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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霍七的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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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蘭軒逛街可比和胖胖逛街刺激多了,蘭軒第一次來下九城逛街,見什麼都新奇,見什麼都要買,小愚兒很好脾氣的伺候著她,幫她提裙襬,幫她拿東西,順便幫她把當來的錢迅速揮霍乾淨。

到了晚上,付過晚飯錢,蘭軒的荷包終於空了,她才如夢初醒的對小愚兒說:“今天晚上睡哪兒?”

“我當然回小閣樓睡啦,你呢?”小愚兒壞笑著,錢花光了,該本姑娘折騰你了。

“我?我先和你一起回去,然後你去給我把歐陽哥哥找來,我問問他再說,行了,走吧。”蘭軒優雅的起身。

好的,小愚兒站起來就走,根本不管那一大堆東西該誰拿。

“喂!你倒是把東西拿上再走啊。”

小愚兒頭都不回。

於是蘭大小姐自己抱著一大堆東西,磕磕絆絆的跟在小愚兒後面回了木逸。一進門,蘭軒就把東西往地上一丟,跑到小愚兒跟前,氣呼呼的質問:“我喊你半天,你沒聽見嗎?東西也不知道拿!”

“沒聽見,我累啊~”小愚兒一屁股坐在地上,蘭軒還不解氣,跟那兒繼續訓斥小愚兒,小愚兒乾脆把耳朵捂上。

逛了一天,又是自己走回來的,蘭軒此時又累又渴:“小愚兒,你去燒點兒水,泡點兒茶來,我渴了。”

小愚兒撈起桌子上的小茶壺,對著壺嘴狠狠喝了幾口:“我不渴,我吃飽喝足,現在要去睡覺了。”說完也不管等著喝茶的蘭大小姐,自顧自的洗漱上床睡覺,逛了一天,又是拎包又是提鞋的,小愚兒也累了。

正迷糊著呢,小愚兒被人一把拽了起來:“你去把歐陽哥哥給我找來再睡!”

“我沒腰牌,進不了上九城。”開什麼玩笑,現在找歐陽,一準兒得把那袋錢給他退回去,好大一袋錢呢,小愚兒可捨不得。

“我有腰牌,你拿著我的腰牌去找他,肯定一路暢通無阻。”

“大小姐,你是不是忘了我是誰?我可是個偷挪軍費的叛徒,我哪兒敢去上九城。”

蘭軒想想,倒也是,鬆開小愚兒,徑直向外走去。

“唉?你幹什麼去?”小愚兒跳下床,一把搶過腰牌,蘭軒要是走丟了,歐陽跟她要人可就麻煩了。

“你不方便去上九城,我自己去找歐陽哥哥呀,放心吧,今天出去過了,我認得路的。”

“哦,那你去吧。”小愚兒把腰牌塞回她手裡,你自己去找歐陽,歐陽就怪不著我了,最好再要點兒錢來,我們倆一起花。

蘭軒當然沒在工部見到她的歐陽哥哥,歐陽最近為了躲人,喜歡待在房樑上,根據來人的身份和臉色再決定要不要見。歐陽看見是蘭軒一個人來的,知道小愚兒還沒撂挑子,由著她在下面喊了半天,看著她失望的離開了。

蘭軒出了工部,轉著腦袋四處張望,發現工部離暗部不遠,蘭軒立刻想起了霍七,找不到歐陽哥哥,能找到霍七也可以。蘭軒一路邊走邊問,終於在校場找到了霍七,校場只有霍七一個人,霍七光著膀子,標準的倒三角體型,寬肩細腰肌肉分明,此刻霍七正對著月光,專注的打磨著一個銀色的小弓。都說專注的男人最迷人,此時的霍七落在蘭軒眼裡就是如此,蘭軒居然不知道害羞,就站在那裡盯著霍七看。

終於,霍七感覺到有人在看他,抬頭看見是蘭軒,霍七利索的把衣服穿上,又低頭繼續手裡的活計:“今天難得的好月光,這把弓是玄鎢鍛造的,只有藉著月光,反射才不至於太亮,又剛好能看清細處,你有事快說,別耽誤我幹活兒。”

蘭軒真心誇讚:“這把弓真好看,等你做好了能送給我嗎?”

“送給你幹嘛,你又不會用。”

蘭軒有點兒生氣:“這把弓這麼好看,我掛牆上當個裝飾不行嗎?”

“嘁~”霍七有些不耐煩了:“你這麼晚跑這兒來找我,就為了說這個?”

