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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馬宛軍吃了早飯，便與杜嬌告別。的確，幾年的形影不離，幾年的恩恩愛愛，一朝分離，心中尤如潛塘江水。
但是為了讓對方都高興。
司馬宛軍首先一副豪爽樣：“在家裡，生活搞好，莫壞了原來的模樣。”
杜嬌也是：“郎去早回，莫使妾在籠中愁。”
司馬宛軍說是要南下深圳，實則是在縣城加入棒棒軍。
第一天，行走在街上，確實有點礙眼。但三個小時過後，便融入了這個大家庭。
“棒棒。”城裡人對幹這種活兒的人，都這樣稱呼。
司馬宛軍見有活兒，非常高興：“有什麼活兒，老闆？”
老闆指了指：“這裡有一背兜豬肉，給我背到農貿市場。”
司馬宛軍二話沒說，背起就走。
“太重了。”不得已，他找了一個歇氣的地方。
老闆不斷地給他打油加氣；“快了，馬上就到。”
哪想到分明近在眼前，卻要轉無數道拐才能夠到。
等他背到農貿市場時，衣服早已溼透。
老闆為了看豬肉究竟有多重，到公平稱上一稱：二百九十八斤。
司馬宛軍十分驚詫，沒想到自己居然能背二百九十八斤，心裡泛出一絲苦笑。
“收錢。”老闆大聲說，然後拿著十塊錢。
第一次，司馬宛軍掙的錢不多，它必竟是錢。
“老闆，咱們一回生，二回熟，以後有這活，我給你包了。”司馬宛軍笑著說。
“好說，每隔兩天，早晨天亮就來。”他點了一支菸，吐了三個菸圈：“要準時哈。”
就這樣，司馬宛軍第一次認識了豬肉老闆，錢掙的不多，但是現錢。心裡也不失落。
棒棒軍就是找零活兒的人。
已經是黃昏了，司馬宛第一天掙了一百八十塊，兩腳都抬不起來了正打算往棒棒店走，有人打來電話，他一看，是汪小瓊。
想到自己從土豪一下子變成烏鴉，就不想接，任憑手機鈴聲，不停地想，也不管它。
響了一遍又一遍。微信裡汪小瓊也在說：“怎麼不接電話？”
司馬宛軍一想，這樣欠脫當，自己又打了過去。
“喂，宛軍，打了三四次，把電話掛了幹啥？”汪小瓊語氣中含有擔心。
“正忙。”司馬宛軍急中生智，胡亂編了個理由。
“好，不管什麼說詞，我也不追究了。問一下，雞場是不是出了事。”汪小瓊好關心呀！
“哼，幾萬只雞，全部打了水漂。”司馬宛軍一聲長嘆。
“我也是今天上午才聽說。”
“你不是記者嗎？無晃之王？”
“像這種重大事件，不能公佈出來，政府都要求保密，免得老百姓知道了人心惶惶。他們不會讓新聞單位參加。”
呵，原來是這樣，憑汪小瓊那副假小子的樣子，早就問侯了。
“已過去幾天了，我暫時在外面打工。”司馬宛軍扯著謊。
“在哪裡？”
“在深圳。”
“一下子，跑那麼遠，沒良心的。”汪小瓊語氣中含著埋怨。
司馬宛軍掛了電話，他堅信，在縣城裡汪小瓊絕定碰不到他，這大街小巷的棒棒軍太多了，一個團足夠。
第二天，天麻麻亮，就起床了。掛上一根扁擔，兩把繩子，又開始了一天的征程。怕萬一碰到汪小瓊，他還買了一頂草帽，為了再保險，又買了墨鏡戴上。
雙保險，沒問題。
他又按照昨天的路，慢慢遛達，希望能找到活。
“棒棒。”一個時髦的女人向司馬宛軍招手。
司馬宛軍怕別人搶了他的活，迅速地跑去。
“到二馬路多少錢？”那女人問。
司馬宛軍覺得面熟，把墨鏡往下拉了一點。天哪，原來是汪小瓊的媽。
司馬宛軍的評價：那是個刁蠻的母老虎。
他一下子就把墨鏡戴上，自己和她也有一面之緣，中途還聽說她還想見他。要是真的認出，還不如跳到黃河淹死。
“算了，不挑了。”司馬宛軍拒絕。
“那不行，找著你就靠著你。”汪小瓊的媽拉住司馬宛軍的扁擔。
司馬宛軍說啥也不去，就再大街上僵持著。
這時引來了無數的人包括很多的棒棒也走來看熱鬧。
城市裡還是有打抱不平的。
“人家不願意幹，你何必這樣強迫人家呢？”
“你這是欺負農民工？”
汪小瓊的媽豈容旁人參言：“關你們屁事，今天我就找他，你要不答應開始就不來。要我說，他是戲弄我？”
真的是話有千說，理有百端。
旁邊另一個棒棒對司馬宛軍說：“那就價錢要高點，五十，一百由你要。”
司馬宛軍搖了搖頭，立馬說：“就找這位兄弟給你挑去。”
“那怎麼行，他去只給一塊，你給一百都願意。”
大家唧唧喳喳，都說：“遇到這樣的老太婆，那叫哭笑不得。”
司馬宛軍不想在眾目睽睽之下，充當笑餌，答應幫汪小瓊的媽挑去。
她在前面走，司馬宛一直緊跟著。
“先到這裡等一下，我還要去超市裡買點東西。”說完，她就去了超市，又回過頭來說：“別挑起跑了哈，這裡有監控。”
司馬宛軍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深感今天遇上這母老虎，倒黴透了。
司馬宛軍把草帽拉到最低，就在超市門口等她。
過了十來分鐘，汪小瓊的媽提著魚還有很多的火鍋料走了出來。
“來，把這個裝到那個包裡。”
司馬宛軍只得照辦。
到了二馬路那個水果店。汪小瓊的媽又停了下來。
“老闆，把蘋果稱三斤。”
“我汪小瓊愛吃哈密瓜，也來一個。”
“那個聖女果來一斤，另外把大棗稱兩斤，我燉肉用。”
司馬宛軍一聽到汪小瓊的名字，就像小偷見了警察。
“來，小夥子，把這個裝好。”
司馬宛軍只得照辦。
按照有些棒棒軍，遇到這樣難纏的主，早就扔下溜之而屁焉了，也就是司馬宛軍一根腸子到底，那種事，萬萬做不出來。更何況還是好朋友的媽。
“阿姨，一下子買這麼多東西，你想開店啊。”這是司馬宛軍跟在老太婆身後的第一句話並且他發現老太婆著實也沒認出他是誰。
“開什麼店，我女兒到外地採訪，今天回來，犒勞一下。再加上他爸這次又提升一級，一家人慶賀慶賀。”
“阿姨，你在幾樓？”司馬宛軍急忙問。
原來在那邊住，剛搬到二馬路不久，在八樓二號。
“阿姨，我前面走到起，你慢點來。”說完，就是一陣小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