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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古玩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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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偉按照楊潞飛與韓得柱商量好的內容,很快就擬訂好了《藝術品委託交易合同書》的草稿,經過雙方的審定,他去了酒店的辦公室,沒多久就把一式三份的列印合同書送到了兩人面前。

接下來在他的協助下,兩人愉快的簽署了合同書,楊潞飛終於體會到了鄭偉辦事專業性的一面。

合同的核心內容就是設定了手鐲的底價,也就是韓得柱估價的兩億元,如果底價成交的話,那麼楊潞飛將支付對方百分之五的佣金;如果高於底價成交的話,高出的那一部分資金按百分之十的比例提取佣金。

這是楊潞飛的意思,當然對方也樂於接受。

“楊先生,冒昧問一下,這些手鐲是怎麼來的,你手裡還有同樣品質的翡翠手鐲或其它作品嗎?”

韓得柱知道高品質的東西可遇不可求,不過本著“寧可錯殺不可放過”的原則,他還是提了出來。

“韓先生,你的渠道里對這樣高品質的翡翠製成品需求很大?”

楊潞飛初來乍到,真不瞭解這邊的市場。

韓得柱看了一眼鄭偉,見他點頭,才對楊潞飛說:“這樣說吧,我們韓家在香江以及東南亞華人圈還是有些人脈的,假如楊先生手上還有這種品質的翡翠成品的話,或許我們可以長期合作!”

楊潞飛眼睛一亮,他來香江就有這樣的意圖,為自己手裡大量的高階翡翠尋找出路,現在有人求上門來合作,自然不會拒絕。

“韓先生,我已經委託鄭先生的事務所為我辦理公司註冊登記,等公司成立了,我們在詳談合作事宜,你看如何!”

楊潞飛現在有了一個大致的設想,註冊的公司就有珠寶業務,可以組建一個部門專門與韓得柱這樣的經紀公司、拍賣公司甚至直接與富豪們溝通,處理相關交易事項。

兩人就以後的合作事宜達成一致後,韓得柱就告辭離開了,他還得趕緊去處理這三隻手鐲的交易。

“楊先生,恭喜你旗開得勝!不過,按香江法律規定,你還得解決個人住所問題。”

鄭偉雖然不參與交易提成,不過他的服務費是按小時計算的,為楊潞飛服務一天也有上萬港幣的報酬。

香江雖然是國際自由港,為了吸引外商投資也有很多優惠政策,不過楊潞飛打算落戶香江,自然就得有固定的住所。

“鄭律師,你也知道我初來乍到,對這裡瞭解不多,這個事還得麻煩你。”

楊潞飛知道在香江任何搞不定的事情都可以請律師去辦,買房子的事情自然也這樣。

“那好吧,楊先生,有訊息我再聯絡你!”

