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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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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部的地牢裡,剛受了刑的蘭澈靠在冰冷的牆壁上,喘著粗氣。

門“吱呀”一聲開了,進來一個披著黑色斗篷的男人,男人摘下帽子,藉著昏暗的月光,蘭澈看清了來人:“是你?”

葉楓從懷裡掏出一個瓶子,倒出一顆,喂蘭大人吃下,隨手把瓶子放在了桌子上,見蘭澈臉色緩和了些,葉楓在他對面盤腿坐下。

“我想和蘭大人做個交易。”

蘭澈嘴角扯出一絲笑容:“老朽命在旦夕,還有什麼值得葉帥惦記的。”

“有,你有真相。”

“你要什麼真相?”

“6年前,財部江小愚偷挪軍費的真相。”

蘭大人聽了眼睛一亮:“我憑什麼幫你?”

“憑這個。”葉楓從懷裡掏出一個腰牌,上面古色古香的刻著一個“蘭”字。

蘭澈認出這是蘭軒的腰牌:“你把她怎麼樣了?”

“她現在沒事,她很好,但是以後就說不定了。”

蘭澈想到女兒,眼睛渾濁起來,他夫人早逝,蘭軒是他一手拉扯大的,現在竟也護不住她了:“你想讓我做什麼?”

“說出偷挪軍費的真相,我保你女兒下半輩子平安。”

蘭澈無力的靠在牆壁上:“我不說,她下半輩子才會平安。”

“如果你給魏家頂罪,就坐實了偷挪軍費的罪名,你的女兒就是罪臣之後,即使不被牽連下獄,也會一輩子抬不起頭來,你知道蘭軒刁蠻任性,上九城有多少人不想她好過。”

葉楓頓了一頓,繼續說:“六年前你就選擇了沉默,掩蓋了真相,這些年魏閥行事越發無所顧及,我希望你不要一錯再錯。”

“你有多少把握扳倒魏家和許家?”

葉楓湊近蘭澈的耳朵,用靈力告訴蘭澈:“我有許大力洩露軍情的證據。”

葉楓把蘭軒的腰牌放進蘭澈手裡,蘭澈摸著上面的字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後生可畏,你過來,我告訴你證據在哪兒。”

待葉楓走後,蘭大人把桌子上的藥瓶揣進自己懷裡,拍著鐵欄杆大喊:“拿筆墨紙硯來,我要寫狀書!”

很快,蘭大人揭發魏閥罪行的狀書就遞到了帝國元首的案前,洋洋灑灑20多條罪證,震驚了整個東臨司。

第二天,許大力通敵叛國洩露軍情的狀書和證據也被葉楓遞了上去,一同遞上去的,還有魏家六年前挪用軍費,嫁禍財部執事江小愚的證據,鐵證如山,法部立刻拿下了魏閥的幾個掌事,其中就有魏明楠,許大力因為病重,無法下獄,但是許家也被嚴密看管了起來。

兩大氏族被連根拔起,上九城顯得人心惶惶,那些平時和許魏兩家來往甚密的氏族,這個時候都忙著撇清關係,生怕自己被牽連。

霍七得到訊息的第一時間就去了葉楓那裡:“既然魏家已經下了獄,那蘭大人?”

葉楓搖了搖頭:“蘭澈年紀大了,在獄裡關了這麼久,又過了刑,怕是不行了。”

“那蘭軒?你有沒有辦法讓他見蘭軒最後一面?”

葉楓點點頭:“你要快。”

霍七騎著馬以最快的速度奔到胖胖家,進門抓起蘭軒就走:“跟我走,我帶你去見你爹爹。”

蘭軒在法部地牢裡見到了奄奄一息的蘭澈。

“爹爹,爹爹你怎麼了?”蘭軒撲上去抱著蘭大人哭了起來。

“軒兒,爹爹......不能陪......著你了,你......一個人......要照顧好......自己。”蘭大人停了停,吃力的喘著氣,過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爹爹......最遺憾的事情......就是沒能看著......你出嫁,你從小......驕縱......任性,以後可......不能這樣了......”

說完這些,蘭大人似是耗盡了所有的力氣,只用眼睛望著霍七,霍七明白他這是放心不下蘭軒,要自己一個保證,霍七單膝跪地,對蘭大人起誓:“以後蘭軒就是我的親妹妹,只要我霍七在,一定保蘭軒平安。”

蘭大人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了,不能再要求更多了,他最後看了女兒一眼,緩緩的閉上了眼睛。

“爹爹!”蘭軒哭的昏死過去。

霍七把蘭軒送回胖胖那裡,又趕回去收斂了蘭澈的遺體。

蘭軒醒來後呆呆傻傻的,不哭不笑不鬧不說話,讓她幹啥就幹啥,問她什麼都沒反應,小愚兒指著自己的鼻子:“蘭軒,你看我是誰?”蘭軒沒反應。

“胖胖,她這是怎麼了?”

