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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夏天的陽光有種幸福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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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小陌從未像現在這般覺得度日如年,暑假竟然如此難捱!好朋友雨嘉也在這個暑假離開自己身邊,平日裡最喜歡的小說也沒心思看,每天都眼巴巴的往日曆本上瞄。不禁感嘆時間怎麼過得這麼慢啊!

在開學來臨之際,媽媽帶她去鄉下姥姥家趕農活,正巧趕上當地一年一度的廟會。

“走,媽媽帶你去求個平安符,順便保佑你學業有成。”蘇小陌媽媽催促著拖拖拉拉的女兒。

“媽媽,我才不信那些呢。天氣太熱了,咱就不去湊那個熱鬧了吧!”大熱天的,看著摩肩接踵的人潮,蘇小陌真的有點卻步。

“媽媽知道神靈什麼的沒有科學依據,可咱們信一下也不會有什麼壞處,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更何況大夥都說這裡開過光的平安符挺靈的。你就當陪媽媽去求一個嘛。”一向強勢的蘇媽媽難得撒嬌一回。

看著媽媽一心想往裡面衝的樣子,蘇小陌只好妥協,小跑到她身後,把小手放到媽媽掌心。蘇小陌發現媽媽的手上竟然有厚繭,側目望去,媽媽的鬢角竟也染上了些許白雪,銀色的白髮在陽光下熠熠生輝,刺痛了蘇小陌的眼,是從何時開始自己比媽媽要高了,又是從何時開始媽媽開始問自己對某些事的看法了。又是何時開始自己不會和她交流自己的小秘密了。原來,我們就在這種後知後覺中長大,父母也在不知不覺中慢慢老去。

蘇小陌趕忙把頭低下,生怕媽媽看到她眼裡的溼潤,不然又該擔心了吧。

蘇小陌執拗要隨媽媽一同進廟裡去,媽媽硬是不同意“你一個小孩子進去幹嘛,裡面都是大人,人多擁擠傷著了怎麼辦!”

“媽,我不是小孩子了,您就放心吧!”蘇小陌向媽媽保證,她都已經十六歲了,自己有能力保護自己。

“在我們眼裡,你再大都是個孩子,你給我好好在這待著,你進去了我反而會分心。”

蘇小陌最終只能站在樹蔭底下靜靜地等著。

好在沒有等太久,蘇小陌就看見媽媽出來了。

“媽,怎麼只有一個,你和爸爸的呢?”蘇小陌看到媽媽把求來的平安符掛在自己脖子上,兩手竟然空空如也。

“一人只能求一個,不然就不靈了,而且總共才三百個,咱也不能太貪心。”蘇小陌媽媽看到女兒脖子上的平安符笑得一臉的欣慰,總算是求到了,剛進去看到那氣勢她還以為會求不到呢,蘇小陌看到媽媽滿臉的汗水,趕緊拿出了紙巾幫她擦拭,心疼地小聲嘟嚷著:“早知道我也進去好了!”

“沒事,下次咱們再來求好了,反正我和你爸也用不著”蘇小陌是蘇家的獨生女,在懷蘇小陌的時候就和她爸商量好,不管是男孩還是女孩 ,都只要這一個。不僅僅是迫於國家生育政策,更重要的是他們想把全部的愛給蘇小陌,她爸更是把蘇小陌當作自己的心頭肉,放在手上怕掉了,含在口裡怕化了。

這不,看見女兒眼下的黑眼圈,私底下就問蘇母是不是給自己寶貝女兒施加壓力了就連這次下鄉也是她爸提議的,說是要讓她放鬆放鬆。

“好吧,媽媽,那下次一定要叫我陪你來。”蘇小陌晃著媽媽的手撒著嬌。

“好,來年的這時候咱們再來。”

蘇小陌盯著鏡子裡的人兒“天啊!”畫面感太美,自己都不忍直視,都怪自己昨晚興奮過度,導致失眠。好不容易才睡著沒多久,就被調好的鬧鐘吵醒。

為什麼這麼興奮?原因就三個字——顧子陽。前兩天去學校報到的時候,在班主任的花名冊那裡不小心瞄到,“顧子陽”三個字赫然列在第一個。他們竟然在一個班!她之前也只敢想想而已,沒想到會成真。她還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生怕是自己的錯覺。

不過她看了看排在末尾自己的名字,暗暗給自己鼓勁。

“陌陌,放你書包裡的牛奶要記得喝,路上小心,注意安全啊,中午記得吃飯。”每次媽媽都會叮囑她,從小學到現在從未間斷過。記得初中還因為這事被同學笑過“哈哈,蘇小陌蘇小陌,你這不害臊的小奶娃!”蘇小陌也曾多次向她抗議,她每次都會連連應好,第二天一早還是會一如往常,蘇小陌只好作罷。

