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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放心,我這傷不礙事的,看著嚇人到底沒傷著骨頭,不會影響我讀書的!”
娘子很在意他讀書科舉一事,他自然該說出來讓她安心的!
李淮安察覺到她動作一再放輕了許多,嘴角不自然的勾起一抹笑。
一頓打,能讓所有人都知道,爺爺害死了親兒子,讓老宅與他們在無和好的機會。
更為重要的是,將父親的死因公之於眾,順便還能堵住悠悠眾口,是老宅先拋棄他們在先,而不是他主動跟老宅斷了關係的。
再則,跟老宅擺脫關係以後,娘子去老宅無論做了什麼,都與不孝不悌扯不上關係。
畢竟,他們與他家而言,就是普通村民的關係,他們敢來他家鬧事,自然做好被收拾的準備。
還能堵了他們中傷娘子的口,將她去老宅動手的事情揭過去,又能得來娘子的心疼。
這頓打,當真是划算的很!
李淮安為了做戲做全套,在雪地裡跪了許久,這會兒再炕上一暖,渾身像蟲子在噬咬一樣,麻麻的,癢癢的。
雲初給他上藥時,他有些忍不住扭來扭去的,雲初看的無奈,“李淮安,你倒是別動啊,你這樣扭來扭去的,是哪裡不舒服嗎?”
“難不成,你前面哪裡也不舒服?”
這,這有點兒難為人了吧,她給屁股上藥還說的過去。
前面上藥她肯定會害羞的。
光是想想,她都臉紅的不行。
李淮安一聽她這話,臉色瞬間像是敷了熱毛巾一樣,本就蒼白的臉色染上了點點粉色,看的人忍不住想咬他一口。
“沒 我 我那裡很好! ”
這不解釋還沒什麼,一解釋,兩人頗有些手足無措的意思。
她說的是“前面哪裡,”不是“前面那裡”啊,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中華文字博大精深,就這一句話,都能讓他想入非非,以為她覺得他不行,哎,這該死的男人屬於男人的勝負欲!
不可說啊!
雲初紅著臉站在地上,拇指食指摩挲著,不知道該說句什麼,才能化解此刻的尷尬。
而李淮安趴在炕上,拳頭緊緊握著,身體突然升起一股異樣。
已經人事的他,自然明白自己怎麼了!
可正是這樣,讓他覺得自己有些卑劣,明明她也會做正事,他卻有了不該有的反應。
可,剛剛她上藥的時候,他明明已經在拼命忍著了。
卻不想,被她一句話說的破功了!
此時,自尊心不容他承認自己前面不舒服,只嘴硬的說一句,“我沒事!”
明明渾身像是被螞蟻啃食,面板上甚至酥酥麻麻的,像是有小蟲子爬來爬去,似乎骨頭都癢的狠了。
可李淮安卻偏生咬牙忍著不說,就那麼閉著眼睛裝睡。
雲初看著他蒼白的臉色,心裡萬般滋味湧上心頭。
她第一次切身的感受到,古代宗族的權力是如此的大。
人命在宗族的規矩面前,渺小的如同一隻螞蟻似的。
回想她與幾位族長周旋的畫面,直到這一刻,她才有些後怕起來。
可,重來一次,她還是會這麼做!
爭了或許還有出路,不爭的話,就只能爛在這小村裡了。
她替他拉好了被子,這才往上房裡走去。
“嫂嫂,我燒了熱水,你泡泡腳暖和一下吧,鍋裡我給你窩了荷包蛋,就著娘做的烙餅,你先填飽肚子。”
小桃懂事的讓人心疼,雲初摸了摸她的頭,“娘和你吃了嗎?”
“嗯,我們早就吃了,就嫂嫂沒吃。”
“走,我們先去看看娘!”
小桃聞言牽著她的手,往上房裡走去?
張氏看到來人,忙問,“怎麼沒去吃飯?”
“你吃了泡泡腳去,凍病了來小日子可有你受的罪。”
“我沒事的娘,夫君也沒事了,他上了藥,這會兒已經睡著了,我來看看你。”
張氏看著她,眼裡有淚花閃過,“你坐!”
她拍了拍炕邊兒上。
雲初知道她有話要說,索性脫了鞋,爬上炕來。
“你去給你嫂嫂端飯去,看著點兒腳下。”
“知道了娘!”
小桃應了一聲,將小炕桌放上來,便出去了。
昏暗的燈光下,張氏嘴唇動了動,“你桂花嬸子都跟我說了,孩子,謝謝你。”
“這個家要是沒有你,今日就散了!”
“娘,其實,我也沒做什麼。”雲初有些不好意思,她不太喜歡被人這樣鄭重其事的感謝。
在她印象中,她總是闖禍的那一方,總是道歉的那一方。
“不,這個家今天還能齊整,都是你的功勞。
安兒的變化,我都看在眼裡,以後,娘會振作起來,衝在你們前頭,護著你們的。
人不能太軟弱了,太軟弱了就只有受欺負的命。”
雲初心說這倒是事實!
世人都喜歡踩踏弱者,一味的退讓,只會讓那些人越發過分的欺負你。
“嫂嫂,快趁熱吃,我跟娘都吃了,這是你的。”
雲初也聽到那會兒他們吃飯的動靜了,索性也不矯情,況且,她是真的餓了。
端起碗,就大口的吃了起來!
必須吃飽,要是李淮安若是疼醒了,可有的折騰人。
夜裡,李淮安果然如雲初預料的那樣,疼醒了好幾次。
她趴在李淮安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身子壓著他的手,防著他無意識的時候,將屁股與後腰處撓傷了。
這一夜,雲初生怕李淮安發燒,她都沒敢睡死了。
聽著東屋裡動靜的張氏,同樣心疼的睡不著,一直熬到後半夜才漸漸睡了過去。
這一夜,李家村裡有太多的人失眠!
李老根腦海中一直迴盪著小桃說出的那句:爹不是他們的孩子,心裡閃過濃濃的不安。
就連大族長,也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不時該嘆一口氣。
馬氏被他吵的睡不著,忍不住坐起來罵人,“你是餓醒了烙餅呢,你不睡老婆子我還要睡。”
“你有啥想不通的,淮安小子那事兒不是整明白了嗎?”
“還尋思啥呢?”
“你看出來了?”大族長嘆了口氣說。
“屁話,老孃跟了你一輩子,哪能看不出來。”
馬氏嘆了口氣,“行了,你也盡力了,快睡覺吧,你不就是覺得李老二不是老根的兒子嘛。
人都死了,琢磨那事兒幹嘛?不過,李老二確實不像老根和高氏。”
“哎,可高氏懷娃娃的日子,不是跟你懷老小一個時間嗎?還能做假不成?”
大族長看著窗外,疑惑的問。
“睡吧,孩子生下來,養不大的多了去了,誰知道呢……”
馬氏迷迷糊糊說了一句,就睡著了,可大族長卻睡不著了。
他記得,遠方好像不是高氏在村裡生的。
說是去孃家住了一晚上就發動了,回來時就抱著一個小子。
“哎,睡吧,總歸人都死了!”
大族長嘆了口氣,將這事兒丟在腦後了!
大族長老兩口的對話,同樣也在別人家的炕上出現。
這一夜後,關於李遠方不是李老根親兒子的事情,漸漸在村裡傳開了!
甚至,傳的有鼻子有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