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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外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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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禍不單行。

要是有人趁機搗亂,讓大周內亂,周圍虎視眈眈的國家就可坐收漁翁之利了。

綠柳還說了一個訊息,蜀州大部分地方的房屋都倒塌了,但是,蜀州的大牢雖也震了幾下,但都沒有傷到人,不知是哪裡來的賊人,竟然想放出罪人,那蜀州大獄中都是些窮兇極惡之人,一旦得了自由,整個蜀州只怕會更亂。

趙墨卿眉頭的死疙瘩就沒有鬆開過,自言自語,“這事不會是北涼乾的吧?這次和我合作給了他們靈感?”

綠柳不敢斷言,但總不能是大周自己人乾的吧?蜀州亂了對大周又沒有好處,所以很可能是周圍幾個小國做的。

樂安在一旁沒有說話,心裡想法卻沒有停,好一會感嘆道,“多事之秋啊,這戰事剛平,蜀州就地動,冀州也不好,只怕就算蜀州的事,沒有人作亂,也會有人趁火打劫。”

趙墨卿一開始還看著火箱裡的炭火,眼神不知不覺就放空了,思緒都不知道在想什麼。

綠柳還想說什麼,剛張嘴,樂安抓住了她的手,向綠柳搖了搖頭,讓小姐自己想一想吧。

十天休一次沐,但是,趙墨卿來到冀音縣後,也就只休了一次沐,還沒休完,半道又遇到了青紅樓的事。

現在洪水的事情還沒有解決呢,如果洪水的事情不解決,縣裡的儲備糧庫在加上綠柳買回來的糧食,最多撐兩個月,省著吃可能可以撐上三個月,這雨怎麼還不停。

趙墨卿眼神一下子就聚焦了,說,“計劃安排我已經寫好了,綠柳把糧食交給白遠舟,順便把計劃疏議一併給他,讓他安排,明天我們南下,去找縣令。”

雨水混著上游的河水雨水一起積蓄下來,現在武水河下游已經完全看不見村社了,有些地方已經淹到了山腳,清水河被堵住的問題再不解決,只怕世上就沒有冀音縣了。

趙墨卿睡得不安穩,溼氣太重了,雨擊打各種東西的聲音傳到趙墨卿耳邊,想個安穩覺都難。

往日趙府周圍這個時辰已經有小商販起來了,各種吆喝聲也不少,現在卻只有下雨的聲音,聽得人心煩。

不等樂安來叫,趙墨卿已經自己起身了。

白遠舟處理好了家事,已經來上任了,在縣衙後面住著,只有他一個人,家眷沒有一起來。

據暗衛回來說,白遠舟先是在一家人面前問白鬍子,是不是有個外室?

白鬍子臉一抖,難堪,惱羞成怒,罵,“是又怎麼樣,你還管起老子的事來,書讀到狗肚子裡去了。”

一家人震驚不已,白遠舟的娘立刻蹦了起來,要去柴房拿柴刀,嘴裡不停罵,“好你個白鬍子,好你個白老七!你個半截入土的色鬼,你養外室啊!你等著啊!你這麼對我啊!我砍不死你!”

子女兒媳拉住了她,沒有拉得很緊,或者不是很想拉,畢竟這事是老爺子做得不對,更甚,他們想到更深一層,這外室進門,他們還有好日子過?這山神給的金銀分到手更少,所以一定不能讓那女子進門,就讓娘鬧。

白鬍子被打了好幾巴掌,他還沒受過這等侮辱,氣極了,柺杖拄得怦怦響,指著自己的妻子說,“你個妒婦,我現在就休了你!”

眾人一靜,訕訕的,白鬍子的婆娘也停下來了,不再掙扎著打人,只嗚咽咽的哭,嘴裡還說著,她生了五個孩子,三個兒子,白鬍子不能休了她云云。

屋內的人都不想鬧大,白鬍子的婆娘兒子兒媳婦只是想要白鬍子趕走那外室罷了;白鬍子也不想鬧大,他自己也知道理虧,他只是想既已事發,把外室接進門罷了。

白遠舟冷笑連連,不慣著白鬍子,說,“爹想以什麼名頭休掉娘?你覺得耆老現在都聽你的,你隨便說個理由就可以休掉娘。你要是休掉娘,我們三兄弟就跟著娘走,你守著你那外室生的兒子過吧。

我倒要看看,是你那兩歲小兒給你養老,還是等你老到不能動彈,你那小兒子守不住家業,被人哄騙家產。或者你百年之後,你那外室帶著家產嫁給他的姘頭!你現在這麼急趕著給別人養兒子,還怕人家到時候不給你養老送終嗎?!”

