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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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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楊潞飛打車來到巍山,然後在機械廠前面的小鎮上提買好祭祀用品 ,步行來到了墓園門口,拾步而上,找到了父母的墓。

一年多沒有過來了,楊潞飛內心感慨,父母的音容笑貌猶在眼前。

遠遠的看到墓碑前擺滿了供品,香燭燃滅也不久,楊潞飛內心非常激動,期待了無數年的情況終於出現了:不久前應該有人過來祭拜過父母親。

那麼,是誰來祭拜的呢?楊潞飛心潮澎湃,立馬就想知道答案!

是自己的姐姐陸夢陽?還是父母的兄弟姐妹呢?

從小到大,陸家兄妹感到最奇怪的是爸爸沒有兄弟、媽媽沒有姐妹,這在當時很不正常。

好在,兄妹倆不缺父愛,也不缺母愛,只是沒有感受過爺爺奶奶、外公外婆對他們的愛。

後來兄妹倆慢慢長大了,也懂事了,看到同學玩伴們都有爺爺奶奶外公外婆,雖然心裡苦悶,但也知道父母是有苦衷的,既然父母現在不願說,那就等會的那一天吧!

其實,陸勇陳芳夫婦是打算等他們兄妹成年後再詳細的告知他們的,可惜,就在那一年發生了那麼多的事。

父母離世的時候,兄妹倆都不在跟前。等後來陸飛揚回到家的時候,是廠裡的工會主席和武裝部長接待的他,除了安慰之外,當面交給他的是父母留下存款的工資卡,以及幾張照片。

其中,有三張照片的時間比較久一些,一張應該是父親與家人的合影,裡面沒有母親;另外一張應該是目前與家人的合影,自然沒有父親,楊潞飛推測這是父母結婚前與各自家庭的合影。

第三張照片是是一對年輕人,幸福中似乎有些許苦澀,些許無奈,下方打有結婚合影字樣,楊潞飛知道那是父母的結婚照。

楊潞飛記得小時候巍山發過一次大水,很大很大的那種,廠裡低窪的地方全部泡在了水裡,包括他們家。所以,他沒有在機械廠的檔案室裡找到父母的檔案,就是因為那次大洪水。

他也問過廠子裡和父母關係好的人,唯一得到的訊息就是父母可能都是知青,據老廠長回憶,兩人是瞞著家人偷偷來到這裡的,因為看起來不是壞人,而且有文化才被他力排眾議留了下來。

所以,楊潞飛當時不僅要找姐姐,也要尋找父母的家人,而且因為自己是特種兵,時間非常有限,他就偷偷的苦學計算機技術,卻不小心學成了駭客那樣牛掰的技術,後來還加入了宏客聯盟。

從回憶的思緒中回過神來,楊潞飛眼光朝四周掃了一圈,看到墓園裡三三兩兩,來來去去的人,卻不是自己想找的。

於是,他在匆匆忙忙的祭拜了父母之後,就順著出墓園的方向一路找了起來。

可惜他失望了!

正在苦惱之際,他忽然抬頭看到了監控。

墓園在場區的一側,平時人來的少,顯得有些偏僻,不過因為江南機械廠的特殊性,保衛科也在這裡安裝了不少監控探頭。

楊潞飛立馬來到了保衛科,說自己是陸飛揚的戰友,出差路過特地過來祭拜一下,不過剛才看到有別人不久前祭拜過,想檢視一下是什麼人來過。

保衛科當班的人知曉陸家的遭遇,以前只見過陸飛揚會回來掃墓,現在聽說還有其他人,就想到了陸飛揚的姐姐。

離陸勇陳芳墓最近的的一個探頭都有五十米開外,不過還是能夠清晰的看到墓碑。值班的也都過來了,一群人圍著電腦,看牆上顯示器裡畫面回放。

慢慢的,兩個身穿黑色大衣的男女帶著兩個小孩走向墓前,此時背對探頭,祭拜過後四人終於回頭出現在畫面中,但是因為角度不對,並沒有完全看到正面。

不過,楊潞飛覺得有些熟悉,其他人也有這樣認為的,因為他們很多人都見過十年前的陸夢陽。

楊潞飛基本能夠肯定女人就是姐姐了,不過,畫面中的男人看起來也不陌生!

