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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空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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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行看了看這把劍,是個輕劍,於是微皺了皺眉出聲提醒道。

“小師妹,這是把輕劍。你剛入道途,可能有所不知,這劍術越練到後面,輕劍沒有配重就越不易控制。劍術一道若是失了控制就……”

景行還沒講話說完,就被一旁的小二打斷。

“這位爺,這小姑娘練劍又不是要成劍修,這輕劍好佩帶又易上手。而且姑娘我看你有木靈根吧,這把劍可是由神木建木的枝丫所鑄,劍身之所以如此之輕都是因為材料的緣故。姑娘這劍現在清倉大甩賣只要一折的價格,三百上品靈石就能帶回家。”

這也不用景行再勸了,蘇辛一聽到價格就立馬放下了劍。

“三百上品靈石?這都要比之前在展廳裡見到的那些劍還要貴了好嘛!嗨,你這小二,是不是覺得我年紀小,所以故意哄騙我來著。”

其實還真不全是這小二哄人,這劍雖只是個一階靈器但也確實是由建木的枝丫所鑄。雖然這建木被發現時靈力已經是潰散的所剩無幾,但是架不住它是神木,所以這劍的初始定價確實是三十極品靈石。不過由於品階太低,又是把輕劍,所以多年滯銷這才被老闆處理。老闆給的底價是三百中品靈石,多賣出的都是他們這些賣貨小二的提成,但也是介於原價如此之高,這小二才敢斗膽開了這個價格。

“姑娘,這劍真的是建木所鑄,不信你可以隨意查探。”

景行看這小二說的情真意切,便出手查探了一下,這不查還好一查探景行要都忍不住笑了。

“是建木,但是是靈力潰散的建木枝丫,而且品階不過是個一階靈器。就這也敢拿出來賣?小師妹,你若是想要學劍,還是再選個別的劍為好。”

蘇辛也做此想,於是拉著景行就要離開。

“唉,別,價格可以商量嗎。”

這劍確實是閒置太久,賣不出去每月還有滯留費。好不容易有個冤大頭看了一眼,這小二怎麼能甘心錯過,見二人真的要走立馬就出聲留人。

蘇辛想了想還是停了腳步,但是並未轉身回頭,直接就問起了景行。

“師兄,一般的一階靈器開價是多少?”

“一階靈器,也不過二三百中品靈石的價格。”

“那就三百中品靈石。”

蘇辛眯了眯眼看向小二。

“真的,小姑奶奶,這個真的是底價,材料費在這呢,不能再低了。”

蘇辛本就是想撿漏才看的折價產品,但看著小二的神情不似作假,心裡也明白這價格是真的不能再低了。價格和普通商品無二,按著蘇辛的性子,應該是轉身就走,但奇怪的是她心頭竟然真的有幾分想要這把劍。蘇辛想著,自己現在也算是驟然暴富,要不就買下來滿足下自己?

景行看著她糾結半天,就知道她是真的想要,於是輕笑一聲對小二說道。

“包起來吧。”

景行看著蘇辛望著她的眼神從呆滯到欣喜,突然生出了些想逗她的心思。

“怎麼,知道師兄請客,想買些更貴的了不成。”

“不是,師兄的錢也不是大風颳來的,這個就很好。”

蘇辛:這就欠你一個人情了,要是更貴這人情豈不是要欠的更大。

景行:師妹心疼我,師妹體貼我,師妹果然是個好師妹。

拿了劍,已經是傍晚。買了武器後,其實也沒什麼好逛的。但是隨著商鋪開始關門,街中間陸續擺出了不少小攤。

“師妹之前逛過夜市沒。”

蘇辛前世自然是逛過的,但仔細算起來此生確實是還沒有。而且明眼人都能看出來,這是景行對她發出的無負擔版邀請,她也存了和這個二師兄深交的心思自然不會拒絕。

“沒有啊,師兄,夜市是什麼啊?”

