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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垂垂老矣壯歌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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弋老頭就這樣看著那隻鸇帶著弋求安飛走,在自己模糊的視線裡變的愈來愈小,他知道他今天無論怎樣都會死在這裡,但是那已經無所謂了,只要他的孫子還活著就足夠了。村裡被前後包夾著,他視線逐漸變的模糊,握錘的手最後還是止不住抖了起來。眼前是比自己強的修道氣者,身後是比自己年輕有力的追兵,村民們一個接著一個倒下,年輕的生命被抓住無法掙脫。弋老頭依然保持著戰鬥的姿態沒有屈服,王珂身旁的嘍囉想上前動手被王珂一腳踹了回去,王珂沒有說什麼只是握緊了手中的大刀

‘‘啊,老東西去死吧’’王珂用盡全力向弋老頭揮去,回應王珂的是弋老頭用盡生命的最後一舞,一聲刀與錘的碰撞身是垂垂暮年老者對惡盈滿貫者的聲嘶力竭,那摩擦而發出的火光是順福村長年被欺壓的怒火,縱然只有一瞬,但也呈現出一份光明。

弋老頭不敵錘子被震飛了出去,他倒了下去像一座雕像一樣倒了下去,在接觸地面的那一刻張忠飛身上前支撐著弋老頭沒有倒下。 弋老頭像是風中枯葉幾經風雨終是落下,年老的他再也看不到自己的孫子了,不過以這樣的方式落幕亦是一名練道氣之人的尊嚴。王珂看著眼前的場景沒有多說什麼,只是俯下身體撿起那把錘子放在弋老頭的口袋裡。做完這件事後什麼也沒有說朝山寨走去,身後是嘈雜的聲音包含了嘍囉的訓斥聲順福村村民的哭聲和掙扎聲,張忠看著天邊沉默不語。

那天陽光不大,枯葉剛好落下,新葉冒出了頭。在巨鸇背上的弋求安沉沉的睡去像多年前弋老頭遇見自己那樣,巨鸇好像是感受到了弋老頭的離去發出悲鳴,但它的速度沒有減慢和少年一同飛向遠方,慢慢的巨鸇帶著弋求安降落在自己的巢穴裡,它看著昏迷中的弋求安又望了望四周像是在確認是否安全,在鸇幾經確認後它再次揮動翅膀不知飛向何方

黃昏時刻,弋求安睜開自己的眼睛,看向陌生的四周全是枯木和鳥類的羽毛,弋求安用力的拍打腦子讓自己清醒過來 。這次沒有人帶少年回家,他又成為了一個人

‘‘爺爺,爺爺,爺爺’’弋求安這時終於反應過來,他發了瘋似的站起來在這片陌生的地方找尋一切出口。

‘‘爺爺,爺爺你一定會沒事的’’

‘‘爺爺,你不會丟下我一個人的’’

‘‘爺爺,你在那啊’’

眼前的少年不斷的在枯木上攀爬,長時間沒有進食和渾身的疲憊讓他一次又一次的不住的喘息,弋求安的眼前變的模糊,只聽見滴答滴答聲和腳下變深的枯木。

‘‘砰’’的一聲少年重重的掉落下來,這一刻,弋求安再也忍不住了,任眼淚流下放聲的哭了出來。十四歲的少年失去了最愛他的爺爺,失去了愛他的人,失去了家。

正當少年為自己流淚時,一陣強風自上而下的讓弋求安睜不開眼,這陣風壓過後弋求安睜開了雙眼,一隻高一丈寬六尺,羽赤體黑的大鸇鳥站在面前,鳥的旁邊是一頭黃牛。弋求安撿起身旁的樹枝,迅速站了起來,與面前的鸇鳥對峙著。

鸇鳥看著眼前對自己戒備的少年,展翅喂喂向他扇了一下,少年被這強風吹得退了幾步最後倒地,鸇鳥看他倒地一隻爪子抓起他另一隻抓起黃牛飛向自己巢穴外的空地,同時把弋求安和黃牛扔在空地上,雙翼一斬一棵大樹應聲倒地。弋求安被摔得暈暈乎乎的,但是戒備心還在,很快的站穩了身腳保持清醒,雙眼死死的盯著眼前的鸇鳥,鸇鳥用尖利的爪子切下一條牛後退向弋求安丟了過去,口中吐出烈焰點燃了木頭,看到了弋求安拿起了牛腿,用頭朝火焰旁扭了扭,示意他過去烤肉,見他對自己還有戒備便抓起剩下的牛肉飛到一旁吃了起來。弋求安見狀,依然保持著戒備拿著牛腿在火焰旁烤了起來。

一抹月光照在少年臉上,他已經恢復了力氣看向離自己不遠的鸇,思考為什麼。不等他想明白,這隻鸇再一次抓起他飛了起來,弋求安知道這隻鳥目前不會傷害自己便也不再反抗。

皎皎明月下,往事拂塵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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