“趕緊退回來,檢視墓園正門那個!”有人很快反應過來,提醒操作員說。

操作員操作了幾下,那個探頭的畫面就出現了,慢慢的倒回去,很快看到了那對男女清晰的臉部,女的楊潞飛確信是姐姐陸夢陽無疑,讓他驚訝的是男人他也熟悉,竟然是安平市金龍集團的董事長曹成龍。

當然,他是以陸飛揚戰友的身份過來的,自然不會說出結果,他快步走出監控室,來到不遠的小賣部買了一條和天下,感謝了幫忙

的眾人。

路上的積雪在陽光的溫暖下慢慢融化,行人和車輛也多了起來,楊潞飛好不容易才打到一臺計程車,催促司機在注意安全的前提下儘量快點。

平時一個小時的車程,司機用了一個半小時,終於將他送到了芙蓉路上的賓館。

回到房間,他開啟電腦,快速操作之後就查到了曹成龍的購票資訊,顯示他是同一天的上午到達的,昨天下午就乘機返回了京城。

那就確定陪同姐姐掃墓的男人是曹成龍無疑了,那他和姐姐又是什麼關係?那兩個小孩又是誰呢?

接下來他在安平找到了曹成龍的戶籍資訊,顯示已婚,配偶謝芳,子曹憶源和曹憶湘。

他又調出謝芳的戶籍資訊,照片確定是姐姐陸夢陽無疑了。

難怪自己在安平一年多都沒有收穫,原來姐姐改名嫁給了曹成龍,而且還搬到了京城居住。

得到了曹成龍在京城的居住地址後,楊潞飛琢磨著是現在去呢,還是等從香江回來再去,最後還是親情佔據了上風,他先預訂好機票,收拾東西后就打車直奔機場。

京城既是國家的政治之都,又是文化積澱深厚之地,像故宮長城天壇頤和園等等,都是天下聞名的旅遊景點。

據說,當地人最喜歡過春季。春節期間,這裡的各種文化活動豐富多彩,帶給人民吉祥喜慶氛圍。同時,還因為好多外地人離京返鄉,路上根本就不堵車。

有人笑稱首都為“首堵”,可見平時交通狀況之一斑。

經過兩個多小時的飛行,楊潞飛搭乘的航班準時降落在首都機場。

隨著三三兩兩的人們走出機場,楊潞飛打車來到了後海邊上的煤廠衚衕,沒錯,曹成龍的四合院就在這裡。

楊潞飛也是尋親心切,他知道這樣急急忙忙找過來有很多不好解釋的東西,不過,他也顧不了這麼多了。

“你好,請問你找誰?”聽到門鈴響了,住在前院的保姆過來開了門,見是一個斯斯文文的年輕人,問道。

“你好,請問謝芳在嗎?”楊潞飛見保姆用疑惑的眼光看著他,接著說道:“我是從江南的星城過來的,假如她方便的話,我想和她談談,麻煩你轉告她!”

昨天從星城回來後,晚上謝芳就在夢裡見到了父母,也找到了弟弟,醒過來後才知道是南柯一夢。

今天,她一直心神不寧,感覺好像會有大事發生。

曹成龍見到她這個樣子,以為老毛病又犯了,吃過早餐後就陪她去了協和醫院西單院區,為她做了檢查,發現除了往來奔波有些勞累外,並沒有什麼大問題。

醫生囑咐她要多休息,適當的調整飲食並開了一張食療方子,曹成龍這才放下心裡,回到家裡交代好保姆之後,就去了公司。

謝芳陪著兩個兒子客廳裡看動畫片,也聽到門鈴聲,然後就見保姆去開門了,稍許後就匆忙走了進來,將楊潞飛說的重述了一遍。

“什麼?星城來的,那快請進來!”謝芳一聽,立即站了起來,對保姆說道:“我和你一起去!”

“姐,我是飛陽!”

大門再次開啟,看到眼前熟悉的臉,楊潞飛努力抑制住激動的心情,輕輕的叫了一聲。

“飛陽?你真是飛陽!”謝芳哽咽著說不出話來,怔怔的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年輕人。

“姐,我真是飛陽,你不記得我了嗎?”楊潞飛只看了一眼,就知道眼前就是自己要找的姐姐陸夢陽,難道,她……

“飛陽,姐想你想得好苦啊!還以為這輩子再也見不到你了!”謝芳搖了搖頭,然後撲到楊潞飛懷裡,放聲大哭。

一邊的保姆見狀,馬上跑到客廳裡給曹成龍打電話,將發生的事告訴了他。她是曹成龍從安平帶過來的,是曹成龍家的遠房親戚,對於突然出現的陌生人也存了一份戒備心。

“好了,好了,姐,你看你把我衣服都弄髒了!”讓謝芳哭了一會,楊潞飛扶著謝芳的雙肩,看著梨花帶雨一般的姐姐說。

“那咱們進去說吧!”有些事就是那麼奇怪,兩人都只看對方一眼,就明白的確定了對方的身份,難道這就是雙胞胎之間的心靈相通嗎!

