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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濃脂膩黛痕長，蓮步輕移蘭麝香。醉後情深歸繡帳，始知夫人不尋常。”
這兩句詩句，讚的正是那王家遺孀林氏夫人。
自從來到清河縣之後，她許久未曾這般放浪形骸過。
眉宇間，全是滿足。
張正道揉了揉有些痠痛的腰，坐起身來，一時之間，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這一夜，當真是好一番折騰，差點敗下陣來。
要不是使出了獨家秘術，讓那林氏哭喊著：“大郎饒命，奴家再也不敢了。”
只怕他卻是要淪為笑柄。
三十多歲的熟婦，真是虎狼啊！
張正道感嘆一聲，準備起身。
一條細嫩的胳膊露出了錦被，而後林氏便睜開了雙眼，看著地上的男人，她翻身趴在床上，露出白皙的後背。
“夫人，我該回家了。”張正道套上褲子，轉過身看著仍是眉眼如絲的林氏。
林氏趴在床榻上，一動也不想動。
昨晚上二人挨肩擦背的，後來不知道怎地，竟是跑到了裡屋的床榻上來。
想起昨夜的荒唐事，林氏面色羞紅，低聲道：“大郎，不要忘了奴家。”
張正道套好衣物，來到床邊，撫摸著她，笑道：“如此佳人，怎能忘記，待我回去安排一番，再來尋夫人。”
林氏這才放心，她昨天拼著不要麵皮，服侍這個張家大郎，為的不就是他的一句承諾麼。
苦心支撐家業數載，她真的是累了。
張正道又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物，將還剩下的十兩銀子，別在腰間，而後又給了林氏一個深吻，這才告辭離去。
王家大門外，那跟來的張六竟然沒走，而是靠在車廂處，睡了一宿。
“醒醒，回家了。”張正道拍打著馬車，叫醒了仍是一臉困惑的張六。
“大官人，你怎地這麼早就出來了？”張六抓撓了一下自己的頭髮，有些發懵。
張正道卻是神清氣爽，也不用張六扶他，自己就鑽進了馬車，打了一個哈欠道：“愣著幹什麼，還不快回家。”
張六連忙牽著馬車，往張家走。
回到張家，早已是日上三竿。
大郎夜不歸家，已是常事，府裡的下人們，早都見怪不怪。
去了後院，給孃親餘氏問了安之後，張正道這才返回自己的院子。
潘金蓮正在打掃著房間，她如今被安排給了大郎，自是搬到了這裡居住。
只是，昨夜等到很晚，也不見大郎回來，便熬不住，回屋睡了。
這一大早，便也早早起來，收拾打掃，以免被大郎訓斥。
“金蓮，我回來了。”張正道一進院子，便高喊了一聲。
潘金蓮拿著撣子，從屋裡出來，看見張正道手裡抱著一塊布匹，連忙上前就要接過去。
“你收好了，趕明請人給你裁剪幾套衣物。”張正道有些困了，又吩咐道：“去弄碗粥來，官人我吃完，還得再睡會。”
潘金蓮剛剛明顯愣了一下，看著手裡的絲綢，這些竟是買給她的，心中不免有些感動。
但是等到張正道一走一過間，竟從他的身上傳來一股胭脂水粉的香氣，那絲感動又轉瞬即逝。
“奴家這就去。”潘金蓮笑意凝固，抱著布匹走了。
坐在屋子裡，張正道還在回想著事情。
已經和林氏說好了，以後她王家的買賣，都會在適當的時候，交給他打理。
剩下的，便是想著怎樣說服那個老色鬼張大戶，放權給他。
這兩家合作成一家，便已是獨佔了清河縣三分之二的買賣。
誰會嫌棄自己手裡的銀子多。
只不過，除了賺錢，還得給自己找幾個貼身侍衛啊，這大宋可不是什麼太平歲月，遍地的流寇強盜，萬一哪天被人劫了，吃後悔藥都來不及。
這清河縣，有什麼有名的英雄人物？
張正道摸著下巴思索。
“武二?”
只是上哪裡去尋他，張正道掐著手指頭算了算，此時離武二郎景陽岡打虎，還有段時間呢。
再加上金蓮已是被他留了下來，自不會再如以前那樣，被逼著嫁給武大。
想到武大，張正道眼前一亮。
不知道這時候的武二有沒有打傷人外逃，得抽空去打聽打聽，萬一這兄弟倆都還在清河縣內，那便省去了許多麻煩。
萬一武二不在，也不打緊，抓緊時間與武大搞好關係，反正也吃不了虧。
要是再花些銀錢，給那武大尋一個般配的良家婦女，這不就是天大的恩情，保管那武大對自己感恩戴德。
有了武大的感激，那武二還能跑得了麼？
張正道一時間，浮想聯翩。
“大郎，該吃粥了。”這時，潘金蓮端著一碗剛熬好的粥，走了進來。
這粥，聞著甚是清香。
張正道囫圇吞棗一般，吃了個底朝天。
“大郎，還吃嗎?”潘金蓮淺笑著問道。
想不到大郎竟然這麼喜歡她熬的粥，以後還給他熬。
張正道將碗遞給金蓮，叫她再去打一碗。
這大病初癒，就與林氏胡鬧了一番，身體還真有點承受不住。
這個張懋徳長的倒是模樣端正，就是瘦弱了些。
看來還得練些拳腳功夫，別人打不過，那西門慶，總得能揍過他吧。
思忖間，金蓮又端著粥進屋。
張正道還是囫圇吞棗一般，將一碗粥吃的是乾乾淨淨。
“金蓮，我先睡一會兒，有事，你就喚醒我。”張正道吩咐一聲，便鑽到床上，矇頭大睡。
潘金蓮看著熟睡中的大郎，竟覺得安心許多。
這段時日，她處處提防著張大戶。
那個六十多歲的糟老頭子，還想壞人清白，真真是，不要臉。
好在，夫人將自己安排在了大郎身邊侍候，不用再怕什麼了。
但是一想到剛剛大郎身上散發出來的胭脂味，潘金蓮只覺得這股香氣，似是很熟悉。
早就聽玉蓮姐姐說，這張家大郎，也是一個浪蕩子，不是好人。
但是這幾日接觸下來，似乎和她口中說的張家大郎，不太一樣。
潘金蓮雙手杵在八仙桌上，捧著自己的俏臉，想著心事。
過了片刻，府中的管事，張伯卻走了進來。
“大郎，醒醒，老爺喚你。”張伯拍打著正在與周公探討心得的張正道。
“誰啊，這麼煩，剛睡著，就來吵我。”張正道睜開眼睛，看見一張蒼老的面容貼在自己的眼前，嚇了一大跳。
“快起來，老爺找你。”張伯又重複了一遍。
“張大戶找我，能有什麼事？”張正道帶著狐疑，跟在這張伯的身後，去往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