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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6章 皇家郡主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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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考了兩天後,季允梧也想不通哪裡不對勁,但就是覺得這件事太突兀。

他不是沒有考慮去找帝嫄,但卻又退縮了,因為他不確定見面追問後的結局會如何。

他不敢冒險,從起初的好感,到後來幾年的相處,對帝嫄的感情也越來越濃。

季允梧難以接受帝嫄嫁與他人為妻,與他人共枕而眠,甚至懷孕生子,那畫面光是想象就令他發狂。

隨著林伯言進京的時間越來越近,季允梧也變得更加煩躁不安。

兩天後的夜晚,忍耐不下去的季允梧夜探郡主府。

茹畫和暗衛被季允梧輕鬆躲開,直接摸進了帝嫄的閨房。

有人闖進自己房間,帝嫄發現了,而且竟然都沒被茹畫發現,直到那身影接近,帝嫄透過氣息發現竟然是季允梧。

於是還在猶豫不定的季允梧,下一秒就被帝嫄嚇到了。

因為他覺得帝嫄此時應該在熟睡,自己夜探閨房像極了登徒子,腦海裡各種糾結。

此時窗簾突然掀開,兩人視線在空中相遇。

季允梧心裡大喊:被發現了,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解釋,她會不會覺得我是個輕浮的登徒子,然後,小心翼翼的說了句“我,我,我說我隨便逛逛你信嗎?”

話才出口季允梧就被自己蠢哭了,被發現了,還是這麼沒出息。

一咬牙,都到這地步了,攤牌,不能退,季允梧在心裡對自己打氣。

帝嫄疑惑不解;怎麼感覺今日這小崽子有些莽撞,還有點蠢,不過不討厭。

“你來做甚?”

面對帝嫄的詢問,季允梧滿眼都是委屈,就連聲音都帶著點點哭腔“景禹說你要成婚了”。

說著就走向帝嫄的床邊,眼神委屈倔強,居高臨下的看著坐在床上的帝嫄。

帝嫄覺得季允梧應該是不捨得她嫁人,又自動的將自己帶入到季允梧長輩的身份。

語重心長地解釋道“嗯,這世間的女子總歸要嫁人的,且我的身份若是再拖下去,等待我的便只有賜婚聖旨”。

季允梧不是不知道,原本他的打算是會試過後找機會和她攤牌,然後求娶,只是被帝嫄一番操作給整懵了。

賭氣似的哼了一聲,轉過頭去,餘光一直瞟向帝嫄。

這舉動讓帝嫄更加覺得季允梧是個小孩子,將她當作姐姐朝著她撒嬌。

於是帝嫄又接著說“你就這般不捨我出嫁?再說即便我日後成婚,你也可以來尋我,隨時都行”。

這話到季允梧耳朵裡就變味了:她,她竟然……我成什麼了?二房?還是外室?

怒目圓睜看著帝嫄,可對上那雙無辜的眼睛季允梧又感覺憋屈和無奈。

想了想帝嫄的那個腦回路,季允梧覺得估計她自己都不喜歡林伯言,她懶散,若是嫁給世家公子難免得應酬,於是便想找個寒門子弟,喜歡是斷然不可能喜歡的。

這般想著季允梧心中的氣已然消失大半,只不過還是不爽這樣潦草的解決她的終身大事。

於是季允梧又問“你為何要嫁林伯言,你可別說你愛慕他,我不信”。

那表情就差沒把’你休想騙我‘幾個字寫在臉上了。

帝嫄想了想也不是不能說,就是得隱瞞一部分。

思索片刻後說道“因為不想成婚,只是身份原因不得不這樣”。

季允梧又問“既然不喜,那日後成婚了你該如何自處,林伯言能這般隱忍?”

帝嫄見季允梧這是打算刨根問底,想了想與他說一半實情也不是不可行,畢竟季允梧在帝嫄心裡還是佔有一定份量的。

“你只當我花錢買回來個郡馬,擺設兩年”。

季允梧何等聰明一下就聯想到關鍵,擺設,兩年,豈不是說成婚後的林伯言有名無實,而且時間一到就得下崗?頓時季允梧感覺方才的憋屈感蕩然無存。

“哦,你是說你要與林伯言假意完婚,之後便和離?”

心裡想著:既然成親是假的那就更不可能回洞府了,只是不怕一萬 就怕萬一,要是林伯言卑鄙無恥用其他辦法呢?

