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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要緊，要緊的是小姐交代的差事。”黃老嘴上這樣說，但脫鞋的速度很快，穿上新鞋蹬了兩下地。
“你這眼力倒是好，剛剛合腳。”黃老讚道。
“休息吧，這連軸轉的，等小姐回來了，我叫你起。”王嬤嬤說。
黃老也不客氣，脫了新鞋，把新鞋擺好，往榻上一躺，他也是真累了，不一會就睡著了。
衙門內，趙墨卿一直記著賬，問，“還有幾天可以收完全縣的稅？”
快班班長林泉在一旁候著，回答，“也就這兩天了。”
趙墨卿一時無話，像是想著接下來的安排，說，“稅收完之後，登記完了，你就把糧稅拉到州府裡吧。”
林泉回，“知道了。”
“下去吧。”
之前縣裡的度支入了獄，現在縣裡記賬、入庫的，都要趙墨卿來。工作不難，就是工作量實在大，趙墨卿琢磨著，是不是該向上級申請派個度支來。
趙墨卿敲了敲程修鶴辦公的桌子，問，“招建水車木匠的告示貼出去了嗎？”
程修鶴忙了一天了，腦袋發脹，好一會反應過來，迷濛蒙的，說，“告示已經貼出去了。”
趙墨卿點頭表示知道了，又問，“那誰來負責招聘？”
程修鶴想了想縣衙裡的人，又想了想姬茹月身邊的人，這兩處地方都沒有木匠，問，“你府上有嗎？”
趙墨卿一聽就知道程修鶴沒人，說，“我府上也沒有。”
兩人大眼瞪小眼。
程修鶴臉一抹，說，“我來想辦法。”
趙墨卿也有些頭疼，說，“我也想想辦法吧。”
趙墨卿又補了一句，“宋典史也想想辦法吧。”
宋戎最近太閒了，他還跑到趙墨卿跟前炫耀。
這就是他炫耀的下場，給他找點事情做。
宋戎踢了踢門檻，說，“我才空閒兩天，你就給我找事幹？不就是在你面前炫耀了兩句？你這麼報復我？”
趙墨卿也不介意被當事人聽了牆角，說，“只是讓你見識一下人心險惡罷了。”
宋戎氣笑了。
程修鶴樂得看他們笑話，只笑著搖了搖頭，不說話。
趙墨卿又說，“過兩天要把糧稅運到州里，快班的捕快都是新招的，他們武藝也不是很高，宋典史您武藝高，宋典史有空嗎？可否幫照看一下？”
“現在有事求我，就您您您的，沒事求我就你你你。”宋典史記不說答應也沒說不答應，其實他是想要趙墨卿再求求他，趙墨卿再求求他，他就答應了。
糧稅是縣裡的大事，不容有閃失。
人人都說大家族一榮俱榮一損俱損，但是同在一個衙門裡，也是一榮俱榮的，縣裡出了事，誰還能獨善其身。
趙墨卿可以，她有強大的後臺；但是朝中對她虎視眈眈，那麼她就不能獨善其身。
趙墨卿不慣著宋戎，說，“你沒拒絕，那我當你答應了。”
宋戎剛想答應的話到嘴邊，止住了，呆住了，嚥了口唾沫，嗆到了自己，一直在咳嗽。
程修鶴今天見識到了趙墨卿的另一面，心想，還可以這樣？
趙墨卿把他們帶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