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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山寺落紅泥(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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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規矩,站好了,假侍衛也該有點侍衛的樣子。”

霽寒霄乖乖的站直了,只是眼神依舊駐留在他身上沒有挪開。

“行吧。”

“我今日暫不回府,誰知道你回來,你且自己回去吧。”何遠說話時還是有些心虛的,都沒敢與他對視。

“這我知道啊。”

何遠一臉狐疑,“你又怎麼就知道了。”

“我猜的,你若要回府,那便能準時回的。這幾日為著玉妃的事爭執不下,那些人吵來吵去,你居中調和,肯定煩不勝煩。吵的無非是玉妃身份不光彩,恐有惑亂後宮之嫌疑,我想你大抵是要見一見她的。看看究竟是何方神聖,能把陛下迷的神魂顛倒。”

何遠沒否認,他確實有過這樣的想法,不過這想法稍縱即逝。他也沒想過要對這想法付諸實踐,此時被霽寒霄說中就更不會承認了。

“玉妃如何,那是陛下的家事,吃力不討好,我有什麼好管的。倒是你,真有那麼閒嗎?一天到晚猜我想些什麼做什麼。”

霽寒霄努努嘴,“我不像你啊,我時常想你念你,卻又不能見你。漫漫寂寥,便只好猜猜你在想些什麼來打發時間了,左右你也不想我。”

何遠被他這話酸掉了牙,又頗覺有些好笑。他確實不怎麼想過霽寒霄,他浸心公務的時候不會想,他想見霽寒霄的時候霽寒霄也一定會在他身邊。這樣一來,委實害不了相思。

倒是對霽寒霄極為不公平的。

“咳咳,說什麼混話。只是宮裡有位故人求見,欲圓她一面罷了。”

“你走這方向,總不能是去後宮吧?”霽寒霄一臉驚駭。

“額,現在不見了,我們回去吧。”何遠勾著他的肩膀,硬把人拽出了宮,其實還是霽寒霄扶著半瘸的他。

霽寒霄後知後覺,滿臉心痛道:“不會吧,我同你去就不見了,你那故人究竟是何種故人呢?嗯?”

何遠心虛的咳了咳,“此事說來話長,不急於一時,我們日後再慢慢說。”

霽寒霄也只是輕笑,並沒有反駁。

換作以前,何遠肯定是能大大方方說出來的,但斟酌一二,覺得現在不是很適合說了。雖然霽寒霄也不會去計較他那些往事,但好歹是喬裝打扮進宮來接他回家,總不能讓人掃興。

有一年他和蘇厭上街遊玩,遇到了個不知死活的小賊將蘇厭的錢袋子摸了去。

何遠毫不遲疑的追著他跑了兩條街,眼看就要追上了的時候,一個繡球從天而降,何遠就這樣莫名其妙的被砸中了。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他人已經追著小賊跑了出去了。

最後小賊是追到了,把錢袋子還給了蘇厭,可最後蘇厭覺得小偷也挺不容易,又把錢袋子送了出去,勸小偷做點正經營生。

何遠氣到久久說不出話來,遇到個小偷當街行竊本來就很掃興了,結果還有蘇厭這麼個傻子在一旁勸說:“你這麼追了他兩條街他都沒有放手,能堅持這麼久,可見是十分堅定的,想來也是萬分無奈之舉,不若就給他吧,讓他另謀生計。”

“你還沒成聖人呢倒先把我熬成仙了。”何遠氣憤的不行,極為不情願的把手中的錢袋子扔給累倒在地的小偷。

小偷已經喘的話都說不出來了,何遠也沒指望他會說什麼。

只是那日第二日才知道,原來砸中自己的是個繡球,人家姑娘就站那等你了他一夜,誰勸都不走。

這一出烏龍可謂是無心插柳柳成蔭,何遠還是去見了她。

她站在臺上,身子有些僵硬,見到是被自己繡球砸中了人來,臉上勉強有了些生氣。

“何公子,我叫木子楠。”

何遠並不明白,她為什麼要特地強調一句。蘇厭代他向木家解釋了一番,若是尋常人可能是解釋不清的。但彼時的木家終歸比不上蘇府和何府,也就只能作罷。

雖然何遠覺得自己沒做錯什麼,但看著木子楠楚楚可憐的樣,向她道了個歉。

“無意誤了姑娘良辰,在下給姑娘賠個不是,望姑娘再擇吉日,重選夫婿。”

木子楠攥緊了豔麗的嫁衣,滿臉失落。

“何公子,你總是能在我心灰意冷之時出現。從前是,昨日也是。你既然不願娶我,今日也不必來了。可你來了,我又忍不住歡喜。”

何遠心中升起一抹詫異,問道:“我們從前見過?”

“昔年詠梅宴,公子用一件斗篷全了我女兒家的體面,自己卻凍紅了臉。那日公子問我叫什麼名,我沒敢答,如今終於是彌補了那日的遺憾了。

能得如此,我該是滿足了。我心裡很清楚,公子那日幫我,是可憐我。今日來見我,也不是喜歡我。這是這麼多年的歡喜,卻還是有緣無分。惟願公子,早得良人,幸福安康,一世長寧。”

木子楠就著嫁衣向何遠行了一個新婦的禮,全了自己的私心。

何遠看著她不,半晌沒說出來話來。他想了好久,才記起確實是有這麼個的。

木子楠,木家最不受寵的小女兒,親生母親因是青樓女子而被當家主母活活打死。木家太奶奶見這女娃太過可憐,心軟留了下來。

何遠在詠梅宴遇到的,正是被一群小姐欺負的撕爛了衣裳的木子楠。她那時候眼裡都是淚,卻沒有一滴落下來。

何遠見到時,她衣冠不整,旁邊還有幾個小公子窺視。

他當即解下了自己保暖的斗篷披在了她身上,喝退了那一幫人。

當然這事他也沒記多久,只是那窮冬烈雪,凍紅了臉。他本想就 此打道回府,可他一想到自己是代表何府來的,再怎麼冷也忍得下了。

他記得那日的寒風直冽入骨,記得那日的鬥詩很激烈,記得那日有好多同窗調侃他是耐寒的怪胎。

他滴酒未沾,口氣卻大的出奇,大笑道:“我與臥雪寒梅同盛,爾等皆是溫室俗塵。”

他還記得那日蘇厭作了好多詩,無人不喝彩,無人不讚賞,出盡了風頭,眾星捧月。

只是他凍的直哆嗦,都沒心思去看蘇厭到底寫了些什麼。

可憐蘇厭以為他在慪氣,再未作一字,多麼可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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