隨即腦海裡冒出一個想法:假意成親,我也可以,那樣豈不是更近水樓臺。

隨後又想到帝嫄的性格,還是先問清楚再說,不能急。

帝嫄點頭“是也不是,我無意嫁為人婦,孑然一身還落得自在,至於和離,我想過,但一和離上頭那兩位就該尋思再給我招婿,所以我打算讓林伯言病逝,再對外宣稱我對郡馬情根深種餘生要為他守寡,一勞永逸”。

說完,帝嫄還有點得意地看著季允梧,似乎想要為她的計劃得到一個稱讚。

季允梧聞言只感覺有點慶幸沒那麼著急攤牌,否則指不定被她的殘忍給傷害了,心裡還忍不住為林伯言點了根蠟。

轉念一想,季允梧覺得自己還能爭取一下郡馬的身份,還要說動帝嫄不讓自己病逝。

於是試探性問了一下“承言兄沒意見嗎?”

帝嫄毫不猶豫的說“當然,他不敢”。

這話一出季允梧就更心塞了,林伯言竟然也如此深情的嗎?

這可如何是好!

看著季允梧臉上變來變去的表情,帝嫄疑惑“還有問題?”

季允梧支支吾吾半天“能不能不成親?”

帝嫄無奈:小崽子這般粘人,就只是自己當初救了他,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

於是精神識海里問蛋黃酥“小東西你有啥辦法讓季允梧不這般粘人嗎?”

蛋黃酥想了想“要不嫄嫄你給他找個娘子,俗話說有了媳婦忘了娘,我覺得可行”。

帝嫄覺得甚是有理,於是對季允梧說道“阿梧如今也不小了,不若我改日替你覓一良人?”

季允梧聽到這話,氣的牙癢癢,恨不得掐死帝嫄,心累,毀滅吧。

怒氣衝衝的瞪了一眼帝嫄,指著帝嫄鼻子“你…你,你不可理喻,你喪盡天良,你慘無人道”。

然後氣呼呼地轉身就走,再待下去季允梧真的很難保證,會不會控制不住自己。

將人氣走的帝嫄小臉上全是疑惑“小東西他怎麼突然這麼生氣?”

蛋黃酥搖搖頭“不知道哇,難不成他也不想成親,所以讓你也別成親?”

一人一統越想越覺得可能是這樣,帝嫄是因為不開竅,而蛋黃酥是半吊子,古人的含蓄它不太懂,除非有朝一日季允梧直接用現代求愛方式表達,否則它還真看不出來季允梧的心思。

氣呼呼的走出郡主府,季允梧覺得找這個榆木腦袋溝通怕是不成了,轉而進入一家看似普通的客棧。

大半夜敲門,掌櫃睡夢中被驚醒“誰呀,大半夜擾人清夢”。

開啟門見來人,嚇得立馬清醒了“主子,您怎麼來了?”

季允梧語氣不怎麼好“沒事我來幹嘛,去將其他人喊來”。

掌櫃的抬手長袖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是”。

這客棧乃季允梧被帝嫄救下後,默默發展的勢力,其主要目的是報復秦治和盛琲,奈何他已經算是盡力了,依舊難以撼動盛琲。

而後等人到齊,季允梧直接吩咐他們去半道攔截準備入京的林伯言。

季允梧打小算盤打得很不錯,只是他哪裡知道帝嫄讓蛋黃酥投放的傀儡是隨機投放,而此刻的傀儡林伯言已經到了京城外了。

季允梧那些下屬更是接到命令連夜趕往儋州,季允梧也怕林伯言改道,還派了好幾隊人馬攔截。

於是第二天午時,派去郡主府外觀察的一個下屬來報“主子,屬下見一男子拜訪郡主”話到此處下屬欲言又止。

季允梧冷眼看著他,下屬支支吾吾半天“似乎,似乎,就是您讓屬下們去攔截那人”。

季允梧蹭一下站起來“你再說一遍,誰?”

那名下屬被季允梧身上的氣勢嚇得戰戰兢兢,低頭不語。

季允梧手掌緊握,指甲用力掐進肉裡,整個人緊繃著。

腦海裡閃過“天意如此嗎”。

隨後他將這念頭否認,他不信天,不信命。

如今林伯言光明正大的到郡主府,此刻只怕皇宮還有鎮國公府都已經得到了訊息。

傍晚估計林伯言就要被幾位長輩召見了,自己此刻再做什麼都已經晚了。

只因她心裡沒有自己,否則天王老子都擋不住,唉!