“源源、湘湘,快過來叫舅舅!”走進客廳,謝芳把正在看電視的兒子叫到跟前,然後又對楊潞飛說:“飛陽,這是你的兩個外甥,大的叫源源,小的叫湘湘!”

“舅舅!”兩個孩子怯生生的叫了一聲,然後就躲到了謝芳身後。

“源源,湘湘都這麼大了,乖不乖呢!?快過來,舅舅有禮物給你們!”楊潞飛早就抽時間將那塊切開的玻璃種無色翡翠全部做成了手鐲和平安扣,這次出來也帶了一些,正好派上了用場。

他從包裡取出兩件穿好了紅繩的平安扣,方便掛在了小哥倆的脖子上。

“姐,這個給你!”他又拿出一個紅色的珠寶盒,遞給了謝芳。

“哇塞,太漂亮了,飛陽,這就是玻璃種翡翠嗎?”移居北京後,曹成龍有時間就帶她和孩子們逛街,還給她買過一支冰種飄綠花翡翠手鐲,看到眼前晶瑩剔透泛著熒光的手鐲,而且還是一對,謝芳也驚呆了。

“飛陽,謝謝你送姐姐這樣貴重的禮物,我很喜歡!”

吩咐保姆去準備晚餐後,謝芳拉著楊潞飛坐下。姐弟倆一別就是十年,有太多的話要傾訴,從小時候的臭事,到楊潞飛參軍陸夢陽被拐賣後變成謝芳,唏噓之餘,也不時發出開心的笑聲。

“你們倆個聊什麼呢,這麼開心?”曹成龍接到朱嫂的電話就趕了回來,一進門就聽到了謝芳的笑聲。

這麼多年來,曹成龍很少見到妻子這樣毫無顧忌的笑過,對突然出現的楊潞飛的懷疑又淡了幾分。

“龍哥,我終於找到弟弟陸飛陽了!”謝芳見曹成龍回來了,拉著他給楊潞飛介紹:“這就是咱們弟弟陸飛陽!飛陽,這是你的姐夫!”

“你好,飛陽,歡迎你來做客!自從你姐姐的病好了以後啊,她就經常唸叨著你,今天終於見面了,果然是一表人才!”

“你好,姐夫,感謝你對姐姐的照顧!”楊潞飛和曹成龍禮節性的握了一下手,說:“我就是一普通人,自己做點小生意,和姐夫比不值一提!”

曹成龍的講客氣,卻太過中規中矩,拉著楊潞飛坐下來寒暄,看起來更像是朋友之間的交流,而不是親人那般親熱。

接到朱嫂的電話,他起先還不相信,不過想到朱嫂也沒必要騙他,就趕了回來。

看到妻子如此開心,他不好掃興。不過,對於突然出現的這個小舅子,心頭的疑慮更重了。

妻子康復後,央求他辦的第一件事就是尋找小舅子陸飛陽,不過,前文提過他沒有找到。

不是他不盡心盡力去找,而是他根本就找不到,國內同名同姓的都核實過了,不是他要找的人。

最初,是因為陸飛陽是軍籍,而且還是保密級別最高的,他找不到很正常。

退役後,因為陸飛陽受傷的特殊性,他的個人資訊依然是保密狀態。

後來,他來到了安平市公安局工作,個人檔案卻是不能空白的,他使用的還是原來的名字,籍貫填寫的也是星城巍山。

曹成龍雖然不是直接責任人,“”案也因為證據不足而撤銷了,不過他還是按大佬的要求回到了雙溝煤礦,和黃才倫做了一次長談後,他牽頭對雙溝煤礦進行了大刀闊斧的整頓。

因此,他也得知了“”的真相,知道了被黃才倫的殺害民警“馬路”的真實名字,而且有可能是自己的小舅子。

他不敢跟妻子說,只是推說還沒有找到陸飛陽。

現在,竟然有一個自稱是“陸飛陽”的人找了過來,不得不讓他心生警覺。

這麼多年來,他們兄弟三個雖然沒有做過殺人放火的事情,但像偷稅漏稅、行賄之類的卻沒少幹過,尤其還有黃才倫這“顆定時炸彈”,一旦引爆足以炸個粉身碎骨。

所以,不得不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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