鄭偉自然是樂意效勞的,有錢哪有不賺的道理,而且楊潞飛拿出的幾隻手鐲就價值幾個億,這樣的富豪必須得搞好關係。

送走鄭偉,楊潞飛就在書房寫寫畫畫,把想到的關於公司架構的一些想法寫在了紙上。

法人代表和董事長自然由他出任,接下來的就是具體執行董事會決策的總經理。

這個人很關鍵,他已經委託了鄭得來律師事務所去找,當然也包括公司其它的管理層。

酒店的二樓就是用餐區,這裡面積很大,還按菜系劃分為不同的區域,據說光是米其林餐廳就有兩處。

楊潞飛來到中餐區,點了一個東坡肘子、一個麻婆豆腐和一個油淋菜心,外加一個米粉,刷過房卡後沒多久,菜品就陸續上來了。

菜的味道真心不錯,楊潞飛又加了一個米飯,光碟後喝了一杯清茶。

走在大街上,香江人的腳步依舊還是那麼匆忙,以前來的時候這邊負責接待了他的人說時間觀念很強,很多人不止做一分工作。

楊潞飛的心情很不錯,還不時駐足欣賞牆體上巨幅廣告,站在過街天橋上看南來北往的車流,慢慢悠悠的來到了荷理活道的古玩街。

香江開埠的歷史不長,古玩街只能說是老街,而不是古街。不過與內陸的古街一樣,街道狹窄,房子低矮,而且多為兩層小樓,遮陽棚開啟之後,走在街道上幾乎難見陽光。

這裡的店鋪大的幾百平米,小的就是一間門面房。店鋪裡售賣的物品也是五花八門,琳琅滿目。

陶瓷書畫、紙硯筆墨、牙角竹木、金銀銅鐵玉等等應有盡有,楊潞飛看到不遠處還有一家拍賣公司。

或許是假日的緣故,古玩街上的人還不少,有蹣跚前行的老者,也有躑躅觀望的年輕人,甚至還有不少金髮碧眼的外國友人。

楊潞飛走進一家叫做藏寶閣的店鋪,感覺裡面更像一個分門別類的雜貨鋪子,大到人高的瓷器,小到手中把玩僅有幾克重的和田玉籽料,幾乎你能想到的古玩類別都有。

楊潞飛發現裡面大多都是工藝品,和古玩搭不上邊,不過店員也說了,古玩古玩,以前留下來的都可以玩,哪怕是最新燒造的藝術陶瓷,幾百年後不也是古玩嗎?

楊潞飛想想也是,不過裡面也不是沒有好東西,他就發現了五件靈氣比較濃郁的,其中兩件是瓷器、一件山水畫、一件漆器,以及一件高古玉,不過老闆開價後,最低的都是六位數朝上走,而他並不瞭解它們真正的市場價值,也就放棄了。

拿起一個圓形筆筒,它的資料和材質就出現在腦海裡。

這隻筆筒外高公分,內高公分,外徑22公分,內徑公分。

筆筒外壁以淺浮雕手法雕刻有八仙過海,包漿厚重,線條流暢,人物栩栩如生,楊潞飛知道這是名家之作,提示竟然是:明朱由校制八仙過海筆筒,材質為海南黃花梨。

明熹宗朱由校是大明朝的第十五位皇帝,十六歲繼位,二十三歲駕崩,在位僅七年。

在野史裡,他被描述為赫赫有名的木匠皇帝,其實不然,在他執政的年代,黨爭激烈,閹禍橫行,年紀輕輕的朱由校那有這個撥亂反正的決心和能力。

有一句話叫生不逢時,其實用在古代的皇帝身上也合適。

野史裡只記載他工匠活做得漂亮,還有不少創新之舉,其實他的雕工其實也不錯,而且有一群當時的木雕大師作為保障。

店主開價五十萬,楊潞飛一路殺價,最終以十八點八萬元的價格成交,雙方各取所需。

楊潞飛手裡拿著簡單包裝的筆筒,走進了下一家,一個叫做瓷器軒的店鋪。

“老闆,你不講誠信,必須給我們退款!”

收銀臺前,一個金髮碧眼的外國小夥正在氣憤的看著老闆和他的夥計,大身斥責著他們。

“這位先生,古玩行裡有售出不找後賬的規矩,那能說退就退呢!”

楊潞飛也不是古玩行裡的人,但不找後賬的規矩是知道的,不過對方是外國友人,他未必知道啊!

“你的店員說這就是元青花,我請專家看過了,根本就不是,你們這是赤裸裸的欺騙,必須退款!”

洋小夥終於把話說到了點子上,還看了一眼旁邊的中年人,這才是重點嘛。

店老闆看了一眼身邊的店員,店員扣扣搜搜的低下了頭,目光有些呆滯。

本以為洋人好忽悠,結果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

楊潞飛看向幾人口中爭執所說的瓷器,竟然又是一個青花人物故事大罐,看來“谷鬼子下山人物故事大罐”造成的轟動給人們帶來了無窮的想象。

不過他看到這個大罐發出的靈氣非常濃郁,於是走過去,拿出手套戴上,上手觀察起來。

“元青花女媧補天人物故事大罐!”識海提示竟然真的是元青花,這是楊潞飛遇到的第三個了。

“老闆,您這個大罐子是多少錢賣出去的?”

楊潞飛看過之後,慢慢的取下手套,不露聲色的問道。

“六十六萬!”老闆倒是個實在人,見楊潞飛問價,應該猜到了他的想法,接著說道:“小夥子,謝謝你的好意,我們會處理好這事!”

瓷器軒是古玩街上最大的古董瓷器行,而香江是個講誠信的社會,各行各業對於自己的信譽都特別看重,瓷器軒亦是如此。

瓷器軒的老闆叫姚琛,和韓得發他們韓家一樣也是古玩世家,在這裡經營古玩生意已經有三代。

他可不想因為自己店員的失誤而廢了瓷器軒的聲譽。開始當他說出願意收回瓷器,退回款項之後,跟在洋小夥旁邊的中年人卻不幹了。

“不行,退回貨款後,至少也要三倍的賠款!”