眾人一聽是啊,腰桿又直了起來。而且,五弟說什麼,姘頭!那就更加不足為懼了。

這正是白鬍子的顧慮,現在白家就像一塊肥肉,要是沒有人庇護著,有點地位的人都可以來一口,所以白鬍子才致力於把白遠舟送進衙門去,要是有適齡的女子,只怕早被白鬍子送到縣衙做妾去了。

但是現在白遠舟一進縣衙就忤逆父親,白鬍子有些後悔,這麼個人,等他百年後真會照顧幼弟嗎?

這雖是白鬍子的憂慮,但是現在被白遠舟這麼一頂撞,他一家之主的威嚴受到了挑戰,氣得胸口疼。今天要是不把這臭小子罵一頓,日後其他兒子不得踩在他頭上。

白鬍子眼睛瞪得老大,眼周圍的皺紋都展開了,手哆嗦著,說,“你個逆子!你別以為你就要進衙門就可以忤逆父親,我現在就去衙門告你!你不想你幼弟回來,你就這麼詆譭藝娘!”

白遠舟看白鬍子氣很了,怕他撅過去,但看他除了氣息有些重,其他沒什麼了,於是又說,“那小孩是不是長得不像你,反倒像你那外室的弟弟?說是外甥像舅,你也信!你不會真以為真是他弟弟吧?那藝娘在青樓十幾年了,有誰聽說過她有個弟弟嗎?你去查一下各大賭坊就知道,那根本不是那外室的弟弟,那就一個賭徒,是你外室的姘頭。你現在偷偷回到州府裡,說不定那便宜弟弟就在你外室的榻上!”

白鬍子氣得眼前一暗,連聲說好,“要是藝娘是清白的,你們都不得阻礙藝娘進門!去州府!”

就這樣,白鬍子一家在州府宵禁前,摸黑去到那安置外室的宅子。

門口的小廝見到來人,驚呆了,想去報信,白鬍子看他一臉驚慌,自己心裡慌了幾分,踹了小廝幾腳,又用柺杖打了幾棍,罵,“老子給你吃給你穿,一個月的例錢都比富貴人家多,背叛我!明天就找人來,發賣了!”

白鬍子來到藝娘房門前,門口的兩個丫鬟一見到人又想進門去,又想求饒,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害怕不已,慌亂跪下了。

聲音從房中傳了出來,白鬍子人在房外,不管房中人是誰,藝娘是偷人了無疑。

盛怒之下,白鬍子一腳踹開了房門,裡面的人一驚,藝娘罵,“那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壞了姑奶奶的好事,拖下去打死!”

藝娘掀開簾子一看,身子登時軟了,跌落在地上。

白鬍子見藝娘只穿了肚兜就出來了,肚兜還鬆垮垮的,身上的印子都沒散,如果說在門外還有一點僥倖,現在是完全心死了,一腔真心竟是謊言,不由大怒,喊,“把這個賤人綁起來,明天送回花樓,再把姦夫給我綁了,送官!”

小廝們一時之間反應過來,白鬍子見狀,冷笑道,“好啊!那姦夫才是你們老爺,是嗎!明天府裡的人全部發賣!男的買到龜公館,女的買到妓院去!”

下人一聽,急忙跪下,求饒,“老爺饒命啊!老爺饒命啊!”

白遠舟喝道,“還不去綁人。”

下人們這才反應過來,進門去綁人。誰知那姦夫早已從窗戶逃走了,門房的人機靈,老爺已然知道姨娘偷人,也知道他們知情不報了,現在不抓緊補過,就要再次被賣掉了。所以門房的一看到黃三野,面上著急,嘴上說著,“快點走,快點走。”

黃三野還當他們是真的想放他走,笑著說,“幸虧有兄弟們,來日請兄弟們喝酒。”

實則門房的人將門栓握在手裡,黃三野一背對他們,門栓第一下就砸了他的腦袋,門房的人怕砸出人命,第二下砸了黃三野的腿,第三下還是砸了他的腿。

等白鬍子等人出來,就看到了一個被綁得死死的黃三野。

白鬍子一看黃三野袒著胸,褲腰帶都還沒來得及繫上,還有什麼不明白的。真是這黃三野,也就是說,這兩個人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做戲,誆騙他,虧他還把這黃三野當做他的大舅子看待!又是給錢又是介紹活計!

