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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國運之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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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曆46年四月十五日,大明建州衛都督努爾哈赤率部傾巢出動,謀劃遼東重鎮撫順,師行半路大雨滂沱,努爾哈赤漸生退意。

左右勸到“大軍出動若無功而返,勢必為大明所知,箭在弦上不得不發。”

於是 下定決心繼續前行,將至撫順,大於雨漸漸停止,先派軍士假裝商隊進入撫順關接應,大軍隨後迅猛跟進,位於渾河南岸的撫順關頓時陷落。

北岸的城內的大軍大驚,未及準備,城已被圍,中軍千總王命印,把總王學道, 唐綸戰死,遊擊李永芳中軍趙一鶴投降。

李永芳本來就和努爾哈赤交情匪淺,當年努爾哈赤攻北關回師,李永芳就出撫順城相迎。

大明王朝歷史兩百多年,從來沒有投敵的邊將,李永芳開了邊將投敵的先河,可謂是遺臭萬年。

努爾哈赤大喜,將兒子啊巴泰長女相贈,回報也很豐厚,撫順城內三十萬居民盡數擄掠,牲畜金錢無以計數。

十六日,努爾哈赤又分兵攻陷東川堡和馬糧口堡,蒙古炒花宰賽各部也在努爾哈赤的挑唆下,不斷入犯遼東各地。

大明這邊,草包巡撫李維翰聽聞戰事,還在試圖將此事壓下隱瞞不報,急令總兵張承胤率兵追擊努爾哈赤,擒會李永芳。

張承胤年乃是西陲名將,父子兩代總兵,雖感棘手,亦在短時間內集結兵力,二十一日,各軍集結撫順城南。

努爾哈赤在五天內,早就已經將撫順城搬運一空,之所以不走,明顯就是在等明軍,撫順城東北之地兇險異常,渾河與蘇子河交匯於此,這樣的地方,大軍貿然過河,一戰不勝的話,再想退軍談何容易。

可惜的是,張承胤見努爾哈赤撤走,沒有想到努爾哈赤還敢還手,命令過河追擊,努爾哈赤早就埋伏在山路兩邊,打的明軍措手不及。

明軍久疏戰陣,火器本身質量不過關和軍士沒有保養,造成大量火器在後軍炸膛。

張承胤力戰不支,戰死當場。

只餘遼陽副總兵頗廷相與遊擊梁汝貴率軍突圍而出,不見主帥,復入戰陣,壯烈殉國。

訊息傳入北京,舉朝譁然。

好你個努爾哈赤,你本來李成梁一家奴,若沒有我大明的栽培和扶持,你也有今天?

原本以為養了條看家護院的狗,想不到竟然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不但不思報效朝廷,反而反咬主人一口。

兵部主事鄒之易迅速拿出平叛方略,建議分三路兵,夷其種族,滅其巢穴。

久病纏身的萬曆皇帝親自發話,務求畢其功於一役,徹底消滅努爾哈赤。

戰爭已經不可避免,但是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此時曾經的帝國武力支柱東李西麻已經作古,前遼東巡撫楊稿絕對是個合適的人選,打蒙古人起家,跟日本人也交過手,久習軍旅,而且還是個文官。

楊稿雖說曾經也吃過敗仗,不過勝敗乃是兵家常事嘛,讓他經略遼東對付努爾哈赤應該沒有太大的問題。

又命令李如柏為遼東總兵,啟用廢將杜松進駐山海關,川軍大將劉挺進京聽調。

兵馬未動糧草先行,鑑於遼東一地只山海關一路來往,途中蒙古各部又不斷騷擾,特意開闢山東海運,山東巡撫李長庚專門督辦遼餉,山東布政使王在晉接任山東巡撫。

五月,楊稿抵達山海關,鑑於遼東一隅之地,沒有必要擾動全國,只在北部邊防一帶調兵即可,宣大山西各出兵一萬,延寧甘固各出兵六千,加上薊州一部分兵力,總共大概五萬,匯合遼東,剩餘大概六萬,新兵兩萬,總計十三萬大軍,只等各軍到齊遼東。

可是此時大明的戰爭動員能力已經不如往昔了,各軍拖拖拉拉,集結時間一推再推, 總兵劉孔胤所率大同兵馬更是在途中譁變,賊未遇,民先遭殃。

時間卻不等人,進入下半年, 遼東即將大雪封山,年內出兵已無可能,就讓努爾哈赤再活一年吧。

大明這邊加緊調兵遣將,那邊努爾哈赤也沒有閒著,派漢人張儒伸請和,自稱建州汗國,訴說七宗反叛原因,以求拖延時間。

七月,努爾哈赤在撫順城外二十里鐵背山上築界凡城屯兵,監視對岸撫順城,楊稿派遊擊劉遇節,參將祖天壽監視。

七月十二日,努爾哈赤入圍清河,清河城在山谷之中,山高林密,是一個天然的伏擊場所,戰前遊擊張旆率軍五千增援,欲在城外險要處設伏,守將鄒儲賢求穩,力主憑城據守待援。

明軍哈赤趁夜統兵強攻,城內明軍奮勇還擊,後金死傷慘重,不得不撤兵,努爾哈赤不甘。

鑑於明軍火器威猛,率大軍冒板突進,猛鑿城牆,明軍大炮進入射擊盲區,城東北角被挖坍塌,清河畢竟城高有限,後金軍踩著同伴的屍體爬上城牆。

鄒儲賢力戰,舉家殉國,老友李永芳城頭招降,卻被慘罵。

清河雖失,但是後金此次可是損失慘重,戰鬥從黎明三點一直持續到下午三點,大軍退而復進,眾軍哭泣而回,努爾哈赤又分兵謀犯遼陽,參將賀世賢率眾奮擊,斬首五百四十級追至清河 。

瀋陽遊擊吳立郊和寬甸遊擊江萬仞也率部來援,遼東總兵李如柏從遼陽增援,途中聽聞清河已失,竟然徘徊不前,讓人無語。

楊稿聞變,單騎入河東,斬消極救援的陳大道,遼東副總兵麻承恩論罪,李如柏戴罪立功。

九月四日,努爾哈赤再次入犯撫順,李如柏尤世功率軍千人卻之,斬首七十六級,杜松馬林從清河初級聲援。

此時的蒙古各部也在努爾哈赤的挑唆下動不動就兵圍廣寧,兵臨河東,好在大明有錢,拿了撫賞金也漸漸退卻。

九月二十五日,努爾哈赤攻掠會安堡,殺掠千餘人,撫順新任遊擊胡威寧殺敵不成,竟然割死屍冒功,被楊稿擒到遼陽斬首。

在打打殺殺之中,遼東即將進入冬季,大雪封山,雙方獲得大戰之前難得的一片寧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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