒不可遏的罵道:

“賤人!”

陸晚瓶腦子正是混沌,沒空理會。腦袋虛弱的搭在裴少景的手中,看著像是示弱地模樣。

可又顯那樣地虛假,毫無半分誠意。

“給本王上夾板!”

裴少景怒斥道。

臨安縣令聞言,想要勸解地心在看到惡那張蓄著殺意的臉時,立刻就將話嚥了下去,示意差役趕緊去拿刑具。

小手指大小的木棍穿成的夾板,一根一根套在陸晚瓶的雙手上。兩邊栓的麻繩,由兩名差役衣各執一端用力拉。木棍收縮壓向手指,擠壓著皮肉筋骨。

纖纖十指瞬間變得血肉迷糊,陸晚瓶害怕的看著夾板,彷彿聽見了自己的手骨斷裂聲。

可她還是沒哭,甚至沒有痛苦的哀嚎。驚恐的看向陰晴不定的裴少景,哀求道:

“王爺,不要!痛,不要,好痛!”

“是嗎?知道痛了?”

可是他看她還是不知道痛啊,一雙眼睛怎麼那麼的假。

“陸晚瓶,叫我什麼?痛嗎?痛的話你怎麼不哭?”

裴少景撫摸上陸晚瓶的臉頰,看著她漠然無情的眼睛。

他就是想要她知道痛,想要她哭。

可是她連一滴眼淚都沒有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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