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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說李青安與存活下來的“弟兄”走出了巷道,他“略含歉意”地將其打發,自顧自走向了之前說的宋道的住所。
找到他所說的地點,湊近一看,那座宅邸外狗腿子數量倒是不少,沒有二十也有個十之七八,晚上尚且如此,何況白日。
他一方面怕那個所謂的宋道知道山上的一些內幕,一方面怕自己殺了他之後就回不去了,亦或者怕自己出去之後鬧了個全城通緝……
這些都是要考慮在內的。
於是他改變了深入的打算,折返回客棧。
上了樓,他在自己的房裡打坐,打坐的目的不甚得知,他自己也不知道這樣有什麼好處,只是看武俠劇裡那些高手都是這樣盤腿坐的。
他試著閉上了眼,試著感受自己的體內是不是像古裝劇裡所說的那樣,內力流淌奇經八脈,貫通六腑,銜接五臟。
之前見識了吳老那一手,現在他愈發認為如果自己身懷內功,那麼內力的形式不該只是做到蒸發酒毒那麼單一,就比如……
他拿起從樓下順來的幾根筷子,拿起其中的一根筷子,隻手催動內力,回憶著吳老當時的動作,向著屋內一處牆壁便是一擲。
但可惜筷子還沒插進牆面便斷裂開來。
失敗了嗎……
是火候未到,
還是思路不對?
他想了想,拿起另一根筷子,筷著方頭即筷根,圓尾即筷尖,蘊含著傳統的天圓地方之道,而他既然要做實驗,那麼筷子這樣便不是合適的形狀。
他將筷子尾部削尖,保留著筷尾的重心,吳老當時也打磨了鐵片——不,準確來說,已經算是鏢器了。
還有,吳老當時自身並沒有怎麼發力,就好像……
就好像那個鐵鏢是自己飛出去的一樣。
當然,材料的因素也該考慮進去,但佔比不大。
他起身坐在桌旁,桌子上放著方才打磨好的筷子,他還沒想通一點。
自己在投射筷子之前也施加了內力於其上,但筷子卻在半空中斷裂開來,會不會是自己施加的內力超過了其本身能承受的量?
亦或許,還得加上自己投射之前所施加的本身的動能,畢竟他不像吳老那樣輕輕一點,鏢器就射了出去,而是甩出去的。
不行不行,再想就要長腦子了。
實踐出真知。
這次他並沒有作甩出的動作,而是隻手握著筷子重心出,而後緩緩施加內力於其身。
不出意外的話……會出意外。
筷子頃刻間化為齏粉。
無奈的他又重新削尖了一根筷子,繼續苦思冥想。
手指輕敲著桌面,窗外月光斜落,彷彿整個世界就只有他手指輕敲桌板的聲音……
他敲著敲著,忽的看了看桌上的筷子,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想到了什麼。
他繼續改進了筷子,這次他將筷子直接削掉一半,再改進了重心——當然這些都不是重點,重點在手指上。
他將薄了一半的“筷籤”夾於雙指,手指著剛剛的方向不動,他的衣袍輕輕湧動,而手指周圍的空氣也變得扭曲起來。
——他在壓縮手指周身的內力。
而衣袍鼓動則說明內力已由丹田湧出源源不斷地匯至指間。
只聽“突”的一聲,下一刻筷子便深深穿過了一道木牆面,直擊隔壁房間。
這次筷子不是投擲出去的,是自己“彈射”出去的。
“啊!!!”
“是誰這麼不長眼暗算老子?”
只聽一道開門的聲音,幾秒之後隔壁一個糙漢子便踢開了李青安的房門,手裡握著那根細的跟牙籤一樣的筷子。
“是不是你?”
“兄臺,區區無心之舉,對不住了。”
說著,李青安身形猛然一陣鼓動,這次就連其周身的空氣都扭曲了起來,而適才還被漢子握在手中的筷子就這麼生生脫離了手心,被李青安強行吸了回去。
周遭的一幕幕使得那位糙漢子硬生生後退了兩步。
“內力外放,如此深厚的功力,怕是直抵中元之上……”糙漢子人糙心不糙,暗暗心想。
他自身其實也有內力,卻不如眼前之人這麼凝實。
他自身內力已達中元位,這才能估摸出李青安的實力,不過到底高出多少,就不是他能揣測的了。
下一刻,這個糙漢子便擠出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朝李青安抱拳道:“嘿……既然是誤會,那俺也不便叨擾仁兄了……”
說著他朝門外走去,中道還“貼心”地將踹爛的門給安回去,走之前朝李青安抱了抱了抱拳。
“仁兄,江湖路漫漫,不打不相識,咱後會有期!”
李青安也朝其抱了抱拳道:“咱好像沒打吧。”
“哎,大老粗一個,多說不打緊。”
意思是不要在意一些細節……
“好,那便後會有期。”
糙漢子走了。
李青安望著手中的筷子,再看了看桌上的那幾根“未經洗禮”的筷子,心裡有了些不成熟的想法……
——翌日。
樓下的酒樓爆發出尖銳的轟鳴聲。
“肖咂!!!”小二聽掌櫃的叫他,屁顛屁顛過去了。
“桌上的筷子呢?我問你筷子呢?”
“回掌櫃的,剛剛有位住店的客官下來,拿走了樓下所有的筷子,嘴裡還說……”
“還說什麼?我問你話呢!”
“還說,賬記在崔家大姐兒的賬目上……”
“啥?”
掌櫃的還沒緩過神,好一會才想起來大姐兒的吩咐。
“劉叔,一會如果有一位持劍掌刀的少年光顧,就給他免單。”
他喃喃道:“小姐,這筷子……也要免單嗎?”
李青安將各個筷子削尖後用特製盒子收起,放至胸口處,出了大門便向著早市走去。
“小姑娘,我看你面色紅潤,可是有了什麼心上人啊?”
“你個算命的盡說些渾話~”說著,這位“如花”似玉的姑娘便扭著腰走去。
“唉……哎這位姑娘,我觀你印堂發黑……”
“大師……大師看出什麼來了嗎……”老神棍說的前來的女子心頭一緊。
“該不會是……是……是來月事了吧~”
“呸,臭流氓,登徒子,滾遠點!!”
“哎哎別走呀,就說我說的對不對吧……”
算命的攤位擺放著各式各樣稀奇古怪的玩意兒,旁邊豎立個招牌:
縱橫江湖十七載,浮生茫茫命由天。
李青安路過他的攤位,把玩了一些攤子上的小玩意。
“這位小友,老道看你……”
算命的突然不說話了。
“看我什麼?”
“看你……看你……嘛呀!這……”
“別一驚一乍的,說吧。”
“看你……骨骼驚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