“她這是精神上受了刺激,一時轉不過彎來,產生的應激反應。”

“說人話。”

“就是腦子壞掉了。”

“那能治嗎?”

“這是心病,治不了,有的人三五天會好,有的人一輩子都好不了。”

“那怎麼辦?她會不會一輩子就這樣了?”

“唉~”這種情況胖胖也沒有更好的辦法。

“要不你扎她幾針,給她扎疼讓她哭出來也行,她這個樣子我害怕。”

“她沒病,扎什麼針啊。”胖胖開始琢磨要不要讓師兄來看看,師兄醫術在她之上,或許師兄有辦法。

許魏兩家的案件進展的比想象中的要快,很快,法部就定了魏家和許家的罪名。這天葉楓正打算去許家問問許菁考慮的怎麼樣了,歐陽來了。

“事情差不多定了吧。”

“嗯。”

“我見到小愚兒了。”

葉楓猛地抬起頭來,不可置信的看著葉楓。

“她回來了,就住在婉兒那裡,她很好,靈力大增,打起架來比以前更生猛,就是瘦了點,我帶她去了你買的那個小宅子,她都看見了,大哭了一場,戒指她拿走了。”

葉楓緊張的來回踱步:“不行,還不能去見她,她走的時候我是單身,她回來的時候我也必須是單身。”

“許菁不肯和離?”

“上次我去,她不肯,不知道現在考慮的怎麼樣了。”

“她要是堅持不肯和離,你打算怎麼辦?”

“休妻,身故,她自己挑,反正我都行。”

“要不,我去試試?”

“你?你能勸得動她?”

歐陽向葉楓拋了個媚眼:“試過才知道,把和離書給我。”

許府,或許現在只能稱之為許宅了,許菁的臥室,歐陽帶著魏思瑤一起來了,許菁見到是他們兩個,一臉的譏笑:“怎麼?二位又結秦晉之好了?來給我下帖子,請我去喝喜酒?”

魏思瑤看著許菁的肚子,還不是很明顯,看不出懷孕的樣子:“我哥哥有句話帶給你。”

許菁想起她和魏明楠最後的那一幕,煩躁的擺擺手:“他一個階下囚,他的話我一個字都不想聽。”

“你高貴什麼?真以為我不知道你都幹了些什麼好事?”

“你們魏家倒了,你跑我這裡發什麼瘋!”

“你們許家沒倒嗎?你娘通敵叛國,你也該被下獄!”

“真遺憾,讓你失望了,我仍然是少帥夫人,你以後可以稱呼我為葉夫人。”許菁笑得萬分得意。

“你懷著我哥的孩子,葉帥還會要你?”

“你胡說什麼!我懷的是葉楓的孩子。”

“別騙人了,我哥都告訴我了,他說你和他,才是第一次。”

許菁沒想到魏明楠這個男人床品這麼差,被魏思瑤當面戳破秘密,許菁一下子不知道該如何應對。

魏思瑤看她的反應,就知道自己賭對了,魏思瑤繼續:“我哥說了,讓你想辦法保住他的命,你那赤色鴛鴦肚兜還在他別院的枕頭下面呢,上面還繡著你的閨名,如果你不從,就讓我把那肚兜掛城樓上去,讓你成為上九城最有名的蕩婦。”

“你敢!”

“我都要家破人亡了,還有什麼不敢的!”

歐陽把和離書放在桌子上:“葉楓的要求很簡單,和離,他答應你所有條件。”

至此,許菁不得不在和離書上簽字畫押,歐陽圓滿完成任務,回去和葉楓交差。

葉楓看著眼前的和離書,開心的差點兒抱著歐陽親一口:“你可以啊,怎麼做到的?”

“這你別管,許婆娘要你保魏明楠一命。”

“我本來也沒想殺他,留著他,讓他和許菁下半輩子互相折磨去吧。”說著就要拿和離書。

歐陽一把搶過去:“答應我的事情,你也得做到。”

“行行行,左前鋒,給你給你,你想憑自己的能力建功立業,作為主帥我很欣慰,明天就來軍部報到。”

歐陽這才滿意的把和離書交給葉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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