這時候一個奶娃娃的聲音傳來,“爹爹你為什麼要抓爹爹。”

奶娃娃什麼都不知,他只覺得這個爹爹對他很好,那個爹爹對他也很好,他不想兩個爹爹受傷。

白鬍子一聽,眼前一片黑暗,腦子發昏,爹都叫上了!看來真不是他的種。

白遠天小小的一個人,雙手剛剛可以抱住白鬍子的腿,哭著說,“爹爹,你不要打爹爹。”

白鬍子為小孩取了白遠天這麼個名字,取一個“天”字,可見寵愛。

白鬍子盛怒之下,本想一腳踹飛了白遠天,白遠舟怕這一腳下去非出人命不可,急忙把他抱走,白遠舟勸道,“事情真相已經明瞭,明天把人發賣了就是,爹自己鬧出來的事,自己收拾吧。”

隨後又吩咐下人,把白遠天和藝娘關在一起在廚房,黃三野關在柴房。

白鬍子怒氣不減,想把黃三野打死,白遠舟聲音冷了幾度,“爹把人打死,我這個官也不用做了。按理說,這也是爹弄出來的事!好好的,學人家養外室,養外室也就算了,還要養個娼妓,家裡才富了幾年啊,就買了這麼大一處宅子,家裡人都沒有享過這樣的福氣呢,父親倒是真疼愛這外室。我倒想問問父親,父親做山神的使者已經三年了,怎麼現在才把我推去縣衙?”

一頓話陰陽怪氣,話裡的意味不明,白鬍子的怒氣一下就消了,氣勢弱了三分,他發現了,遠舟發現了!也是遠舟從小就是家裡最聰明的孩子。

家裡人聽到白遠舟的話,一開始只覺得白鬍子不顧大局,聽到後面覺得不對勁了,特別是最後一句,遠舟是什麼意思?眾人一回味過來,看著白鬍子的眼神裡帶著恨,刺得白鬍子不敢和他們對視。

白鬍子低著頭吩咐下人,“收拾幾間房屋,幾位少爺今晚在府上留宿。找人看著那兩個賤人,如果兩人跑了,我拿你們是問。”

白遠舟嘴角噙著諷刺,呵!少爺!真是新鮮,第一次聽到呢。

白遠舟聽到趙墨卿說父親養外室時,第一個反應是不信,但是後面想想,主簿說得很可能是真的,他曾經在父親身上聞到奶味,還看到過小孩的玩具,父親說是友人的,忘記拿,落在他這了。

但其實仔細想想就知道父親的話站不住腳,就算是小孩把玩具落在父親那了,那奶味怎麼解釋呢?什麼情況才會染上奶味呢?

白遠舟一想就覺得他父親真的養了外室。

如果是以前的父親是不可能,現在的父親誰敢保證呢?

白鬍子變化太大了,就是家裡人,也沒有人適應他的改變,還把他當作以前的父親。畢竟白鬍子除了能見到山神外,其他的,在家裡沒有太大變化,最多就是不再為銀子發愁了,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寵愛家裡的人,喜愛家裡的孫輩,為家裡人考慮。

但是現在看看這宅子,只覺得諷刺。

白遠舟躺在床上時,沒有睡著。

他媳婦兒塗三娘也沒有睡意,這經歷了這些事,誰還睡得著,說,“相公什麼時候知道公公養外室的?”

白遠舟眼睛睜得老大,答,“今天。”

塗三娘一愣,迅速側躺著半撐起身子,“今天?!”

“主簿告訴我的。”白遠舟眼睛依舊睜得老大。

“我天!主簿怎麼還說這個?你進縣衙做官,所以主簿查你祖上十八代?怕你身份不明?”塗三娘一下子往這個方向想了。

白遠舟側頭看她,說,“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所以是主簿查我,沒想到查到了父親養外室?”

塗三娘又平躺著了,說,“當官的那心,怕是有一百個心眼,我這種人是想不透的了。相公你慢慢想吧,我先睡了。”

白遠舟想了很久,怕是有三更了,才慢慢睡著的,睡著前腦子裡都還在想著主簿到底是什麼意思?

據說,第二天,白鬍子還是給了藝娘一次分辯的機會,藝娘還什麼都沒說呢,那黃三野就自己辯解起來,說是藝娘勾引的他,是藝娘說白鬍子根本滿足不了她,所以才給了信物讓他冒充藝娘弟弟,以便時時偷情。

藝娘什麼也沒狡辯,眼底一片寂然,只說求白鬍子看在她服侍三年的份上,可憐可憐白遠天,就留在府裡給一口飯吃,當個小廝使喚也行。

這是藝娘想了一個晚上的辦法,為了兒子,她願意回到煙花之地受苦,但是兒子萬萬不能跟著她回煙花之地。

藝娘知道那是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她兒子不能去那樣的地方,她不要她兒子重複她的命運。

藝娘哀求的看著白鬍子,白鬍子看著她也心有不忍,但一想她如此欺瞞哄騙他,他心裡的怒氣就忍不住!白鬍子轉頭不再看她。

藝娘眼裡的光滅了,心裡卻湧上一股恨意,滔天恨意!