“媽媽,我去學校了!”蘇小陌繫好鞋帶就迫不及待的往外衝。

“晚上記得早點回來,媽媽給你做你最喜歡的菜......”還沒等她說完就看不到女兒的身影了,這孩子,今天上學怎麼這麼積極。

蘇小陌覺得腳下的步伐都變得異常輕快,她能感覺到迎面而來的微風輕拂在臉上,嘴角的笑怎麼也收不住,她都不敢抬頭了,只怕會被路人當做神經病。

管它呢,誰讓她心情好著呢。

蘇小陌也不知怎麼了,那個叫顧子陽的人就這麼闖進了她的心裡,小說裡被高頻率使用的情愫——一見鍾情,她一直都覺得太假,怎麼可能見到第一面的時候就喜歡對方呢?但是,就發生在她身上了。

蘇小陌也說不清自己怎麼就中了他的毒,因為他顏值高?因為他身上的氣質?好像都不是,蘇小陌也道不明是何種原因,就那麼莫名奇妙,蘇小陌陷進去了,從他回頭和蘇小陌那一秒眼神交匯的時候,蘇小陌就知道自己為他著迷了。小陌不得不承認,自己和那些看到顧子陽就尖叫的花痴一樣,都是見色起意的俗人。

因為來得早,所以當蘇小陌找到教室的時候,教室裡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

蘇小陌隨便找了個臨窗的位置坐下來,從書包裡拿出小說來打發時間。她是那種越到關鍵時候越是冷靜的人,都知道是一個班的人了,不怕日後會遇不見他!

正當蘇小陌沉醉於小說精彩情節之際,耳邊響起了一個溫聲細語“請問,我可以坐在你旁邊嗎?”

蘇小陌終於把眼睛從書上轉移到聲源處,只見一個有著彎彎的柳眉,粉嫩的嘴唇讓人想到垂涎欲滴的紅櫻桃,白皙透亮的瓜子臉,身材曼妙纖細,真是個美女。

蘇小陌天生是慢熱型的,雨嘉和她相處一年才成為可以談心的朋友,其實他對陌生人很是牴觸,但眼前的這個美女卻讓她莫名感到很舒服。

“當然可以,這裡沒人坐。”蘇小陌環顧了教室,發現教室裡不知什麼時候快坐滿了人,只剩自己身邊這個位子。

“謝謝!”美女優雅的坐在位子上。

“你好,很高興認識你,我叫樂珊珊。”蘇小陌看到突然出現在自己視線裡的纖纖玉手。

“你好,我叫蘇小陌。“蘇小陌伸出了手。

優雅,大方,這是蘇小陌對樂珊珊的第一印象,命運就是這麼奇妙,讓原本兩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就這麼相識了。

樂珊珊亦不知道日後會和蘇小陌成為生死與共的閨蜜,她就是隨便選了一個位置。但當她看到蘇小陌的時候,腳步不知覺地向她走去,身處熱鬧場中仍能心無旁騖的做自己的事,好像有一個自己的世界,樂珊珊覺得看到她的時候,原本整個煩躁的心就塵埃落地了。

樂珊珊不自覺地輕輕捏了下手中的小手,真的是軟若無骨,極好的手感讓她愛不釋手。蘇小陌被她眼睛帶笑的樣子所迷惑,沒有注意到自己正在被人吃豆腐,只覺得她笑得和天使一樣,好美。日後蘇小陌每每想起此,連掐死自己的心都有了,自己當初怎麼會被這有兩副面孔的女人給迷惑,竟還覺得她文靜,優雅。深交之後就懷疑,她是不是從哪個精神病院裡跑出來的病患?

教室裡陸陸續續坐滿了人,一臉笑容的班主任在講臺上滔滔不絕。

接下來的就是例行的自我介紹,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理科生的原因,每個人的臺詞都是千篇一律的“我是某某,喜歡······請多多指教”的模式。蘇小陌也不例外。

不過還是有小高潮的。

第一個高潮來臨的時候,蘇小陌正在聽樂珊珊在旁邊像選秀節目評委一樣,每上去一位同學她都會評頭論足一番,蘇小陌正沉浸於樂珊珊的毒舌中,她想她有必要重新審視這位新同桌。

突然教室裡一陣騷動,只見一個男生正站在講臺上自我介紹,精緻完美的面孔,微微上挑的鳳眼散發著自信,漫不經心的眉目間,貴氣十足。

蘇小陌終於發現身邊的美人噤聲了,只見樂珊珊目不轉睛的盯著講臺上的人,旁若無人的沉醉起來,蘇小陌覺得好笑,再優秀再高傲的人遇到愛情都是一樣的,驕傲如樂珊珊也逃不出這個魔咒。

最後上臺的是顧子陽,教室裡都安靜下來了,好像都早已翹首以盼一樣。

“我說顧子陽······”他說了什麼蘇小陌不知道,聽他說話就是一種享受,像山間清泉歡快流淌一般,心裡頓時清涼一片。

接下來的就是安排座位,在樂珊珊的極力要求,她終於如願以償的坐在了蘇小陌身邊。

一場兵荒馬亂後,樂珊珊在座位上偷偷和蘇小陌咬耳朵“我發現咱們班帥哥挺多的,以後我們有福利了。”

“我想不在於帥哥的數量吧,好像有人紅鸞心動了吧!“蘇小陌一針見血道出樂珊珊的小心思。

被蘇小陌一語點破的樂珊珊沒有一絲的尷尬,反而出人意料爽快的承認“是的,我就喜歡陳灝燃咋了!看到他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他是我的Mr·Right。”

蘇小陌若有所思的看著樂珊珊,她嬌柔做作之下的豪爽讓蘇小陌更喜歡她了。

樂珊珊看到蘇小陌面無表情專注的盯著自己,她突然有點後悔,是不是自己的快言快語嚇住她了,可是她已經把她當朋友啦,所以不知不覺就想對她坦白。“陌陌,我……是不是嚇住你了?”

