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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暗無光的地下室內。
程曼曼故意放緩了走下樓梯的步子。
伴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地下室內的女人更加恐懼。
王林萍還以為來的人是柯老爺子，害怕他又用皮鞭子進行可怕的家法，趕緊躲在角落抖成一團，根本不敢出聲。
程曼曼看見她這狼狽的樣子，抱臂嗤笑一聲。
“王林萍，我事先說好，雖然你是長輩，但鑑於你不是個人，所以我不打算遵守晚輩敬重長輩那一套。”
當王林萍看清了來人是程曼曼，她又恢復了惡毒的面貌：
“原來是你這個賤人？”
“你以為用這點招數就能把我打倒嗎，別做夢了！我王林萍縱橫柯家、縱橫濱城多少年，會敗在你這麼個賤人手裡？”
程曼曼可不是來這裡聽她死到臨頭說大話的，她掏了掏耳朵，有些煩躁。
王林萍還沒有認清現狀，不停地咒罵著：
“程安卉，等我翻身後，一定會讓你生不如死，就跟你那暴斃的短命家人一樣！”
程曼曼忍無可忍，上前，一把牢牢鉗住她的下巴！讓她動彈不得，再也不能滿嘴噴糞。
“老東西，嘴這麼髒，看來生活很不如意呢，不如意你就跟我說啊，我讓你的生活精彩一點。”
“程安卉……你……這個……賤人……”
“啪！！”
“這一巴掌，是打你嘴太髒，這幾聲賤人，罵的我手癢。”
“啪！！”
“這一巴掌，是打你的蛇蠍心腸，讓你這些年對兒媳婦虐待打罵，不幹人事。”
“啪！！”
“這一巴掌，是打你的草菅人命，找人炸燬我的車，還企圖把木森殺人滅口。”
“啪！！”
“這一巴掌，是打你的不自量力，還想把我推進地獄——”
程曼曼本來就是練家子，幾個火力十足的巴掌打下去，打的王林萍是眼冒金星，嘴角嘩嘩流血。
“可惜你失策了，王林萍，我才是你們柯家每個人的地獄，從我回來那天起，你就應該知道的。”
她的手始終死死鉗制著王林萍的下頜，讓她根本沒有辦法逃離，只能做無謂的掙扎。
程曼曼深吸一口氣，再次抬起了手，王林萍眼中充滿了恐懼：“不……不……”
“最後這一巴掌，是打你教育無方，生的兒子猥瑣下賤，生的女兒蠢鈍邪惡。不過你放心，從今天起，我會幫你好好管教你的兒女，至於你？我就祝你在精神病院的餘生，長命百歲，日日瘋癲吧。”
“啪！！——”
王林萍被徹底打倒在地，嘴角鮮血直流，整個人渾渾噩噩，如一灘爛泥。
此刻居高臨下的程曼曼內心沒有太多爽快，只有恨。
姐姐程安卉從前在這個家，不知道捱過多少個巴掌，沒有一千也有幾百，身上大大小小的傷疤觸目驚心……稍有不順心，王林萍就會對三兒媳婦動輒打罵，並帶著全家的下人一起孤立、辱罵她，那些生不如死的日日夜夜，又豈是這幾個巴掌就能還得完的？
只要有她程曼曼在，王林萍的餘生都要在精神病院贖罪，贖罪到死為止！
程曼曼冷漠地轉身離開。
留下了沉浸在無盡絕望中，千萬個不甘心，卻再也沒有力氣反抗的王林萍……
黃昏過後，下了一整夜的秋雨。
木森也在這天傍晚康復出院，第一時間回到了程曼曼身邊。
這一夜之後，整個柯家再也沒有人敢提起王林萍。
天還沒亮的時候，王林萍就被木森帶人用布條塞了口，隱秘地拖上黑車，送到了郊區精神病院，最私密、監控最嚴的私人病房裡。
聽說那裡四面白牆，無窗無光。
聽說她走的時候連鞋子都沒穿，狼狽極了。
真是個秋高氣爽的秋天。
第二天，清晨。
程曼曼一如既往的睡了個大懶覺，起床後，開啟了房間的雙開房門——
“三太太好！”
“三太太好！”
一眾傭人齊刷刷地站在門口。
有端著清晨漱口水的，有拿著高階浴巾的，還有拿著幾套全新的奢品衣服，等待她發話今天要穿哪一套的。
看來，大家是把從前伺候王林萍的流程，全都拿來伺候她了。
這也就意味著——從這一刻起，她程曼曼，成為了柯家的新一代女主人。
程曼曼挑眉看著眾人，心想：這有點兒意思。
她上位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女傭小淳提拔成了女傭總管事，接替蔡媽的位置。
蔡媽非常不服氣，竟然還敢主動找程曼曼說理：“太太，我可是在柯家服侍了三十年的老人！您不能說開除我就開除我！”
程曼曼在草坪裡快樂的遛著狗，頭都沒抬一下：
“哦？你的意思是，我沒這個權力？”
“那……那倒不是……您不能就這麼打發我走，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大少爺還喝過我的奶水呢！”
程曼曼繼續和狗玩樂著，起身拍了拍手：
“放心吧，蔡媽，我怎麼可能讓你一個人孤孤單單的離開呢？”
蔡媽還以為要到遣散費了，剛要變臉感謝她，誰料程曼曼緊接著就說：
“不只是你，整個柯家，只要是從前參與欺負三太太的老傭人，一個不落，工資現結，立刻捲鋪蓋滾蛋。”
“啊？！”
“如果再逼逼一句，我就讓你們在全濱城都再也找不到新東家。”
“三太太……算你狠！”
管事小淳走上前，帶著幾個新女傭，一起把蔡媽直接轟了出去：“這是太太遛狗用的草坪，閒雜人狗，請勿進入。”
“你、你們！……”
幾個老女傭還想一起鬧事，木森帶著幾個保鏢一來：“幾位老人家，是要鬧事嗎？”
這些欺軟怕硬的老女傭全都熄了火……
幾分鐘後，像喪家犬一樣，大包小包地離開了柯家。
小淳手腳利索地關好大門：“今天全幢做個大清掃，把原來的髒東西都掃出去。”
女傭們：“是！”
程曼曼坐在庭院的躺椅上，開始享用快樂的下午茶——冰可樂。
一副冰涼的輪椅靜悄悄地來到她身邊，讓這一片大好的光景中，多了幾分惡臭的味道。
柯梁文做出恭喜的手勢：
“三弟妹，看你這威風的樣子，倒是讓我想起了一個成語——”
“小人得勢。”
程曼曼喝了一口冰爽的可樂，勾起嘴角：
“大哥，你也讓我想起了一個成語——”
“百無一用。”
二人隔著一段距離，一起面朝庭院前的暖陽。
陽光傾瀉而下，而二人各懷心計。
柯梁文望著樹梢上的光斑，推了推眼鏡，露出變態又斯文的微笑：
“下個月，我就能擺脫這副輪椅了，三弟妹，到時候，我就會再次成為你一生的陰影了……怎麼樣，聽起來是不是很讓人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