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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 臨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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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七算算日子,還有一週小愚兒就要臨盆了,他招來了齊管家,給了他一個地址,讓他去把產婆和奶媽接來預備著。

齊管家疑惑的問霍七:“大人,這些人府裡早就預備下了,是與夫人交好的幾個名門閨秀推薦的。”

霍七直接做了決定:“換掉她們,用我找的人,那些名門閨秀一肚子的彎彎繞,誰知道她們推薦的人當用不當用。”

齊管家點頭應是,忙著去接人了。

霍七想了想,本來小愚兒分娩,林婉是最好的選擇,但是現在林婉在坐月子,得找一個信得過的醫女有備無患,霍七想了半天,覺得誰都不合適,最後想到了陳波,他是林婉的師兄,醫術尚在林婉之上,怎麼早沒想起來。

霍七騎上馬就去了陳波的住處,說明來意,陳波欣然應允。霍七回府的時候,齊管家已經把人接回來了,三個產婆,四個奶媽,都在小客廳候著。

霍七挨個盤問了一遍,覺得沒什麼問題,但是道理還是要說清楚的:“我是個賞罰分明的,若是差事辦的好,那賞賜自是少不了你們,若是敢在我眼皮子底下玩心眼,那誰都救不了你們。”

七個女人趕緊點頭稱是,霍七吩咐齊管家安排她們住進內院,住的離夫人近些,沒叫她們不許去夫人跟前亂晃。

霍七安排妥當,就待在家裡守著小愚兒了,任外面多大的事情,誰來找他,只一句話:“夫人為重,不見客。”

這天早上,霍七正準備和小愚兒一起去看葉楓,小愚兒的羊水破了,霍七一把抱起她,就往內室走去。

等到了內室,三個產婆已經候在那裡了,霍七命人趕緊去接陳波過來,其實生孩子哪兒有那麼快的,霍七根本就是關心則亂。

陳波來的時候,小愚兒還沒到要生的時候,倒是霍七坐立不安,陳波拉著他一起下棋:“還得好些時候呢,你要不要過來下一盤?”

霍七瞅瞅淡定的陳波,疑惑的問:“這要等到什麼時候?”

陳波一邊擺棋子一邊笑:“每個人都不一樣,或許一兩個時辰,或許五六個時辰,折騰一天一夜都生不下來的也有,頭胎總是難一點。”

霍七開始擔心了:“都說生孩子就是鬼門關轉一圈,你個當大夫的,倒是不擔心。”

陳波捏著棋子看他:“我剛才號過脈了,小愚兒一切都好,會順利的,再說了,你急也沒用不是?你又幫不上忙,過來吧,別在門口轉圈了,來陪我下一盤。”

霍七隻能過來坐下,心不在焉的陪陳波下棋,只要房裡的小愚兒有一點兒動靜,他都要趴在門上看看,要不是門口的產婆攔著,他是真的會跑進去。

陳波剛才就留意到了產婆的個數,居然請了三個,再加上自己和這些侍女,生個孩子而已,霍七也太興師動眾了,公主生孩子的時候,葉楓也沒來勞煩他。

一直到了晚上,小愚兒才劇痛起來,這種疼對小愚兒來說也是第一次,她忍不住的叫了起來。

這叫聲可戳中霍七的神經了,陳波就看著霍七在門口走來走去,一刻也不停歇,陳波搖搖頭,這是比葉楓有過之而無不及。

侍女一盆一盆的往外端血水,霍七見了簡直心驚肉跳,聽著小愚兒的叫聲,霍七熬不住了,一把把陳波抓過來:“你就沒有什麼辦法讓她別這麼疼嗎?”

陳波被霍七抓疼了:“疼!我疼!你先鬆手!”

霍七放開他,陳波揉著自己的手腕:“女人生孩子都這樣,習慣了就好了。”

“習慣?”霍七像看怪物一樣的看著他:“這還能習慣?!”

陳波沒法兒和他解釋,只是勸他:“生下來就好了,就那麼一會兒的功夫。”

霍七又聽見小愚兒叫了一聲,好像沒什麼力氣的樣子,侍女端了一碗參湯進去,霍七害怕了,他掀起簾子就想進去,產婆死死的拉住他:“大人,產房汙穢,您不能進去。”

陳波見狀也過來拉他:“好了好了,你別瞎摻合了,你過來坐下吧。”

霍七聽見小愚兒的叫聲逐漸弱了下去,他覺得上戰場都沒這麼怕過,霍七靈機一動,把陳波往房裡推:“你最懂,你趕緊去看看,無論如何都要保住我夫人。”

陳波用手扒住門框,他覺得自己真不該來,被霍七這樣折騰一遍,他這病骨支離的身體都快要散架了,一會兒小愚兒沒事兒,自己保不齊出點什麼事兒。

三個人正在拉拉扯扯,一聲響亮的嬰兒啼哭聲傳了出來,陳波鬆了一口氣,霍七終於放開了他,產婆樂顛顛的抱著孩子出來報喜:“生了生了,是個小公子,長得真好看。恭喜大人,賀喜大人,大人快看看。”

霍七略瞟了一眼,就越過產婆進了內室去看小愚兒,小愚兒虛弱的躺在床上,頭髮都被汗水浸溼了,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床邊的產婆見了霍七大驚:“大人,你怎麼進來了,還沒結束呢,快點兒出去。”

霍七不耐煩:“孩子不是都生了嗎?我為什麼不能進來!”