整理好心態,季允梧擺擺手“下去吧,讓去攔截的人都回吧”。

“是”那名下屬如釋重負,飛快的逃離季允梧身邊。

此刻季允梧想了想:若是她真的成婚了,自己可放得下?答案是放不下。

若是有了夫妻之實,甚至有了孩子呢?答案還是放不下,至多隱忍不打擾,暗中還是會關注著。

這樣都放不下忘不了,那隻能儘量爭取,即便真的無法阻止那個人與她成婚,也終究不過有名無實,待那人“病逝”自己更可光明正大追隨著她的腳步,她不想成親那就不成親,一輩子當個小跟班又有何妨!

至於季允梧為何會堅信林伯言會“病逝”,是因為他了解帝嫄,只要她說不想成婚,只想孑然一生,那就是無可更改的,所以時間一到林伯言這個人就會從她的世界中消失。

想通之後季允梧這幾日以來的各種焦躁也沒了,就是不爽林伯言能明媒正娶,看她身披嫁衣,羨慕嫉妒恨啊。

剛接到訊息的盛駿和景禹急匆匆趕到季允梧的小院裡。

景禹“允梧你還好吧?”

季允梧想通了也恢復了幾分平日裡的樣子“無礙”。

盛駿頗為擔心“真的沒事?”

季允梧知道是前兩天嚇到他們了,微微一笑“真的”。

兩人有些意外,真這麼快就放下了?不像。

於是兩人都用懷疑的眼光看著季允梧。

季允梧被兩人看得哭笑不得,隨後苦笑著道“只是沒辦法阻止,她不開竅,心裡對我也沒男女之情,否則即便下了聖旨我也敢將她搶到我身邊”。

這下盛駿和景禹才放鬆下來,深怕季允梧被刺激的瘋了。

盛駿拍了拍季允梧的肩膀“那你日後可有打算?”

季允梧手持茶壺,將茶水注入杯子,然後遞給兩人。

“參加會試吧,入仕兩年,之後再看”。

景禹點點頭,贊同季允梧的想法“也好,說不得你情場失意官場得意呢”。

然後三人又閒聊了起來,聊聊季允梧之後的仕途之類。

此時兩人對季允梧有多同情,兩年後就有多憤怒。

時間飛逝,帝嫄帶著傀儡拜見了幾位長輩後,二人的婚期也提上日程。

因為帝嫄的嫁妝之類,三個長輩早已備齊,而傀儡的彩禮也由小天道和蛋黃酥置辦齊了,所以婚期定在兩個月後。

這兩個內季允梧每天都泡在醋缸裡,婚禮前夕兩天,季允梧再次暗訪帝嫄閨閣。

帝嫄有點好奇“又有事?”

兩個多月不見帝嫄還以為小崽子生氣不再準備見自己了,想不到這個節骨眼上倒是又來了,估計沒好事。

季允梧坐在帝嫄對面,開口就說了一句讓帝嫄感到莫名其妙的話“成親那日,你不許去,反正都是假的,找個跟你身型差不多的拜堂,聽到沒有”。

帝嫄被季允梧這突如其來的霸道之氣震住了,這要求夠無理取鬧的。

但帝嫄可沒打算告訴季允梧,她原本也不會和一傀儡拜堂,嘴上卻是教育季允梧“別鬧,這不拜堂於理不合”,

季允梧冷哼一聲“不管,我不許,你不答應我,等那日我親自來將你擄走,還對外宣稱你跟我私奔了,看你怎麼辦”。

一大男人耍小孩子脾氣,帝嫄有點哭笑不得。

擄走自己?真不是看不起他,而是能讓你進府已經是格外寬容了,否則……

反問季允梧“你這般要求,你自己聽著覺得過分嗎?”。

季允梧早已經決定今晚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繼續胡攪蠻纏“我不管,這事沒商量,否則今晚我不走了”。

兩人你來往我往談判,最後帝嫄實在拗不過季允梧,拜堂是不可能拜堂的,帝嫄也答應了,因為原本計劃裡也沒打算親自上陣,之後季允梧更是得寸進尺,一連提了好幾個條件。

不許同房,必須分開睡,不許太親密,牽手攙扶都不行,不許叫的親密,相公,娘子之類的不行。

帝嫄不答應他,季允梧就委屈巴巴的看著她,兩人僵持到三更天,最後帝嫄覺得甚是乏累,答應了他。

季允梧達到目的,自然是開心的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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