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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楓葉向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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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雁冰和申寒一同跟在後面,看著走在前面大搖大擺的墨桑,頗有些無奈和好笑。青龍和朱雀走在隊伍最前方,金龍和月鹿則走在孔雁冰和申寒身後,護住他們三人離湖心亭而去。

很快,眾人上了湖岸。馬車緩緩行駛,眾人也漸漸遠離這楓葉池。坐在馬車中的申寒,又想起今日上午去的昭遠寺。寺裡遇見的每個僧人,都讓他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香房僧人那迅捷和精準的動作,讓申寒印象深刻。他那始終掛在臉上的微笑,也讓人看不透他的內心。藏經閣的覺緣和尚,更是奇怪。他看起來脾氣古怪,極其喜歡別人對他溜鬚拍馬,但卻又彷彿可以看透他們所有人。

至於大殿裡的覺慧和尚,看起來愛財如命,但言語舉止極有分寸。他察言觀色的能力應是上乘。

最後,是那個一直陪同他們的悟心和尚。他看起來四處討好,總聽人使喚,但無論是覺慧還是覺緣,似乎都對他很愛護。這種愛護並非表面言語可見,而是從舉止和眼神裡才能略窺一二。

申寒沉思的時候,孔雁冰也沒閒著。孔雁冰此刻所想的,正是先前在楓葉池偶遇的太原府長史張遠。

這個張遠,表面上說自己喜歡所任的閒職,可以隨心所欲。但他在湖心亭所作的那首詩裡,卻說‘一朝入皇榜,無人羨鴛鴦’。這分明是在說自己也希望追求功名,能夠金榜題名,而絕不屑糾纏於兒女私情。

當他聽聞刺史有要事相商,表面上輕斥書童擾了自己清閒。實際上卻立即辭別孔雁冰等人,快步離去。那麼,這個張遠到底是個怎樣的人?哪一種心態,才是真正的他呢?孔雁冰一時也想不明白。

墨桑看著再一次發愣的兩人,已經懶得罵他們。恍惚間,她的思緒也飛回了漠北。開春之際,鮮卑八萬大軍南下。蒙哥原想著可以一路南下,直抵長安。卻不料被阻於太原城下。最終,八萬大軍在北撤途中,被圍於雲州山谷,最終幾乎全軍覆沒。

墨桑沒有死在亂箭下,卻也沒能回到漠北。歷經曲折,此刻的她已然身在曾經唾手可得,卻彷彿咫尺天涯的太原城中。如今,她距離安然返回漠北,也僅有一步之遙。那些死在太原城下和雲州山谷的鮮卑人,卻沒有她這般好運氣。

在前往太原的路上,墨桑就一直在想:那個她日夜思念的蒙哥,究竟怎樣了?想來他定是早已安然返回漠北,只是面對那些手握兵權的各部首領們,他又拿什麼震懾他們呢?一個沒有兵權的大汗,還不如一頭草原的孤狼。這才是草原的生存法則。她必須儘快回到漠北,回到蒙哥的身邊。

一個時辰過後,馬車停在了福源客棧門口。申寒一行甫一下車,客棧小二立即迎上前來。

“幾位客官回來啦。小的已經恭候多時了。”小二一臉恭敬地說道。

“你怎知我們此時回來?”申寒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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