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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會兒。
來人卻只有程肅。
程肅向陸名星行了一禮：“陸老。”
陸名星懶得正眼看他，“我孫兒言楚可在你那？”
“不在。”程肅回。
是真的不在，方才便跑了。
“你可曾見過他？他昨日是真在你那？”
“嗯。”程肅也不隱瞞。
此刻陸名星心中倒真想求證下那苟氏說的是否屬實。
“可曾對言楚行過內裡之事？”陸名星也就真這麼問了。
“……行了。”程肅默了好一會兒，似是在思考什麼才承認。
陸名星氣得差點昏厥過去，呵斥：“混賬！”說著便一掌印在程肅臉上。
“爺爺！”不遠處傳來聲音。
聽到熟悉的聲音後，陸名星朝聲源處望去。
言楚！
二人相擁，陸名星心疼地撫上陸言楚的臉頰：“怎變得如此憔悴，也瘦了。”
陸言楚拉住老人家的手，泛著淚花：爺爺你才是，怎不好好吃飯呢。”
還有眾多外人在旁，爺孫倆顧不得寒暄。
“你與程肅…是真的屬實？”陸名星還是想聽陸言楚親口說的。
“是……”陸言楚聲音有些小。
陸名星一激動一棍就要朝程肅砸去。
陸言楚拉住陸名星的手，“爺爺！我與程肅之事…不是他逼迫，乃是我自願。”
陸言楚就這麼在這大廳裡，在眾人面前，將自己的名譽丟棄不顧。
就為了護著程肅這紈絝？
程肅聽到這話時倒是怔了瞬，感到詫異。
沒想到陸言楚會將如此羞恥之事坦白。
陸名星心沉了下去，這是他有生之年最不願接受之事，甚至對程肅起了殺意，想將他千刀萬剮。
卻又對陸言楚感到不甘、無力。
“今日之事，在場的人誰要是不能守口如瓶。”他裝滿茶的玉瓷杯拿起重重摔在地上，一個完整的杯被摔的稀爛，“便是這般下場。”
沒說幾句話的程肅鄭重開口：“我會負責。
我娶，娶陸少。”
要娶我？對我負責？
陸言楚聽他說出此番話來心中的喜悅是難免的，可也不全然。
安靜了好一會兒。
“好。”陸言楚的聲音響起。
什麼？！
“陸言楚！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知道的爺爺。”
“你不知道！我告訴你陸言楚，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父母既已不在，我便有你父母所擁有的權利，你不可答應！”陸名星是真的動怒了。
我是為了你好啊言楚…
程肅：“既如此，這責我不可不負，兩廂情願，皆大歡喜的事為何不做呢？還望陸老能夠深思。”
思你孃的！對你我還用得著思？我是傻貨才把言楚交付於你！
得，眾人皆與他不同，自己一人唱反調是吧。
怒火中燒，臉色衝上紅，氣的陸名星當場昏了過去。
*
陸家。
溫庭書說是急火攻心，多日積鬱，身體才承受不住。
溫庭書是陸家的特用醫師，畢業於國外紐京大學，實力不覷。
倒也幫過陸名星不少，也算救過他一命，二人甚是投緣，因此陸名星很看重他，心裡早已把他當做乾兒子。
陸言楚和他相處得也不錯，互相瞭解對方。
陸言楚望著爺爺還緊閉的雙眼有些愧疚與擔憂。
他回憶起昨日的事，眉間染上愁苦之色。
陸名星看著發呆的陸言楚輕嘆口氣，真是不知該拿他什麼好，竟要答應那無恥之徒。
“言楚。言楚？”陸言楚聽見爺爺喚他。
“爺爺您醒啦？”剛才面入苦澀之人恍若不見，“口渴了吧，要喝水嗎？"
陸名星眼神複雜地注視著他，點了點頭。
往後的日子爺孫倆一如既往，沒什麼太大的變化，卻像是多了一層窗戶紙。
無事時他便看見陸言楚呆呆的不知在想什麼，一見到他又恢復了往日的樣子。
端茶送水，每日問候，倒也主動勤快了些。
陸名星覺得，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一日，陸言楚在給陸名星遞茶時陸名星先捅破了這層窗戶紙：“可有話對我說？”
不就與程肅那事，晚拒絕不如早拒絕。
陸言楚遞茶的手一僵。
他也未想到爺爺竟會主動與他提起，這幾日他想了許多，都不知從哪裡與爺爺開始提起。
這會又怕再將爺爺氣暈，倒是什麼也沒說，好半會才憋出個無關緊要的話：“無事呀爺爺，能有何事。”
說便說，陸名星見他不認便直說出來，“可是關於程肅？”他明知故問地問他。
陸言楚這次倒是老實點頭。
“你曉得的，我不會允許。”陸名星的態度斬釘截鐵。
“爺爺，因為我喜歡他……”
“爺爺可還記得那次天公不作美，下起瓢潑大雨的那次……”
陸言楚同陸名星認真地說了許多，眼神裡都充滿了柔情。
最終，陸名星的老臉被啪啪打響。
他向陸言楚訴說自己的想法，“爺爺真是不懂你，就那鳥不拉屎的地方我多待一秒就會作嘔，去一次便不想去第二次。
若是難過了，委屈了，便回家。
爺爺永遠在你身後看著你，你一回頭，便可看見爺爺。”他囑咐。
陸言楚一把擁住陸名星，淚水打溼了肩膀的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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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前陸言楚是答應了，可陸老爺氣到昏倒，堅決不同意，也未被人當真。
如今成了陸老爺派人向程家通告指婚事擇吉日舉辦。
眾人一片唏噓。
苟氏聽聞這事以後氣得火燒眉毛。
她本想將這麻煩扔給程肅，趁這機會讓陸名星給他長長教訓。
卻沒曾想這陸家少爺說乃是他自願？這原本堅定的陸老爺說同意也就同意了？
可怎就成了他一樁美事！
這下可好，程肅藉著這陸家勢力怕是如虎添翼，翅膀得硬。
在這節骨眼上，她還蠢得去找程華苦訴求寬慰。
討來的卻是印在臉上的紅掌，“還不是你乾的好事！整日自作主張，沒用的死坯子！”
眼中帶過一絲陰沉，並悻悻地快步走了出去。
程肅也未料到陸名星竟許了，臉上沒什麼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