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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兼職的，”簡美麗一肚子壞水，又說，“黃總若有穿搭這方面的需要，可以找她，而且姚主播最近好像很缺錢，你就當是幫幫她渡過難關。”
繞了一通廢話，簡美麗順利引出姚憶濃缺錢的話題。
“缺錢？”黃總疑惑，“她幹直播這行，佣金不是挺高的嗎？”
“我也不太清楚，就上次有個老頭子送她回公司，她喊那人乾爹，感覺她挺不容易的。”簡美麗一步一步誘導黃總上鉤。
黃總日常就好這一口，瞬間明白簡美麗話裡的意思，喃喃：“竟然還有這種事？”
簡美麗點到為止，抬手看看手錶，“先不說了，我還有份檔案，急著要找老闆簽名。”
簡美麗越過黃總，推開包廂的門。
還站在原地的黃總，心裡樂得不行。
他還以為姚憶濃跟章孜硯有點什麼，才不敢惦記，可差點就錯過這位美人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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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憶濃沿著樓道往前，一想到剛才的新聞，心情糟糕透頂。
突地，有一記重力落到她肩膀。
她回頭檢視，肥頭大耳的黃總齜牙對著她笑，“姚主播，你也出來透氣啊？”
她身體僵了一僵，不自然地點點腦袋。
黃總眯著眼睛笑，“今天的合作很愉快，我還想計劃另開八場，還是找你當主播，不如現在，去我房間詳細聊一聊。”
黃總咬重房間二字，暗示的話，昭然若揭。
她才沒那麼傻，婉拒：“談合作事，你在工作時間，找我的直播團隊談吧！”
“我是跟你聊的來，想跟你談，”黃總又使出鹹豬手，擱在她的肩，輕輕捏著她的肩峰，“放心吧，佣金方面不會虧待你的。”
姚憶濃臉上笑嘻嘻，心裡MMP。
本來看他是品牌方，禮讓著他，結果人家三番五次地“騷擾”，還動手動腳。
今天不收拾他，真是天理難容。
臉上的笑逐漸加深，姚憶濃順著黃總的意，“在房間談多沒意思，邊上有個公園，景色可美了，人又少，我們去那裡談吧！”
黃總的眼睛亮了一亮，喜上眉梢地收回手，“人少好啊，還是你會玩。”
做了一個請的動作，“黃總，這邊請。”
黃總臉堆著笑邁步。
兩人並肩走著。
這條兩米多寬的樓道，黃總非要貼著她肩膀走。
她咬著牙忍下來，還笑著拍起馬屁：“黃總這身紅色西裝可真好看，是在哪裡買的？”
黃總咧著嘴角，報了個奢侈品牌子。
“原來是這個牌子啊，黃總品味真好，其他人都沒黃總穿得帥！”
這彩虹屁，誇得姚憶濃想做吐，還要昧著心說，“黃總帶個路唄，我也想要去買一套。”
“行啊，包在我身上，我是那家店的VIP，等逛完公園，我就帶你去慢慢挑。”黃總拍著胸脯保證。
“那太好了，今年是我的本命年，正好需要一套紅色西裝。”
她的話一出，黃總臉色鉅變。
“等等！”黃總止住笑，神情嚴肅，“你剛說什麼？本命年？你是屬猴的？”
今日開播之前，姚憶濃在對方公司開會，無意聽到黃總的下屬在私下討論。
說黃總不招聘屬猴的人，原因是黃總不能接近屬猴的，會有損陽壽。
像他這種迷信戶，在好色與惜命面前，自然是會選擇後者。
她點頭，謊稱：“是的，我是小猴子。”
黃總腳步一挪開，拉開一個大距離。
“那個，那個，我突然想起來，我還約了人出海，咱們改天再逛公園，我先走了。”
剛才貼得有多近，現在就溜得有多快。
想走，想得美！
“黃總。”姚憶濃叫喚，手伸進包裡，拿出一張紙巾。
黃總防備地回頭，她小碎步跑過去，拽著黃總的手臂，戀戀不捨道：“逛完公園再去嘛？”
黃總一個反手甩開，急聲：“我真約了人，沒有時間。”
“你再沒時間，都不能髒著臉去啊，別人會笑話你的，”姚憶濃抓準時機，快步上前，抬手，手中的紙巾抹到黃總的額頭，“我幫你擦擦。”
“不用不用，我自己來就行，”黃總不耐煩地奪過紙巾，躲瘟神般逃離。
看到黃總邊走邊擦臉，姚憶濃這下放心了。
剛才給黃總的那張紙巾，裡面撒了不少的癢癢粉。
等過幾分鐘，癢癢粉會起效，到時候，黃總用紙巾擦過臉的地方，會替她出一口氣。
一想到黃總，抓耳撓腮的樣子，姚憶濃止不住笑，
這口悶氣算是出了，看他下回，還敢不敢借工作之名揩油。
黃總的身影消失不見時，姚憶濃心情大好地轉身。
可她一回頭，就對上一雙平靜無波的黑眸。
章孜硯雙手插兜，背貼著牆壁站在不遠處的角落。
他看過來，聲音似啐了冰：
“是我在物質上虧待你了嗎？就為了一件衣服，你在那男人面前搔首弄姿。”
章孜硯火大，他剛見姚憶濃遲遲沒有回來包廂，他還擔心她出意外，出來尋她，就看到，她在拍著那個油膩老男人的馬屁，就為了要一件衣服。
“搔首弄姿？”姚憶濃緩慢地重複著章孜硯剛才說過的詞語，滿是委屈，“你就這麼想我？”
“難道不是嗎？一臉諂媚的笑，黃總前，黃總後的叫，是沒有那些奢侈品，就滿足不了你的虛榮心嗎？”
姚憶濃苦笑，承著話說：
“是啊，我就是這麼貪慕虛榮，不然我當初怎麼會跟你表白，你以為我真的看上你，我只是看上你的錢罷了。”
“姚憶濃！”章孜硯怒斥一聲全名。
“章孜硯，你知道你自己有多難伺候嗎？”她說是，他不高興，她說不是，他又疑神疑鬼。
姚憶濃現在就看他哪都不爽，故意惹他，“還是說，你怕我真搭上黃總，日後比你有錢，別人說你吃軟飯。”
章孜硯臉有不屑，嘴毒道，“說到軟，你爬我床的時候，才叫軟。”
姚憶濃心裡膈應極了。
當初為了這份感情，她事事厚著臉皮。
她忍著體內的怒火，一副沒有脾氣的樣子，但說話卻很精準：
“巧了，你也挺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