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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第二次睡覺沒錯，但在她的記憶中，是第一次。
“江逸洋…”她死死地抓著他，眼尾有些水色，“嗚不要”
回到昏暗的客廳，有了黑暗的加持，她感覺怪異感降低了一些。
從落地窗向下望去，星星點點中，叄中徹夜未眠的瑩白招牌夾在霓虹間。
有些窗縫間呼嘯的風聲和寒意掠過。
此情此景，似曾相識。
她的下巴又被他強硬地捏回，看向他一雙陰沉的眉目。
“想走是麼？”
今晚最冰冷的語氣。
陸夢瑤多少也能明白他為什麼生氣，但卻不知如何跟他形容是因為怪異感而產生的走神。
如果順著他的話……
有風險，但可能會成功。
“江逸洋，”她糯糯地哄他，“今天先不那個了，好不好？”
跌到冰點的沉默。
很濃的，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味。
“你不想知道……”
陸夢瑤不知道這算不算江逸洋生氣的樣子，但他的語氣足夠冰冷。
“春季舞會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陸夢瑤愣了下，無非就是兩個喝醉的人滾了床單，還能發生什麼事？
但……
自己為什麼會那麼堅定地跟江逸洋在一起？
而且江逸洋為什麼會選擇她？
她實在想知道這個。
“你今晚去宿靖衍家了，是嗎？”
江逸洋直白地，用著肯定句的語氣。
陸夢瑤很低地“嗯”了聲，有些心虛。
“從發生意外到我打電話給你中間將近兩個小時，你有沒有一次想到要來找我？”
為什麼要找你？
陸夢瑤呆住。
江逸洋看著她發愣的神色，自嘲輕笑。
“不信我能幫你，是嗎？”
她已經跟不上他的思路了。
但似乎，他誤解得厲害。
“不是這樣的，”她連連搖頭，“我只是……”
他低頭，湊近。
灼熱的氣息像是一顆即將爆炸的熱氣球。
“只是什麼？”
她小聲辯解：“我覺得我自己可以解決。”
“傷口都這樣了，”他冷眉指向她的手臂，“你能怎麼解決？今天傷害你的人長什麼樣你告訴我。”
陸夢瑤回憶：“是個男的，身高一米七幾的樣子，穿著綠色的衝鋒衣，戴著口罩和墨鏡，還戴了手套。”
“你被襲擊的地方沒有監控，是嗎？”
她瞬間睜大雙眼：“你怎麼知道？”
“我不但知道，而且猜到，那隨身碟的監控裡，很可能捕捉不到那個人的身影。”
“為什麼？”
“他是有備而來。”
江逸洋眼底閃過一絲冰冷。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他連聲音，都沒有發出過，是嗎？”
陸夢瑤由先前的佩服全然變為跟隨他的猜測木訥點頭。
“那你還猜到什麼嗎？”她連問。
瞬間變臉，江逸洋低頭看向她的眉眼裡又恢復了些溫柔。
“不用猜了，後面的事交給我。”
他低頭，微側，靠近她的唇，懸停在氣息交融的距離上。
側臉的弧度溝壑分明，在光影下極為誘人。
微微張開的唇瓣，鮮紅，索吻意圖明顯。
但陸夢瑤並不想把他捲進來。
而且這件事大機率和林思婭脫不開關係，更前面的一層原因，是她和江逸洋成為男女朋友，才是一切的導火索。
所以她並沒有接受這個帶著示好的吻。
但還是為了安撫他，陸夢瑤伸手去擁住他有些冰冷的赤裸後背。
她把頭埋進他的頸窩，那裡有降了溫的溼潤汗水，彷彿是他隱隱情動的證明。
“江逸洋，我們分手吧。”
江逸洋好像瞬間明白了為什麼自從和陸夢瑤產生關聯，自己的注意力總是有意無意地被她吸引的原因。
她像是活在自己世界裡的龜縮動物。
迷人、溫順，但骨子裡極冷。
似乎沒有任何一個誘餌可以將她引出她自我構建的世界大門。
但也不是全然冷漠拒絕的，作為捕獵者的他反而被她無意釋放的溫順誘餌拉扯。
在他幾乎要沉迷的時候，給他當頭一擊。
那就沒有什麼好說的了。
江逸洋強硬地握起她的後頸，逼迫她看向神色冰冷的自己。
最後一點溫柔的外衣也被他脫下。
舌尖單刀直入，撬開緊鎖的牙關，狠命地吮吸她的。
“陸夢瑤。”
他將指尖探得更深，幾乎噎住她的嗓口。
“知道舞會那晚發生什麼了嗎？”
她咿咿呀呀地，被他堵著，答不出一個字。
唯有眼角的滾燙水色在努力抗議。
但他絲毫不為所動，只是冰冷陳述。
“你求我，睡你。”
他俯下身，舔了一口她的淚水。
神色像在品嚐。
“你還跟我說了一句話。”
但仍仰著她的下巴，不准她低頭逃避。
“It's not here.”
他慢慢地，按照那天她的語速吐出了清晰的發音。
他看著溼漉淋漓的陸夢瑤慢慢睜大的雙眼，呼吸肉眼可見地停滯。
如果不是精準地捕捉到陸夢瑤神情的變化，很難想象這一切會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
僅僅十秒不到，她就透過簡短的一句話推演了整個過程。
“只有……這句話嗎？”
一切彷彿又回到那天晚上，她主動到反常，僅僅是因為那句英文。
或者說，是因為那句英文背後的真正含義。
心理地位徹底反客為主，就像此時的站位一般，江逸洋垂目看著蹲在地上的她。
焦急，忙碌，不得其法。
時間還長，他有的是耐心。
“嗯哼，”他也恢復一貫的溫柔，當作剛才一切都沒發生，“那晚你求我幫你忘掉一些事情，於是……”
生怕錯過她的表情，他撩起指尖，勾抬起她溼漉的小臉，滿是水色。
“我幫你催了眠。”
陸夢瑤愣了叄秒，徹底把邏輯線打通，難怪會答應成為江逸洋的女朋友，想必，那也是其中一個交換條件。
那是整個那個期間臭東西不在，還是在一起那個期間不在？
她突然有些慌。
他能僅僅透過一個掉在地上的書包猜出她今晚發生的事，卻對她反常的兩次主動勾引絲毫不聞不問。
“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