看到樂珊珊一臉小心翼翼的樣子,蘇小陌才發現自己沉默太久了“你剛剛叫我什麼?”

“陌陌啊!你不喜歡嗎?”可是她喜歡這樣親暱的叫她。

“沒有,我很喜歡你這樣叫我,真的!”蘇小陌喜歡眼前這個自來熟的女生,很喜歡,她身上有一種與生俱來的自信,這是她不具備的。

“那好,以後我們就是好朋友啦!”

“好!”不必羨慕,有些時候女生有友誼就是來得這麼快,或許是因為一個話題,或許是一個無關痛癢的玩笑,甚至是相視而笑。與時間無關,與人有關。如果是你,遇見你的下一秒我就想與你靠近。

蘇小陌一直不敢與人深交,她一直覺得人與人就像車與車,距離近了,就會有摩擦,所以在人際交往方面她一直秉著“距離產生美”的原則。從小到大,每任老師對她的學期評語都是:性格內向,沉默寡言。

“那好,我剛說的秘密你不能和別人說喔”耳間一陣溫軟,蘇小陌覺得心好癢,雙肩因忍笑而聳動起來,“好好,你別對我耳朵說,好癢。”

“討厭,怎麼可以這樣,你這是在嫌棄我嗎?”樂珊珊對蘇小陌上下其手,被撓癢癢的蘇小陌忍不住笑了起來。

倆人嬉戲間,蘇小陌的手肘不小心撞了一下後桌剛堆砌好的書。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兩個可以注意下形象嗎?”後方傳來不滿的聲音。

蘇小陌把頭扭過去,一臉的歉意“不好意思。”

“怎麼說話呢!我們又沒打擾到你,你同桌都沒說什麼,你怎麼這麼多管閒事。”樂珊珊被他說話的語氣給激怒了。

賴月京正要理論一番,但看到另一女生出來調和“不好意思,我們下次一定會注意的。”蘇小陌拉了拉樂珊珊校服衣袖,“珊珊。”

“哼!”樂珊珊白了他一眼,賴月京才不在意呢,理科班本來就是陽盛陰衰,所以當她上臺的時候還是在底下引起了騷動,漂亮是漂亮,就是太烈了,整個就是一帶刺的玫瑰。她兩副面孔的樣子他在後面可是看得一清二楚。

蘇小陌轉身把弄歪的書給扶正,略垂眼,餘光剛好看到桌上枕著手休息的人,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戶照進教室,顧子陽半個身子都沐浴在陽光中,一張帥氣的臉被曬得微微泛紅。

忽然被觀察的人睫毛撲扇撲扇,等蘇小陌反應過來的時候已經來不及了。顧子陽剛雙眼睜開,就隱約看到一張模糊的臉一閃不見,只見一個後腦勺,手枕的有點麻了,揉揉,看了看手錶,離下課還早,繼續睡。

胸腔裡那顆心似乎都要跳出來了,深呼吸,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幸好還在為剛剛那件事生悶氣的樂珊珊沒發現蘇小陌的反常。

自從知道顧子陽坐在她後面之後,蘇小陌上課總是把背挺得和標兵一樣,全神貫注的,聽課?不,是聽後面的動靜。

才進入高二就開始全面戒備,用老師的話說,他們已經是半隻腳跨入高考的人了。一定不可以鬆懈,於是在開學第一天,班主任就用一上午的時間把所有事情安排妥當,下午正式上課。

放學鈴聲一響,教室裡的人就像剛從監獄裡被放生的人一樣,爭先恐後的往教室外衝。蘇小陌正要往後門走,不料被身後的人不小心推了一把,直接撞上了前面的人。

“對不起!”蘇小陌揉著被撞疼的鼻子忙不迭道歉。

“沒關係。”蘇小陌一聽這聲音條件反射的抬頭,只見顧子陽的後腦勺。如果不是他話語間清新的氣味還在鼻尖蔓延,蘇小陌一定不敢相信他回頭對自己說了話。

“喂,你到底走不走啊!”身後不耐煩的聲音終於拉回了蘇小陌的注意。

真好,能和他在同一個教室裡呼吸。真好,以後每天可以遇見他。真好,能一回頭就看到他。在這個特別夏天,她遇見了特別的他!

蘇小陌心裡像吃了糖一樣,甜滋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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