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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主意已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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鄧縣距離襄陽有一天半的路程,如果騎上快馬,大概只要半天就能趕到。

劉俊很早就給自己的三位心腹一人備好兩匹快馬,就是方便他們按照自己的安排行動。

半晚上的快馬加鞭,鄧潘一刻也不敢停歇的趕赴到襄陽。

此時城門已關,但鄧潘知道有小門洞可以竄進襄陽城,這條通道也算是民間商販買通守城令,在沒有戰事的情況下是被允許了的,因此鄧潘很快進入襄陽城,來到了龐府。

下人夜起開了門,鄧潘道:“南陽郡太守劉俊有緊急的事找龐先生,十萬火急,麻煩通報。”

下人一聽‘十萬火急’,立刻跑去叫醒龐統,龐統聽聞是劉俊派人前來,令下人引入內室。

鄧潘攜劍入內,與龐統相互拱手示意,龐統眼尖,一眼就看出了那柄寶劍,道:“這是孝廉的隨身佩劍?”

鄧潘道:“先生眼力真好,主公言士元兄一看寶劍就知道是他的意思。”

龐統道:“主公?哈哈,看來伯傑已經想通了。”

鄧潘疑惑道:“莫非士元知道我此來何為?”

龐統微笑道:“君雖未言,但三更半夜,帶著伯傑的寶劍來見我,一定是有大事發生。容統一猜,定是伯傑打算出走,故而叫先生前來喚我。”

鄧潘歎服道:“都言龐士元南之翹楚,智量過人,非百里之才,今日不得不佩服。”

龐統道:“先生過譽。”

鄧潘道:“既然士元已經知道是主公的意思,那先生...?”

龐統道:“那還等什麼,我們馬上動身!”

鄧潘先是一驚,接著又是一喜,道:“主公言龐士元必會來,你們二人莫非心意相通?”

龐統‘哈哈’笑起來,簡單收拾了自己的行李,連夜跟鄧潘出了襄陽,向北夜奔而去。

三月的春意盎然,初升的太陽帶來一絲溫暖。

劉俊很早的就在鄧縣城門靜候。

是的,他在等新赴任的劉磐。

上午。

劉磐率領本部千餘人部隊到達鄧縣,見劉俊在城門上等候他,連忙動身上了城樓。

劉磐拜道:“兄長,你怎的在此?”

劉俊道:“子堅,伯父讓我回襄陽,我就要離開,所以想來見見你。”

劉磐其實也懂,劉表算是變相的解除了劉俊的兵權,將其明升暗降。只是不知道該如何寬慰,只得道:“兄長回襄陽休息調養一陣也好,這幾年前線征戰辛苦你了。”

劉俊道:“你真這樣想?”

劉磐道:“既是伯父的意思,我等作為下屬也沒辦法。兄長先回襄陽,待伯父之後另行安排。”

劉俊嘆息,良久才言:“只怕伯父不會再重用我了。此次曹操南征,大軍數敗,僅勝的戰役也是我爭取的,不想伯父聽人汙衊,將我南調,你說天下還有這樣的事嗎?”

劉磐也知道劉俊的委屈,道:“此事伯父的確有欠妥當。兄長立了大功,不予賞賜反而解除兵權,調離太守一職。”

劉磐替劉俊訴苦,劉俊見劉磐產生共鳴,機會合適,道:“就是呀子堅。伯父如此行事,實在叫我寒心。我有心去意,不知道我弟,你的意思呢?”

劉磐聽劉俊‘去意’,不解道:“兄長所言何意?去哪裡?”

劉俊道:“我於昨夜決定走關中,數年前我奉命朝貢,曾將關中地理、山脈、風土人情盡皆瞭然於胸。天子封我為騎都尉,曾密令我‘如有機會,望卿轉達荊州牧,平息西涼叛軍,收復關中失地’,言猶在耳,為兄一直不敢忘記。如今正是時機,我欲北上,不知道我弟可願放下目前的官職,隨為兄一同北上。”

劉磐有些吃驚,連天子都搬出來,不知道是真是假,道:“兄長,既是天子曾言之事,伯父為何沒有通令荊州上下?”

劉俊道:“我們的伯父是怎樣的人難道子堅還不清楚?!伯父眼裡只有荊州,哪有遠圖的雄心壯志。”

劉磐語塞,因為他知道劉俊說的的確沒錯。接著道:“既然如此,兄長是否要先行稟告一下伯父?”

