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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得冬日有陽光，穿透薄的霧氣，灑在古老的城牆上。
城牆腳下的早餐攤點熙熙攘攘，熱氣騰騰的豆漿、香氣四溢的肉夾饃。還有剛出鍋的油餅、鍋貼、油條、包子、豆腐腦等等。
樣式多，料又足，剛出鍋的都還冒著熱氣，就算不餓都想買點什麼。
“嘿，小魚，在這兒呢！”
“宋茗！”
簡魚一身運動衫，腳穿運動鞋，邁開長腿跑過去。
大清早約高中老同學跑步，兩人說好六點半見面。拖拖拉拉最後見面快九點了，正好趕上早餐收攤的點。
一見面，宋茗笑著捶了一把簡魚。
“哎呀，簡大網紅。這麼多年，終於想起我來了？”
簡魚笑了一下，“宋大師，我什麼時候不想你。”
“切——”
“主要想念你家這邊的早餐了。”
宋茗翻了個白眼。
這倒是實話，中學有一段時間，簡魚特別饞宋茗家那條巷子的油餅和菜夾饃，宋茗天天給他帶早餐。兩人的友情從城牆下的包子、油條到肉餅、蒸餃。
寒冬臘月，戶外溫度很低，哈氣成霧。
兩人沒敢在戶外吃，隨便找了家早餐店坐下。
宋茗叫了牛肉餅和醪糟湯，簡魚要了牛肉灌湯包和黃桂粥。
兩人邊吃邊聊，一頓熱熱乎乎的早餐下肚。冬日清晨的寒意全被驅散。
簡魚隨口問道：“叔最近生意好不？”
宋茗家就住在這附近。
這一片老城區，早上經營早餐。到了中午和下午，便成為一條古玩街。宋茗他爸就在這邊巷子裡開了家小店。
“就那樣。哎，你幹嘛問他？”
簡魚神秘兮兮說道：“我最近淘了個東西，想讓咱叔給估個價呢！”
宋茗抬起頭，“呵、我就說嘛，無事不登三寶殿。”
片刻一臉好奇問：“什麼東西，給我看看？”
簡魚掏出自己的手機，把相簿開啟，伸手遞過去。
“嗬，好傢伙。這是彩色瓦當？1688上批發的?”
簡魚無語，伸長手指又劃了一頁。
宋茗盯了半晌，“喔，這個倒是真的。雕刻清晰，儲存完好。”
“不過呢，單一片也值不了太多錢。”
宋茗他爸做古玩生意，雖然不是很大，但多少懂一些。宋茗就在本地的美院上學，每週都能回家幫他爸，跟著耳濡目染，也能看出個大概。
吃完早餐，宋茗帶著簡魚回他家的古玩小店。
就在城牆下一條小巷子的盡頭。
店面不是很大，只有幾個平米。店內陳列的古玩擺的滿滿當當，琳琅滿目，多兩個都沒站的地兒。
店裡擺了各種各樣的玉器、瓷器、銅器、書畫、工藝品，文具用物。
這個時間點沒有人。店裡一位五十多歲身體偏壯的男子在吃早點。
宋茗先進去，簡魚跟著打了聲招呼。
“宋叔。吃早點呢？”
男子抬起頭，長相很不起眼，但一雙眼睛精亮有神。
“哦，簡魚啊。放假了？”
“是呢，叔。”
“很久沒見你來了？聽說你去南方上大學了？”
簡魚笑了一下。“嗯”
說起來，萌江的名氣可比不上長安。經濟和環境要比長安強些。
簡魚掏出自己偷拍的那兩張照片，宋茗他爸爸看了一下。結論跟宋茗差不多。
“這東西沒有彩色的 ，就不是瓦當.......”
“這個圖案，叔你知道什麼意思嗎？”
三人看了半晌。突然宋茗說道：“邊上是有個紅圈吧？”
簡魚眼睛微微眯了一下，他也不好說。那時候顏色已經開始在急速褪色，照片和剛開啟那一副光鮮的樣子很不相同了。
“呃，可能有。”
宋茗把簡魚的照片發給自己。然後開啟手機，擺弄了半天，染色、調色、復原，最後把手機遞給簡魚。
“它原本是這樣嗎？”
果然術業有專攻，專業美術生就是不一樣。
簡魚看著這張鮮亮的圖片，幾乎和當時開啟的一模一樣！
他一把拿過來，激動地直點頭，“牛啊，就是這樣的！”
“宋大師，你瞧這圖案是什意思？”
“鳳凰、丹鳥、朱雀，能有什麼意思？都是好唄。”
“但是，你這個圖案。紅色的圈，那就是異常。”
簡魚越聽越糊塗，疑惑問道：“那.......你覺得這代表什麼意思？”
宋茗拿來照片，端詳了一陣，煞有介事說道：“看過電影沒有？通緝令上，頭像標誌打叉，那麼.......”
簡魚睜著一雙大眼，聽得十分認真。“什麼？”
“是目標已死。如果是圈，那就是重點人物。”
看到簡魚那副認真的模樣。宋茗又開始瞎編亂造，“要是自己發出的.......也有可能，是一種求救訊號。”
“求救訊號？”
簡魚雙眼睜大，更加不理解了，一雙秀眉蹙成一團。
“打個比方，我們在機房，一旦某個編號紅了，代表異常.......明白了吧！”
見簡魚小心翼翼，又一副鄭重其事的模樣。宋茗突然大笑：“哎喲喂，簡魚。你越來越好騙了，哈哈哈哈.......”
“你這樣子.......真信了，啊？哈哈”
見宋茗笑得沒心沒肺，簡魚只好作罷。
本來，彩色的瓦當，在宋茗眼裡，只能是某個工坊造出的粗糙仿品。
但是“求救訊號”這個詞卻在簡魚心裡紮了根。
簡魚依舊不放棄，一直纏著宋茗：“喂，宋大師。這個，能幫我復刻出來嗎？”
“嘖，難度是有，但也不是完全做不到！”
簡魚伸手點了個大拇指，“果然是大師！”
“先說，用什麼謝我？”
簡魚考慮了三秒。挑眉說道：“火鍋、燒烤、串串.......各種面，任君挑選。”
最後，以一頓手抓羊肉達成協議。
事實上，宋茗也是寒假看店無聊，正好整點事情做。
況且答應後，簡魚幾乎每天都跑來店裡，陪他聊天，這波倒是穩賺不虧。
兩人買的陶泥，製作和雕刻的工具，宋茗這邊都有。
在作廢了幾塊瓦當復原圖形之後，終於出了個雛形。風乾之後，便可以上色了。
宋茗讓他多等幾天。
簡魚心裡挺激動的。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總覺得做完這件東西，也許會發現新的東西。
即將傍晚，暮色沉沉。簡魚剛走出電梯，就聽到家裡傳來一陣熱鬧的聲音。
馬山要過年了。平常這時候，親朋好友少不了互相串門送禮品。
簡魚隨手開啟門，抬頭一看，突然愣住了。
“陸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