“夜市,怎麼說呢?一般的修仙者若是自己在修煉中得了用不到的東西,就會選擇出手換成靈石以購買自己需要的東西。有的東西他們覺得大商會壓價太低,就會自己出來擺攤售賣。夜市上的商販大多都是這樣的人,但是也不乏渾水摸魚的二道販子。所以這夜市定價不規範,有風險也有機遇吧。”

蘇辛故作懵懂的點了點頭,又隨著景行逛了一陣。畢竟是宗門底下的坊市,做的大多都是熟人生意,沒有太坑人的商販,但也沒有什麼瞧的上眼的東西。

逛了一陣,蘇辛突然看到一個眼熟的物件。那是一個黝黑的石塊,前世是自己在後山撿著玩的。這一世自己沒入青雲峰,自然也就沒再撿著這塊石頭。前世這塊石頭最後如何了呢,哦,對了,好像是被韓子初扔了。那時他認為是自己搶了他首徒的位置,所以私下裡經常搞這些無傷大雅的小動作。告又不值得告,專門說出來都顯得小氣,可就是氣的人難受。

回過神來,蘇辛已經捏著這顆石頭了,怎麼也算是一件年少不可得之物了。

剛想問價,就聽到景行在身後的提醒。

“這石頭毫無靈氣波動。”

蘇辛當然知道,一方面感謝二師兄的提醒,一方面又想不留痕跡的買下石頭。思索了片刻,蘇辛開口回到。

“所以應該很便宜吧,第一次逛夜市總不好空手而歸,就當是個留個廉價的紀念品。”

擺攤的人聽到這個也張口和道。

“很便宜的,一塊下品靈石或者三顆辟穀丹就行。”

蘇辛想著按照自己進階的速度,宗門發的辟穀丹怕是會有結餘,於是就扔了三顆辟穀丹給攤主,然後便將石頭收入了師兄給的儲物袋中。紀念品也買了,兩人也不再多做停留,就直接回了杏橘峰。回到了自己的小院,蘇辛拿出了今日的收穫看了看。

馬上就要出發前往秘境,正好也趁此時機將東西都清點一遍。瞭解用處後,蘇辛將所有東西分成了兩份。常用的、急需的放在師兄給的儲物袋裡掛在腰間,剩下的都放在師尊給的儲物袋中揣在懷裡。

分好類後,面前只剩下了兩樣東西:輕劍和那塊石頭。石頭是因為無用,兩個儲物袋都不用進,就放在屋裡當個擺件算了。還有那把輕劍,隨身的武器自然是要及時認主的,蘇辛立刻用神識溝通了下輕劍,可輕劍卻對此毫無反應。

呵,一把一階靈器還傲起來了?

蘇辛又試了幾次無果後,無奈開始思索起來,難道是因為不知道這把劍的名號所以不能溝通?一般劍在鑄成之時就已得名,可剛剛他們只顧著還價,小二也沒和他們說起名字的事情啊。蘇辛想著拔劍看看名字,一般的劍名都會刻在劍身靠近劍柄的位置。可這剛一拔劍,劍刃就劃破了蘇辛的手指,血順著指腹流向劍身又滴落到下方的黑石上。此刻血液灌滿了劍名,蘇辛才看到劍身上那血紅的兩個大字——木生。可能是因為品階太低,鑄劍師這名字起得也十分隨意,但此刻溫潤的名字和血紅的字跡卻形成了強烈的對比,直灼人心。

感受到識海的動盪,蘇辛顧不得情緒上的變化。立刻開始執行心法,設法穩住心神。可這把劍似乎是無邊無際的海洋,目之所及都是望不到底的黑暗。蘇辛因為重生而引以為傲的寬闊識海,在此刻都顯得有幾分拮据。無奈,蘇辛只好掏出了儲物袋裡所有能補神識的丹藥,也不管能不能承受的住,就像不要錢般直接都往嘴裡塞。

等蘇辛再次醒來,已經是第二日傍晚了。

蘇辛愣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先執行心法讓靈氣在身體裡執行了一週。蘇辛驚喜的發現,此刻身體內不但無半分損害,反而還因禍得福因此又進了一階,現在的她已經是煉氣五層的修為了。