劉俊道:“子堅,你難道覺得伯父會答應我的請求嗎?如今我被伯父提防,手上無兵無權,想要自己有所作為一番,故而只得找你了。”

劉磐此時才明白了劉俊的意思,原來劉俊希望自己入夥,帶著他的部隊跟他北上。

劉磐還沒開口,劉俊接著道:“子堅,你我親骨肉,我也不好為難你。若你願意隨為兄一同,為兄當然高興不已;若我弟願意留在荊州,為兄也不勉強。為兄去意已決,唯盼他日有幸再與我弟會面。”

說完立刻準備動身,只見劉磐一手拉住劉俊道:“兄長去哪裡,怎的竟忍心留下小弟?小弟願追隨兄長。”

一個人在乎的,總能在第一時間反應出來,也許劉磐還是處於懵懂狀態,腦袋根本沒有回味過來。但見劉俊要走,第一時間情不自禁地還是拉住自己的哥哥,至於得到什麼失去什麼,或許此時並沒有那麼重要,他心裡只有最堅定的意志和最溫柔的語言追隨兄長。

劉俊看著劉磐,內心自然是大喜。兩兄弟大笑的抱在一起。

劉俊對劉磐道:“我弟既然決定好,那速安排部眾備好乾糧數日之用,我們輕裝簡行,兩日後在武關會軍。”

劉磐道:“兄長不與我一併出發?”

劉俊道:“我要去一趟宛城,那裡有一支重要的戰力,我要親自帶往武關。”

劉磐思慮片刻道:“小弟有一個想法,不知道兄長以為如何。”

劉俊道:“但講無妨。”

劉磐道:“既然決定出走北上,沒有充足的兵力物資只怕難以維持。此離舞陰縣快馬不過半日路程,那裡的守將黃漢升與小弟關係極為密切,且舞陰縣囤積南陽郡大量物資,小弟願為說客,前往招附,一併北上。”

劉俊道:“我弟有何辦法?”

劉磐道:“我騙說是州牧之令,率部北上如何?”

劉俊思索一陣道:“騙來的總歸不是誠心的,且你沒有襄陽調令兵符,不能成功。我弟前去爭取一下吧,若黃漢升願意一同北上最好,若不願則罷了。”

劉磐點頭,很快兄弟倆各自行動。

此時兩人的另一位小弟,劉虎,正在劉磐軍中任校尉,劉磐直接令劉虎率部北上武關。劉虎想問為何,劉磐怕知道的人太多反而不好,並沒有跟他明說,這也算是為日後埋下禍事伏筆。

劉俊此時快馬加鞭,一路向宛城狂奔,總算在日落之前趕到了宛城。

為何來宛城?

因為宛城最終的歸屬治理權劉表還是給了張繡。

但劉俊部眾在宛城駐紮,需要做交接,因此劉俊靈光乍現,趕在交接前來到宛城。

張繡率部西涼騎軍從穰城休整了一日,方才動身往宛城出發。

雙方均在日落之前抵達宛城下,此時甘寧已經接到劉俊,劉俊見甘寧、魏延已經俘獲的曹軍編入部隊,加在一起有三千戰力,表示很滿意。

張繡入城後,發現來交接的人是劉俊,大為意外道:“伯傑,鎮南將軍不是令你返回襄陽嗎?”

劉俊此時氣定神閒地拉著張繡到一旁道:“張將軍,伯傑奉伯父之命,來與將軍將上次沒有完成的軍隊交換進行的。”

張繡道:“你說是將兩千眾換我的五百戰騎。”

劉俊道:“然也。事情緊迫,因此伯父沒有書面檔案,直接讓我跟張將軍進行。部眾已經安排在宛城,隨時聽候將軍調遣,我則帶領五百騎率部返回襄陽交差。”

這件事在之前的確是談妥了的,只是那時被劉表中途喊停,而此時張繡也並不知道劉表、劉俊之間的矛盾,因此張繡並沒有疑慮。不過都是老油條,張繡卻不想放過獅子大開口的機會。

張繡故意裝作置氣道:“上次說好的交換,你們荊州突然叫停。這次又來說交換,這不戲耍於我?”

劉俊看出來張繡是故意的,只得好言語道:“州牧也是透過這次與曹操交戰意識到張將軍麾下戰騎驍勇,因此讓俊再來擾煩將軍,還望將軍允諾,免傷兩家和氣。”

張繡道:“此次與曹操交鋒,多有損失。一時之間五百騎難以交付,不如先與你三百騎帶回如何,剩下的待日後交於襄陽。”

劉俊其實內心是充滿緊張和焦慮的,因為本來他就是假借荊州名義與張繡交換,再則想速度完成交易迅速帶騎軍北上武關,免得夜長夢多。

因此十分爽快地答應道:“行。張將軍的人品在下是信得過的,我也只是奉命辦事。之後將軍再與鎮南將軍交付就是。”

張繡見劉俊答應,自然是大喜,以為用三百騎換來兩千步卒,當然不虧。

站在不遠處的賈詡看著劉張二人在一旁私語,也不知道說了些什麼。但賈詡何等人精,或多或少知道劉表對劉俊的猜忌,就看劉俊如何應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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