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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一把這讀書人的身份搬出來，村裡人的表情都變得肅穆多了，在古代能吃飽飯就日子就夠富裕了，讀書那都是奢侈品。
西山村，這麼多年也就出了兩個讀書人呢。
譚杳年紀這麼小就讀過書了，肯定是厲害的。
黃蘭不服氣，“我大姑姐是賣做丫鬟的，不是嫁去去當貴婦的，她就算能嫁，那肯定是也嫁下人，就算是送給大戶人家做姨娘，這可是兒子，人家會允許她把兒子送回來？”
村民是牆頭草，一聽這話也覺得有些道理，雖然是從城裡回來的，但畢竟也是城裡窮苦人家的孩子，讀書？不跟他們一樣是奢侈嗎？
譚杳舔著後槽牙，這個女人的確是有些小聰明的，不像劉秀，三兩句就能唬住了。
“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然侍衛之臣不懈於內，忠志之士忘身於外者，蓋追先帝之殊遇，欲報之於陛下也。誠宜開張聖聽，以光先帝遺德，恢弘志士之氣，不宜妄自菲薄，引喻失義，以塞忠諫之路也。”
不能再背了，再背就得露餡了。
靜夜思之類的雖然刻在了DNA裡，但有些太簡單了不適合裝杯。
出師表這些人別說聽懂了，就是聽都沒有聽過。
感覺高階就行了。
一聽就很有文化，而且還有‘先帝’兩個字呢，聽起來就很厲害的樣子。
“果然是有學問的。”
“就是可惜了，送回到咱們這小地方了，周婆婆看樣子也供不起他讀書的，唉。”
這幾句議論聽得周婆婆心裡更難過了，被搶去的銀子不知道有多少，但要回來，先送去讀一年也好啊。
她氣憤地起身，幸好譚杳反應快按住了剛翹起的凳子，不然她剛裝完就摔個狗吃屎也太難看了。
村裡見此又哇了一聲。
她就在哇聲中滑到了正中央。
可惡，又被她裝到了。
黃蘭的臉色更難看了。
周婆婆慌亂地伸了手，見她坐穩，這才轉向了黃蘭：“平日，你們跟月兒搶也就算了，阿杳的東西是大妮留給她的，你們必須還回來！”
黃蘭不講道理了：“可不是我搶的，誰搶的你找誰要去。”
譚杳冷著臉，她一定會要回來的，而且是加倍。
周婆婆氣得上了手。
黃蘭伸手就抓住了她的胳膊。
周婆婆不依不饒。
黃蘭也從來沒將她放在眼裡過，於是手上用了力，就想將她推開。
若不是譚杳動作快，將周婆婆扶了過去，她就真讓黃蘭推倒在地上了。
“各位叔叔嬸嬸可看清楚了，今日是我小舅娘動手在前，先打我外婆，她婆母的，我如今是婆婆養著，自然不能就這麼坐視不管。”
說完她也不給黃蘭反應的機會，伸手就將她推到了坡下，土坡不高，摔下去也不疼，就是她滾了兩圈，顯得特別狼狽丟人。
她哇地一聲哭了起來：“週三牛你個挨千刀的你快來看看啊，你這外甥打我啊！”
週三牛這會兒在田裡幹活呢，自然不能來幫她，黃蘭不甘心，又想拉村民共沉淪。
“大家也來評評理啊，我好歹是她舅娘啊，她這樣的對我早晚要遭天譴的！”
譚杳低頭看向了她：“是你打婆母在前，更何況，這天底下沒有連一捆柴都有搶的舅娘。”
黃蘭乾的那些事兒可不只是針對周婆婆，如今見到一個膽子大的不僅罵她還推了她，要不是她人還在，村裡人都想給譚杳鼓掌了。
幫她？簡直痴心妄想！
黃蘭等了半天都沒等到村裡人開口，心裡就更氣了，她一骨碌爬起身就要上坡。
一個半大的孩子她還打不過不成？
不過她就在他爬上去的瞬間，譚杳就伸手來拽住了領口，她幾乎是將黃蘭提到了跟前，壓低了聲音警告：“再動婆婆一下，我弄死你。”
說完這話她就鬆了手，黃蘭又一骨碌滾了下去，這次比上次更加狼狽。
村裡都震驚於譚杳的力氣有點兒大，無一人關心黃蘭的死活，倒是那摔倒在坡底的人，滿臉驚愕地看向了坡上的人。
那聲音縈繞在耳邊，像索命的厲鬼。
再看那張勾著陰冷笑意的臉，也顯得十分到詭異。
好欺負的周大妮，不是譚杳。
她打了個寒顫。
坡上的人瞬間換了個遺憾的表情：“哎呀，小舅娘我是想拉你上來的呢，不過家裡的糧食都被你們搶光了，我什麼都沒吃，餓得沒力氣了呢。”
放她周大妮的屁，她那叫沒力氣嗎？
黃蘭怒氣衝衝，張口想罵，譚杳隨即也冷臉下來。
黃蘭瞬間就熄火了，一次是意外，兩次可就不是了，譚杳的力氣大，即使年紀小，她也不是對手。
見他消停了，譚杳也收回了視線，這種人就是欺軟怕硬的。
周婆婆也沒攔著，畢竟黃蘭也不是一兩天對自己不敬了，譚杳如今打了她，就算鬧到里正那裡他們也是有理的。
村裡人也勸黃蘭：“你趕緊回去吧，一捆柴而已，還跟你婆母動起手來了，這事兒你到哪裡說都不會有理的。”
黃蘭灰溜溜地起身，打打不過不說，如今她還沒理，打起來也是她吃虧，但就這麼放過她，她又不甘心，只得罵罵咧咧：“她今天敢打我，明日一樣敢打她外婆，你們就護著吧，早晚有你們哭的時候！”
村裡人倒是無所謂，又不是他們家的孩子，打也打不到他們身上，就是看個熱鬧而已的。
人群散去之後，譚杳進屋將李月揪了出來，“看見沒，對付這種人你就不能怕，你越怕她們越欺負你！”
李月縮著肩，“可是……”
“沒有可是，你叫我大哥，以後我教你打架！”
話音剛落，周婆婆就一巴掌拍在了她背上，說是拍，其實也沒用什麼力氣。
“還打架？打架是不對的。”
教育的話也沒有錯，不過譚杳說的打架是另外的意思。
“婆婆！我說的打架說不是惹事，是還手，我們不主動打人，但也絕對不能任由別人欺負我們！”
李月先點頭上了，“大哥說得對！”
周婆婆想想剛才的事兒，也只是輕嘆了口氣，她們婆孫相依為命，是要學點反手的本事才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