蘭軒看著霍七,可能是以前月色不夠好,不然怎麼會沒發現霍七長得這麼好看,蘭軒想起爹爹曾經要把自己許配給他,自己居然不同意,還跑去給霍七找了很大的不痛快,此時蘭軒有點兒後悔了。

霍七等了半天,見蘭軒不出聲,抬頭一看,蘭軒小臉微紅,眼睛痴痴的看著自己。這是歐陽沒給她安排好,她又回來打起自己的主意了?應該不至於吧,正經事歐陽還是靠譜的。

“你站那兒發什麼楞?有事說事,能幫的我一定幫。”

“那你娶我吧。”蘭軒終於開口了。

霍七一驚,手底下失了準頭,一個地方磨歪了,霍七顧不上看一眼手裡的銀弓,只覺得剛才那句話炸的他沒法兒再幹活兒了,蹭的一下站了起來:“你說什麼?!”

“我說你娶我吧,三媒六聘我不要,豪宅僕人也算了,只要你肯幫我爹爹,幫他渡過這次難關,我就嫁給你。”蘭軒說著已經有了哭腔,可惜霍七不是歐陽,沒聽出來。

原來打的是這個主意,霍七又放心的坐下了:“現在娶你我成了什麼,趁人之危嗎?我霍七不是那種人,再說了,你爹爹的事情暗部可管不了,你就是要賣身救父也不該找我。”

“可我就想嫁給你。”蘭軒抹了一把眼淚,說的萬分堅定。

霍七見她又快哭了,只能放下剛拿起來的銀弓,耐著性子和她說:“你爹爹的事情現在是法部和財部一起在查,我們暗部過的都是見不得人的案子,我是真的有心無力,但凡能使得上勁兒,我想盡辦法也要幫蘭大人一把,但這案子不是還沒有進展嘛,你也別太著急了,蘭大人在官場待了這麼多年,總是會給自己留些退路的。”

“你真的不願意娶我嗎?你就那麼不待見我?”蘭軒開始眼淚汪汪了。

霍七真的是摸不著頭腦了,不是在說蘭大人的案子嗎?怎麼又扯回婚事上了?這事兒可得說清楚了,霍七組織了一下語言:“上次你不是也說了,是你爹亂點鴛鴦譜,你根本瞧不上我,就是出家當尼姑都不會嫁給我,我以為在這件事情上我們已經達成共識了。”

“那我拒絕你,你是生我的氣了?我那時候不懂事嘛。”蘭軒見他還記得婚事,還記得當時自己說過的話,又有點兒高興了,一副傲嬌的可愛樣:“那我現在改主意了,我現在覺得你還可以,雖然沒什麼家世但是自己也拼出來了,在暗部官職也不低,長得也還行,只要能養得起我肯聽我的話,我就不計較你窮了點兒,願意下嫁給你,你是不是很驚喜?”

驚喜?簡直是驚嚇才對!霍七真的是搞不明白蘭軒這種生物,他也不想弄明白,只想趕緊給她送走,歐陽在不在部裡來著?

“這樣,蘭大小姐你給我聽好了,以前我不想娶你,現在更不想,我這說的夠明白了吧。”

“哇”的一聲,蘭軒終於又哭了:“你是不是看我爹爹被下了獄,覺得我們蘭家倒了,所以瞧不上我了?我告訴你,我爹爹會沒事兒的,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蘭軒不管不顧的捂著臉往外跑,霍七一個腦袋兩個大,這麼晚了,她一個姑娘家,從自己這裡跑出去,萬一再遇上上次那種事情,他下半輩子都原諒不了自己。霍七把銀弓往懷裡一塞,趕緊往蘭軒方向追去。

這次霍七學聰明瞭,只是不遠不近的跟著,堅決不露面,看她安全回到住處就算完事兒。蘭軒渾然不知霍七墜在後面,一路帶著霍七回到了小愚兒的木逸,小愚兒聽見樓下的門哐噹一聲開了,知道是蘭軒回來了,一路小跑著下來看蘭軒笑話:“怎麼樣?見著你的歐陽哥哥了嗎?”

門外的霍七看著蘭軒跑進木逸,知道這就是歐陽安排的地方了,覺得沒問題了,都已經轉身準備走了,聽見那個清麗戲謔的聲音瞬間定住,不可置信的轉身,正好看見那張自己朝思暮想了八年的臉,小愚兒,是她,她回來了,她沒死,她好好的就在那裡。

“誰在外面!”小愚兒的九把冰刃一骨腦兒的射向了門外的黑暗中。

霍七條件反射的把飛出來的小冰刃全都接住,捏著冰刃愣在那裡,一時間沒想明白小愚兒為什麼要這樣打招呼。

小愚兒聽見冰刃出去外面一個倒地聲都沒有,而且冰刃也沒有回來,立刻明白外面是一等一的高手,不敢再妄動,警惕的把蘭軒護在身後,低聲問她:“你剛才惹著誰了?”

