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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說，兄長才沒死，他一定會回來的！”
“麗妃娘娘那邊來人說的，還能有錯？認清現實吧，小趙子啊死了！”
眾人哈哈大笑，一個人死去對於他們來像喜事一樁，皇宮最不缺的就是人命，不知道什麼時候就輪到他們，所以趁活著就先嘲笑他人命運。
趙絲雨蓬頭垢面，跌跌撞撞的回到柴房。
她年紀最小，在宮裡受盡欺負，髒活累活她幹，獎賞輪不到她，原本連住處都沒有，柴房是小趙子爭取來的，簡單隔了一下，裡間她的床，外面是小趙子睡的草垛。
趙敢踏進去，只見趙絲雨趴在床上嚶嚶哭泣。
“小雨。”趙敢拍了拍她肩膀，
趙絲雨眼淚汪汪的抬起頭，看到趙敢，立刻停止哭泣。
“兄、兄長？”
趙敢做出噤聲的手勢。
趙絲雨眨了眨水汪汪的眼睛，不敢有大動作，生怕眼前的一切是幻覺，她稍微咳嗽一下就煙消雲散。
“不要聲張，我沒死。”
趙敢抹掉她臉上的眼淚，“我就過來看看你，馬上就回去。”
出來時他聽說了自己死了的訊息，想來是麗妃心虛，先讓他假死，暗中讓人留意，他要是敢在宮中行走，立刻動手讓假死變成事實。
聽他說要走，趙絲雨趕忙從床底下拿出一包快化開的蜜餞。
趙敢皺眉，“這是什麼？”
“給兄長的，雖然不知道兄長為什麼要走，但兄長這樣做一定有兄長的理由，兄長躲起來很辛苦，這些東西可以充飢。兄長你一定要告訴我躲在什麼地方，我有時間就去看你。”趙絲雨笑得燦爛，臉頰上還有一個小酒窩。
蜜餞又酸又甜，還好他牙口好，不然都嚼不碎。
他其實不喜歡吃甜食，但對上小姑娘期待的眼神，還是點了點頭，“好吃。”
“兄長喜歡就好，這都是以前嬤嬤讓我去貴妃宮裡當差留下的，她是趙國人，經常能吃到很多趙國的美食，藕粉桂花糖糕、綠豆糕、胭脂鵝脯……可惜現在她被關到冷宮了。”
說起美食她眼睛放光，嘴饞的舔了舔舌頭，最後的失落也因為吃而真心實意。
“小饞貓。”趙敢點了一下趙絲雨鼻子。
趙絲雨回過神，嗔怪道，“兄長，我不是小孩子了。”
“好好好，你不是小孩子。”
話是這麼說，趙敢手上卻沒留情，捏了捏她圓嘟嘟的臉蛋，眉頭緊皺。
太瘦了！
看著有點嬰兒肥，捏起來卻只有一層皮。
現代他也有個妹妹，剛上小學，每次下班回去都是第一個撲上來，軟嘟嘟的叫他“哥哥”“最喜歡的哥哥”。
“兄長？”
一雙小手在他眼前晃，趙敢收回思緒，既然回不去，那就把她當妹妹吧，小姑娘要是知道自己兄長早就領盒飯了，肯定又要哭鼻子。
“我現在就暫住華清宮，有什麼事都可以來找我，但不要讓別人知道。”
趙敢又捏了一下她的臉，“妹妹，皇宮人多耳雜，你不能再叫我兄長，咱們約定個只有我們知道的暗號，以免被有心人做文章。”
“什麼暗號？”
“以後你叫我哥哥，相當於兄長的意思，天知地知你知我知。”
趙絲雨崇拜的望著他，“還是兄……哥哥深思遠慮。”
兄長打小就聰明，如果不是趙國滅了，哪裡可能當太監。
趙絲雨敬仰之情如濤濤流水，趙敢被這樣看著也不臉紅。
把桌子上的蜜餞重新裹起來遞給她，這玩意兒，他吃不慣，等以後有空了給她做點蛋糕嚐嚐。
“我吃過了兄……哥哥，都是給你準備的，這樣你就不怕餓了。”
“聽話，跟著你哥我以後只吃糖不吃苦。”
趙敢拽住趙絲雨的手，沒怎麼用力，趙絲雨身體突然緊繃，五官縮成一團。
察覺到她不對勁，趙敢撩起她的袖子，“誰幹的？”
手臂上青一塊紫一塊，他握著的地方破了皮，潰爛成膿水，一看就是傷了好幾天還沒好。
趙絲雨低著頭，不敢說話，眨了眨眼睛，頃刻間掛上了淚珠。
不用多說趙敢也明白這些傷是怎麼回事，偌大的皇宮像一頭吃人的猛獸，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米，身份最低等的太監宮女誰都可以踩上幾腳。
趙敢真切的有了危機感，這皇宮不是人待的地方，前一秒他還在華蓁床上，後一秒腦袋就別在褲腰上。
尤其是他聽到了麗妃的秘密，那娘們怎麼可能善罷甘休，讓他假死是第一步，接下來就是要他真正從皇宮裡消失。
趙敢握緊拳頭，只有反抗才有一線生機，遲早有一天，他也要把麗妃治的服服帖帖。
外面鐘鳴響起，芊芊收回手，“哥哥，監欄苑放飯了，我去去就回。”
趙敢回過神，小丫頭一溜煙只剩下個殘影，他搖搖頭，就一個小吃貨。
趙敢在柴房躲了半個時辰，趁人不注意偷偷溜出去，這邊人會陸續多起來，人多眼雜，他只能低調
現在陰陽譜剛剛起步，他無法對抗麗妃，唯一的法子就是先苟著，等他神功大成有他們好看的！
……
這天趙敢毒發，溜回華清宮關上門。
華蓁抬頭對上他如狼似虎的眼神，臉紅嬌嗔，“青天白日太羞人了，且再等一等，還有一個時辰就天黑。”
“不行，我體內毒太猖狂，一刻也等不了！”
他撲上來三下五除二剝個精光，兩人從地上一路退到床上。
這時，趙絲雨走進院子。
“哥哥！”
耳邊傳來奇怪的聲音，像是在經歷什麼非人的痛苦，似乎還有女人哭泣。
當頭一棒拉回趙敢的理智，趕忙拉起被子蓋住華蓁。
“來人了，你先出去，應付完再繼續也不遲。”華蓁氣喘吁吁，臉頰兩邊有可疑的嫣紅。
“你在被子裡別出聲，很快就好。”
趙敢抱著華蓁側過身，背對著門口。
“討厭。”華蓁捏了一下他的手臂，聽到推門的聲音，趕緊縮排被子。
“哥哥，大白天還賴床，你也不害臊。”
“對了，我剛才好像聽見女人的聲音，進來卻沒看見人，難道是我幻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