站在身旁的中年人在洋小夥耳邊嘀咕了幾句,站出來大聲反對。

“你好,先生,請問這個瓷器是你自己買的嗎?”

楊潞飛走上前去,用純熟的英語問道。

“對,剛才只有我一個人在這裡,對方騙我說是元青花!”

洋小夥還是很氣憤,指著那個店員說。

楊潞飛把他拉到一邊,才知道對方是個收藏愛好者,叫做大衛,這次來香江旅遊,自然也到古玩街看看。

沒想到在瓷器軒裡就看上了這個青花大罐,店員看到他愛不釋手,就開始忽悠起來。

而這個大罐本來就是真的,胎體、釉色、紋飾等方面都沒有問題,但卻有一個明顯的破綻,那就是底款。

或許是大罐原來的主人也聽說過元青花,尤其是“谷鬼子下山人物故事大罐”拍出了天價,就想當然的在大罐底部弄了一個“至正年制”的款識。

就是這個畫蛇添足的舉動,把好好的一件元青花珍品變成了贗品。

但是,這個洋小夥雖然有一定的瞭解,卻也不過半桶水,聽到店員一頓忽悠,也沒想過價值過億的元青花人家為何要賣他白菜價,就興沖沖的買了下來。

買下後,想到自己撿了一個大漏,就帶著這個青花大罐到附近的拍賣公司,對方一看底款就笑了,告知他是個贗品。

於是,他就拉著拍賣公司的鑑定師過來找後賬了。

搞明白了前因後果,楊潞飛心裡有了主意,這個送上門的大漏自然不能便宜了洋人。

至於那個後來人為加上去的款識,他是有辦法清理乾淨的。

他將洋小夥拉到一邊,把古玩圈裡的一些潛規則告訴了他,尤其是店員忽悠他的事,告訴他假如店員一口咬定自己沒有說過,哪怕是管理部門來了也不可能憑他的一面之詞就認定

店員有錯,退一步講,即使店員認了錯,店主也可以說是店員的個人行為,最多一開了事。

“大衛,你想一想自己不僅沒有佔到便宜,反而做了惡人,你說是不是?”

看到對方已經被自己說服,楊潞飛最後站在道德高地上補了一句。

“那我買到假貨,難道就這樣算了嗎?”

大衛過來找後賬本來就是那個鑑定師慫恿的,鑑定師一看形勢不對,早就開溜了。

大衛顯然是被楊潞飛說動,再看給自己助威的人也不在,心裡已經有了底,不過心裡還是有些不甘心。

楊潞飛一看有戲,馬上誠懇的說道:“大衛,我是藝術學院的研究生,最近研究的就是瓷器作假的課題,如果可以的話,你可以把這件贗品轉讓給我,也等於是對打假事業做出了貢獻!”

話說到了這個份上,大衛也很配合,畢竟他最痛恨作假的人,於是很爽快的接過了姚琛的退款。

然後,楊潞飛開了一張六十六萬元的支票給姚琛,這事就算結束了。

大衛很感謝楊潞飛,還邀請他一起繼續尋寶,不過被他推辭掉了,最後兩人互留了聯絡電話,一起離開了瓷器軒。

楊潞飛抱著兩件寶貝打了一個車,直接回到了開爾酒店,畢竟這個大罐又是一件特級文物,萬一有個閃失自己就成了罪人。

再說,那可是幾個億的東西,抱著在大街上晃悠那叫什麼話。

回到自己房間,楊潞飛就放心了,隨意將元青花大罐放在了書房裡,這裡的安保措施非常好,再說也不會有人將這個大罐與大名鼎鼎的元青花聯絡起來,這不過就是個裝飾品而已嘛!

楊潞飛給前臺打了一個電話,請他們送一個完整的哈密瓜到房間來,並且帶上水果刀。

顧客有求必應是酒店的宗旨,很快服務員就送來了一個近十斤重的哈密瓜,楊潞飛簽收之後就離開了。

當然,也有他需要的水果刀,而且是大小兩把,並很貼心的附帶了果盤。

其實,有靈氣的加持 ,任何尖銳物品都是可以的,不過那把小的水果刀更趁手。

楊潞飛為什麼找藉口也水果刀呢?

因為他又發現了一個秘密,或許又是一個大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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