藝娘憤恨的目光灼傷了在場的所有人,她說,“是我想做娼妓的嗎?!是我願意去妓院的嗎?!為什麼我不是男子,為什麼我是大姐就要讓著弟妹,為什麼我是大姐,就是我被買去妓院,做大姐有什麼好!我不想做一個清白女子嗎?為什麼做人子女就要任由父母賤賣?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我要受到如此不公的待遇!……”

藝娘問了很多為什麼,但是在場的人卻沒有一個人能回答她。

從藝娘被賣到妓院開始,她心裡就有恨,日積月累,積成無底深淵,現在這些恨撲向黃三野。這個男人,她還以為這個男人一片真心,沒想到現在為了自己活命,把她們母子倆放在火上烤。

藝娘朝黃三野吐了好幾口口水,痴痴笑了起來,滲人得很。

白鬍子也被她的粗俗樣子嚇了一跳,藝娘從來不是這樣的,她溫柔得像水,嬌弱得像花。

藝娘啐了一口,“孬種!想我藝娘在那地獄一樣的地方都活過來了,竟受了你的騙,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我們一起去死!”

說完,藝娘就衝向黃三野,用自己的頭撞向黃三野的頭,一連撞了十幾下,撞到自己都頭破血流都沒放棄。

白遠舟大喝一聲,“住手!”

下人這才回神,忙拉開兩人。

在下人眼中,藝娘不是這樣的,她雖然潑辣,對下人卻很好,這也是這些人為什麼替她瞞著白鬍子的原因,忽然見到藝娘瘋瘋癲癲的樣子,他們被嚇住了。

白遠舟對藝娘說,“小孩,我會送給鄉下沒有孩子的人戶撫養。”

藝娘閉上眼,眼淚從眼角滑落,這已是最好的結局。

白遠舟看向白鬍子,白鬍子一激靈,說,“看我幹什麼。”

白鬍子現在都有些怕白遠舟了。

白遠舟心裡冷笑,又看向他娘,他娘道,“很好的辦法,就當是積德了。”

其實是藝娘剛剛那一番話起了作用,屋內的人動了惻隱之心,也是個苦命的女子罷了。

最後,白遠舟做主,白遠天送到鄉下了,黃三野送了官,藝娘自盡了,白遠舟本想喊人牙子來發賣了她,讓藝娘到別處去做奴僕的。

但是藝娘早已過夠了身不由己的日子,一頭撞死了。

且藝娘也知道,只有她死了,白遠天才不會被人詬病,白遠天才可以平平安安長大,她早就想死了,在接客的第一天她就想死了,恨支撐她走到今天,現在她的死能為白遠天帶來一點好處,她很高興。

白遠舟沒動府上的下人,只罰了他們三個月月例,要是再犯錯,數罪併罰,統統發賣了。

對於白遠舟的做法,趙墨卿很滿意,此事也能看出白遠舟的心性、能力;當然也可能是白遠舟猜到了趙墨卿有考驗他的意思,所以做給趙墨卿看。

時間回到現在。

趙墨卿倚在床頭,想,蘭桂和肖渡舟還沒有來,也不知道是洪澇阻礙了程序,還是兩位大人有事不想來了。

一頭亂麻。

趙墨卿精神不太好,頭昏腦漲,怕是事多勞累,又染了風寒。

樂安本想喊趙墨卿起床的,看趙墨卿已經起了,就沒有多言,但仔細一看趙墨卿的神情就知道她身體不適,忙問,“小姐,這……要不休息一天吧。”

趙墨卿坐在梳妝檯前,輕輕揉著太陽穴,說,“讓檀祥開一劑藥給我吃吧,不要聲張,現在哪裡缺得了人。”

樂安接過趙墨卿的活,輕輕按著趙墨卿的穴位,趙墨卿閉目養神,任她按著。

綠柳前些日子累著了,今日起晚了,一進來就看到樂安不幫趙墨卿梳洗,反而在按摩,問,“怎麼了?小姐生病了?”

樂安回頭“小姐不想聲張,低聲些。”

綠柳看了看鏡子中趙墨卿的臉龐,想看看趙墨卿的臉色,暗忖著趙墨卿的意思,隨後嘆了一口氣,小姐不會聽她的,只吩咐門外的人拿熱水進來。

“今天穿勁裝。”趙墨卿擦拭著臉,面無表情的說道。

樂安和綠柳兩人相互看了一眼,兩人眼裡的擔憂一眼就可以看到。

服侍趙墨卿洗漱後,兩人交代了小丫鬟伺候趙墨卿用早飯,樂安和綠柳兩人回房也換了勁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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