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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準備好了嗎?我再說一遍,我眼裡揉不得沙子,被我知道了你們誰拖了行程、做了什麼不該做的,想想你們的皮肉能不能經受得住!”趙墨卿看著底下的人訓話。
所有事情都回到正軌,水渠也要開始挖了,現下胡大他們也有空了,農具也準備起來。
“是!”捕快們齊聲回道,大家都知道趙墨卿不同於一般的主簿,她是幹實事的,跟著她如果不犯錯,他們一定會有好前程,而且這次挖水渠的事,主簿把活分給他們幹,也有重用的意思,辦好了,賞賜少不了。
這次抓到了北涼奸細,還找出了這麼個鐵礦,朝廷也賞了他們半年俸祿,跟著趙墨卿,絕對錯不了。
正經途徑來的錢,不比來路不正的錢好嗎?
“圖紙已經發給大家了,也給你們講過要如何看圖,要挖多深,多大,如果遇到什麼不能解決的事情,來報我。就這樣,你們去吧。”趙墨卿說完,捕快就又齊刷刷行禮,不得不說,無論什麼動作,一眾人一起做的時候,都挺好看的。
一眾人等都鬥志昂揚。
“真是年輕啊。”程修鶴依著柱子說。
他對面同樣依著宋戎點頭。
自從木匠來了之後,他們就養成這在廊下看熱鬧的習慣。
這可不是好習慣。
趙墨卿回頭,看向兩人,說,“你們實在是閒,就幫我安排安排?我這邊人手很是不夠的。”
宋戎跑得最快說,“我這鬼頭林的卷宗還沒有寫完呢,還要歸檔,你看看縣令大人是否有人手吧。”
程修鶴鄙夷的看著宋戎的背影,自己卻也忍不住心虛,趙墨卿自從上任以來,卻比他這個縣令還忙。
程修鶴推託說,“你知道的,我有心無力。我這一堆事呢,來年的春耕還沒安排,你要修水渠,我要準備修路,還要找先生,去各村講學。李二爺不是空著,你喊李二爺吧。”
“李二爺不是縣衙的人,人也不領朝廷的俸祿。按理說,人幹了兩份差事,該有兩份錢才是。”趙墨卿說,該爭取的還是要爭取的,不然,縣衙的裡的人把李二爺他們當免費勞力使。
程修鶴當然也聽出了趙墨卿的意思,知情識趣的說,“這是之前縣裡錢銀不足,現下李二爺的獎賞還是可以發出來的。喊李二爺來領吧。李二爺是主簿的人,也算是自己人了。自己人知道些事情也無妨。”
趙墨卿本來只是想提醒縣衙的人李二爺不屬於縣衙管,李二爺是外人,卻老是摻和進政事,要被人參一本,縣衙裡誰能好?
“那我就代李二爺謝過縣令了。”
沒想到還有意外之喜,幫李二爺他們討了份俸祿。
誰知才第一天,捕快就有解決不了的事情。
趙墨卿連忙趕去,問來報信的捕快,“怎麼回事啊?”
捕快一臉急色,憤憤不平道,“水渠要從一戶潑皮無賴的田經過,說水渠從他家經過,影響了他家的風水,要五十兩才肯讓水渠從他家經過。”
當誰不知道他心裡的算計呢。
要捕快說,就強從他家又經過怎麼樣,這是利民的事,這戶潑皮也受益,晾他人也不說什麼。
趙墨卿到了雙源村,村長一早就在此迎候了。
兩人邊走邊說話。
村長慚愧道,“勞煩大人跑一趟了,只是這動土不是大事,但是這地是相傳百年的家產,杜大郎有此想法也無可厚非。”
趙墨卿聽到這話立刻停了下來,盯著村長,疑心村長帶頭作亂?
村長縮了一下脖子,眼神閃躲著。
趙墨卿笑了,就這點本事還想學人訛錢,自己都忍不住心虛。
趙墨卿諷刺說,“你覺得那兩寸地,值五十兩嗎?”
村長囁嚅著,但又不能說不值,這裡面還有他一份呢,翻來覆去都是那幾句,“這是傳百年的家業。”如此云云。
趙墨卿對村長說,“把村裡的人集中起來,我有話要問他們?”
村長不知趙墨卿想幹什麼,但又不敢不從,想著他們人多,主簿大人怎麼也要顧忌民意,又想著,喊村民來,說不定可以勸說主簿同意加銀子。
不一會村裡的人放下手上的工作,聚在祠堂。
趙墨卿看著這些村民,說,“你們也知道捕快是來幹什麼的,修水渠要徵用一些地,之前,我已規劃好。有一部分水渠要從杜大郎的田經過,他要五十兩,不然不同意水渠從他家地過,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村民一時間你看我,我看你,不知趙墨卿是什麼意思,不敢隨便開口。
村長也不知這主簿是何意,和杜大郎對視了一眼。
杜大郎站起來說,“大人,不是我坐地起價,而是我找大師算過了,水克我,要是我有個頭疼腦熱的,我不能不多要點?”
趙墨卿也慣著他,直接說道,“既如此,也不好麻煩大郎了,如若大郎發生什麼豈不是我的罪過?我再規劃規劃,從別的地方的過也行。”
杜大郎臉色變了變,又說,“這不是太麻煩大人了?”
“這有什麼麻煩的。”趙墨卿笑著說,輕聲細語。
杜大郎和村長也沒想到趙墨卿是個綿裡藏針的。
村長說,“這……大人,這水渠的設計一早就計劃好了,如果重新設計,怕是之前的設計就要全部作廢了。這怎好再勞煩主簿大人。”
趙墨卿幽幽道,“村長說得不錯。”
村長心裡暗暗得意,這就是村長的籌碼,這姑娘前期已經做了這麼多的工作,就此半途而廢,必不甘心。且不是一個人鬧,是一群人鬧,主簿怎麼也要顧及。
今年豐收,縣裡不會五十兩都不給,五十兩是村長和村裡的人商量過的,村裡的人上下都一條心,不怕主簿不給。
村長正揚起笑容,想說,五十兩也不多。
趙墨卿又說話了,“所以我打算慢慢設計,捕快們先去別的村子挖水渠吧。”
捕快們看著趙墨卿,趙墨卿笑著看他們。
捕快不知趙墨卿是何意,但還是遵從,行禮轉身,真就去別的地方了。
村長揚起的笑容僵住了,艱難擠出一句,“大人這是什麼意思?”
“啊?我沒什麼意思啊,這不是杜大郎說水渠會克他嗎?我也怕啊,這修水渠本是好意,這還沒修呢,就克人了,且我看村裡的人,好像挺贊同杜大郎之言的。
又不是不修,這目前不把村裡和水相剋的人家找出來,這如何修?難不成讓捕快們一直等在村裡,誤了別的村修水渠可不好,只能讓他們先去別的村子了。”趙墨卿一副我都聽你們的樣子。
村長愣住了,他沒想到趙墨卿會這樣,在他的設想裡,趙墨卿會為難,會討價還價,但他們一定能多拿錢。
村民也愣住了,眼睛不停往村長那瞄,村長你快想想辦法啊!
趙墨卿彷彿沒看到村民的異樣,說,“這個還有誰和水相剋的,現在說吧,或者不能動土的,現在都說了,杜大郎的田都標出來,不要從他的田經過,樂安你記好了嗎?”
樂安福了福身子,說,“我記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