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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4章 豁然開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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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齊盛接到孔雁冰的書信後,看到信封上寫有“中書大人親啟”這五個字,問詢信使後,確認信件需要面呈蔣思危。於是,齊盛派人叫來蔣欽,讓其持信前往欽差行轅,面呈蔣思危。蔣欽片刻不敢耽誤,快馬馳至行轅,很快進入後堂將信件面呈蔣思危。

蔣思危拆開信件之後,只見其上寫道:

中書大人鈞鑒。

吳忠謀逆,確為事實。大人困境,民女亦知。與其坐困太原,不如北上雲州。屆時雲開霧散,未為不可。

民女孔雁冰敬上。

蔣思危看完信,頓覺豁然開朗。正如孔雁冰所言,與其因為沒有實證而苦惱於無法扳倒吳忠,不如前往雲州調查北疆走私案。此案牽涉太原府,吳忠脫不了關係。況且此案牽涉甚廣,並非截殺欽差案這般隱秘。

想到這裡,蔣思危更加佩服那位孔家小姐。年紀輕輕便有如此謀略,假以時日,此人必是如同孔慶衛那樣的天下第一商人。這孔家有此等少東家接掌大權,將來其勢力又將更上一層樓。對於孔家而言,自是幸事一件。對於朝廷來說,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呢?

蔣思危隨即派人將沈有容叫來,向他說出了自已接下來的安排。蔣思危言稱,眼下吳忠謀逆查無實據,僅憑吳明口供不足以將其定罪拿下。為今之計,只能將此案暫時擱置。作為欽差,自已身負查察北疆走私案的皇命。不能因為一個查無實據的案子,而在太原遷延日久,有負於天子。

沈有容聞言,亦表示贊同。既然無法處置吳忠,對於帶兵截殺欽差的吳明,又當如何處置?是否押送長安,交付有司審判?

蔣思危則是搖了搖頭,言稱吳明此人不過是個有勇無謀的武夫罷了,此番附逆只是一時鬼迷心竅。將其押送長安,必定秋後問斬。一旦其身死,吳忠謀逆便沒了證人。若是保其一命,不僅可以留住證人,以備日後處置吳忠。同時,也必使其感恩戴德,從此一心為朝廷效命,不敢再有二心。因此,對於吳明,是殺是留,不言自明。

沈有容聽完蔣思危的一番分析,頓覺這吳明還是留著比較好。只是對於將吳明如何安置,他又再次請示蔣思危。蔣思危只回了兩個字:照舊。

這下沈有容頗有些震驚。吳明犯下謀逆重罪,雖不是主謀,亦是從犯。留他一命已是法外開恩,緣何還要讓他繼續出任太原守將之職?須知太原駐軍三萬,堪稱北疆第一重鎮。若是那吳明繼續與吳忠狼狽為奸,難保將來不生出大事,便是起兵作亂也是大有可能。

面對沈有容的質疑,蔣思危一笑置之。其實,沈有容的擔憂不無道理,只是蔣思危的心中早已有了計較。吳明雖是個有勇無謀的武夫,但其之所以附逆,很大原因是出於報恩。須知吳明能夠坐上太原守將的位置,全都是因為身為表兄的吳忠一力舉薦。因此,蔣思危斷定,吳明是個知恩圖報的人。而一旦自已赦免吳明,使其官復原職,較之吳忠的舉薦之恩,自已給予吳明的活命之恩,其分量顯然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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