“別動手,是我,霍七。”

小愚兒看著霍七從黑暗中走進來,自己的小冰刃全被霍七控制在手上,真想掐死蘭軒。暗部的霍七,小愚兒是真的想跑啊,但是這個是真的打不過啊,心裡想什麼是一回事,臉上表現出來的又是另一回事,小愚兒笑的一臉開心:“是你呀,好久不見啊。”不管是不是來抓人的,至少是舊相識,套套近乎總是沒錯的。

霍七見她笑了,鬆開冰刃,也跟著開心的笑了起來:“是我,我送蘭軒回來。”

蘭軒立刻不同意:“誰要你送!你給我走!小愚兒,給我把他打出去!”

小愚兒內心:大小姐,你以為我不想嗎?奴婢做不到啊~

無論心裡多麼害怕,小愚兒還是得對著霍七笑:“你看,蘭軒這脾氣就這樣,你別介意,你坐,我給你倒杯水?”其實小愚兒很希望霍七說,不喝了,天色不早了,我這就走了,然後她等霍七一走,立刻跑路。

但是霍七居然坐下了,等著小愚兒倒水,還閒適的開始打量起了這間小店。

小愚兒只能手忙腳亂的找杯子,好不容易找到一隻,被蘭軒劈手奪了過去,用杯子指著霍七的鼻子:“你喝什麼水!這茶壺小愚兒每天對著壺嘴喝,你也不嫌惡心!”說完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自己倒了一杯水咕嘟咕嘟喝了。

小愚兒尬住,她不敢問霍七,只能問蘭軒:“他怎麼惹著你了?你不是去找歐陽了嗎?沒找到?”

蘭軒的大小姐脾氣一旦發起來,她自己不想結束,別人就只能受著,現在就是這種情況,蘭軒聽見小愚兒好聲好氣,反而更加囂張,把對霍七的怒火一股腦的全撒在了小愚兒身上:“沒找到,你和歐陽串通起來整我是不是?他把我送你這裡來,讓我跟你這兒小破屋待著,要吃沒吃,要喝沒喝,還得看你的臉色!”

小愚兒覺得蘭軒這趟肯定是又受了什麼大刺激,說話都不過腦子了,硬碰硬只會激得她更口不擇言,只能耐心和她解釋:“不是的,歐陽把你送我這兒來是怕你在上九城受委屈。”

“委屈?!這些天我受的委屈還少嗎?連你這個偷軍費的叛徒都敢給我臉色看!”蘭軒看起來真的像是瘋了。

霍七聽不下去了,轉到蘭軒背後,伸出兩根手指,輕輕捏住了蘭軒的後脖子,等小愚兒反應過來想把蘭軒搶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了,蘭軒掙扎了兩下,就軟軟的倒了下去,小愚兒趕緊抱住蘭軒。

“你幹什麼?她哪兒能經得起你亂捏。”

“我有分寸,她沒事兒,我被她吵了一晚上,是真的受不了了,她情緒這麼激動,還是安靜的睡一覺比較好。”

小愚兒指揮著霍七把蘭軒抱到床上,小愚兒給蘭軒脫掉鞋子,蓋好被子,霍七掃視了一眼小閣樓,見只有一張床,一個櫃子,一張桌子,心裡一陣難過。

安置好蘭軒,小愚兒這才能好好的給霍七倒一杯水,霍七接過水杯一飲而盡。

“你怎麼在這兒?”霍七問。

“蘭軒晚上是去找你了?”小愚兒也同時開了口。

“嗐~她沒找到歐陽,估計是歐陽躲著不見她,她就跑來禍害我了。”

“那你怎麼她了?她走的時候還不是這個樣子的。”

“是她怎麼我了,我被她呱噪了一晚上。”

“她都說了些啥?”

“不提也罷,沒一句我愛聽的。”霍七是真的不想再提蘭軒的事情,他很想問問小愚兒好不好,但是看著這個小店,他又覺得不用多問了。

二人一時間不知道該說啥,氣氛有點兒尷尬,霍七看看外面的天已經黑透了,只能起身告辭,在小愚兒關門的那刻,霍七看著小愚兒的臉逐漸消失在門後,突然一陣害怕,鬼使神差扒著門縫認真的說:“你不要逃走,我不是來抓你的,我還會再來的。”

霍七回了暗部,無心睡覺,銀弓還差最後一步就做好了,以前想送的那個人不在,霍七有一搭沒一搭的慢慢磨著,現在銀弓的主人回來了,那就一刻都不能等,最好今晚就完成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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