好吧,現在她是真信了那店小二的說辭,這木生應確是建木所鑄無疑。不然區區一柄一階靈器,哪裡來的這般能力竟讓她生生的進了一階。

檢查完了身體,蘇辛又進入了識海查探,此刻的識海像是比之前更寬闊了些。仔細搜尋之下,蘇辛發現識海中竟多了兩個光點。那處綠色的光點一見她來就急急的粘過來,親暱的蹭著她的手背,蘇辛用神識感應了一下,這果然就是那柄輕劍——木生。那另一個光點呢?蘇辛試了一下,無論自己如何動作,那個如水滴般透明的光點都是直直的杵在她識海的正中心,像是個定海神針般不動半分。無奈蘇辛只好自己湊過去一探究竟,可神識剛一觸碰到那處光點,蘇辛就頭腦一疼,暈了過去,迴歸神來蘇辛就發現自己已經身處於一處樸素的小院內。

這難道是幻境?不對,這是在自己的識海內,難不成,這是處介子空間?蘇辛仔細回想了一下床邊,身體就又回到了床邊。看著手邊的黑石,周身乾裂的紅色應該是昨日自己因劍割破手指流出的血跡。蘇辛又在心中想了想那處小院,果然下一秒手拿黑石的自己就又現身在了小院中央。

蘇辛愣了片刻,大腦才反應過來,這石頭內應該是一處芥子空間。自己昨日識海如此辛苦,應該是一不小心同時滴血認主了木生和空間兩件寶物的緣故。明白了自己前世錯過了什麼的蘇辛,此刻只恨不得拿刀砍了韓子初那個小人。

冷靜了片刻後,蘇辛趕緊逛了逛小院。畢竟明日就要出發前往秘境,現在留給她查探小院的時間可不多了。

這小院是一處一進的三合院,正對門的是一處正房,兩側左右對稱而立的是兩間廂房。正房裡面是三間屋子,中間是廳堂,屋子裡只放些桌椅擺設,像是之前主人用來待客的地方。蘇辛把那塊黑石慎重的放在堂屋中央的桌子處,又去看了東側的裡間,裡面只一副軟塌和些許擺設。再去到西側的裡間,則只是放置著一副書案和幾個櫃子。除此之外,正房兩側各置半間不易察覺的耳房,正好適合用來藏各種東西。蘇辛感受了一下此處靈氣充足,於是便將之前師尊給的靈石藏了八百在此處。正房前左右對稱而立的是兩間廂房,東廂房看起來是處客房,只置辦了些床榻、櫃子,西廂房是處伙房,內有地火,之後倒是可以改成煉丹房來用。

出了廂房院中間還有一處小池,一棵看不出種類的大樹。出了大門,蘇辛才發現此處空間竟不止這一個院子。院子旁還有一處荒地,地裡鬱鬱蔥蔥的長滿了雜草。院子後方則是一片低矮的山脈,除此之外前後左右都如升了瘴氣一般,濃霧環繞的讓人看不清外界光景。

淺淺的探索了一遍空間,蘇辛回神就又出現在了剛剛消失的地方。看著外面的天光,蘇辛不敢耽擱直接去了杏橘峰大殿,看著等在那裡的弟子打了兩聲招呼後便等著靈舟一同出發。

等長老點了名字登記好後,蘇辛便領著自己的房牌上了靈舟,這宗門靈舟空間甚大,上有三層、下接兩層,每層往返有三十間房室共計百多間修煉室。

蘇辛隨著房號找到了自己的房間後便隨手開了陣法,立地打坐又進入了自己的芥子空間。

在飛舟上的這半個月,蘇辛反覆實驗了多次,終於確定了這個空間的規則。

空間的時間流速只有現實的一半,也就是說空間內度過兩天,現實中只過了一天;空間的靈氣基本上與含真宗親傳院落的濃度差不多,算得上是不錯的修煉之地;空間的進入和退出只憑蘇辛心意操控,蘇辛只將手放入儲物袋時也可取出空間中的物品,進入時也可連同肉身一同進入;空間的邊界就如同那日看到的一般,山脈也是隻能登頂而不能下到背後的山陰,四周如同迷障一般,走了一陣後也會被送回原地。

瞭解了空間後,蘇辛也算是落下了一件心事。在到達巫山前幾日,終於捨得撤下陣法,準備到甲板上逛一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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