產婆不敢再說話了,她在等小愚兒的胞衣脫落,見霍七這樣,只能退到一邊守著。

霍七晃了晃小愚兒,小愚兒睜開了眼睛笑了笑:“看見孩子了嗎?是個男孩?”

霍七心疼的給她擦臉上的汗:“孩子很好,你好不好,還疼嗎?”

小愚兒握住霍七的手,搖了搖頭:“不疼了,就是覺得累,想睡覺。”

霍七給她蓋好被子:“那你睡吧,我就在這裡守著你。”

小愚兒閉上了眼睛,睡了過去。

產婆終於看見胞衣脫落了,收拾好胞衣退了出去,守在外面的產婆見裡面的人出來了,知道沒問題了,鬆了一口氣。

三個產婆留下一個伺候,其餘的兩個回了房間,回房間的路上,一直守在門口的產婆說道:“你們在裡面還輕鬆些,我在外面一直攔著大人,就沒見過這樣的男人,夫人生孩子,他急的像熱鍋上的螞蟻似的。”

另一個跟著抱怨:“可不是,胞衣還沒落呢,就衝進來了,也不怕犯了忌諱。”

產婆見周圍沒人壓低聲音說:“聽說這個霍大人最緊張自己的夫人,今天一看,傳言不虛。”

“可不是嘛,霍夫人生的花容月貌,又一舉得男,以後還指不定多富貴呢。”

“富貴算什麼,有霍大人這樣的郎君就夠了。”

兩個產婆知道差事辦的好,少不了賞賜,一路說說笑笑的回了住處。

陳波覺得沒啥大事了,就回了自己的住處。

第二日一早,齊管家就來派賞錢,小愚兒早上醒來精神很好,奶媽把孩子抱來給她看,小愚兒抱在懷裡歡喜的不得了,霍七見她高興,大手一揮,給了三倍的賞錢,昨夜當差的下人們都高興的合不攏嘴。

小愚兒換了一身衣服,就躺在床上逗孩子,小霍公子長得白白淨淨的,睡覺的時候還吃著手,小愚兒看著他酷似霍七的眉眼,低頭親了親他。

霍七就守在旁邊,見小愚兒一心撲在孩子身上,都不怎麼理自己,有點兒不高興了:“有了他,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小愚兒摸了摸霍七的臉,覺得有點兒扎手,又去抱兒子了:“還是他比較可愛。”霍七失落,但是又不能吃自己兒子的醋。

霍七躺倒在了床上,看著小愚兒逗孩子,過了一會兒,孩子要吃奶,奶媽來把孩子抱走了。

小愚兒這才靠進了霍七懷裡,霍七抱住她:“昨晚是我經歷過的,最恐怖的一晚上,我從來都沒怕過,昨天晚上怕的要死。”

小愚兒還記得昨晚的疼,但是她想起兒子的小臉,覺得一切都值得:“這不是都過來了,你昨晚進來的時候臉都嚇白了。”

霍七坐了起來:“我何止臉嚇白了,我差點兒和陳波打起來。”

“啊?你打他幹什麼?”

霍七想起昨晚就想笑:“因為他不著急唄,還坐那兒拉著我下棋,我下什麼棋,我都後悔有了這個孩子。”

小愚兒一把捂住他的嘴:“你別亂說,對了,孩子叫什麼名字?”

霍七沒想好:“我再想想,你先起個小名叫著吧。”

小愚兒躺在床上,慢慢琢磨著,霍七親了她一口:“我們可說好了,你不許有了他就冷落我。”

小愚兒抱著他的脖子也親了他一下:“不冷落你,我要在床邊放個搖籃,我們一起睡。”

看著小愚兒比劃搖籃的位置,霍七覺得自己的好日子算是到頭了。

婢女小桃在外面敲門:“大人,齊管家說,司裡來人了,就在會客廳候著,說是大事,非見到大人不可。”

霍七知道這是小愚兒順利生產的訊息傳出去了,東臨司派人來抓他回去幹活兒了,好在一切順利,去就去吧。

霍七出門的時候,產婆端了一碗藥進來,見了霍七規矩的行禮,霍七隨口一問:“怎麼還要吃藥?”

產婆解釋道:“這是給夫人補氣血的藥,婦人生產後都會有些虛,月子可要做好了,要注意的地方多了去了,不然落下病根可是一輩子受罪。”

霍七沒想到坐月子還有這麼多講究,他又吩咐管家加了一倍的賞錢,令伺候夫人和公子的產婆和奶媽子們小心伺候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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