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飯後,雲初與小桃坐在炕頭揉著肚子,婆婆張氏坐在窗下的位置笑著瞧她們。
李淮安在炕邊坐了半個屁股。
雲初提出在縣裡買個院子,等明年他去了書院以後,舉家搬到縣裡生活。
“我們 不種田了嗎?”
張氏攥著手指,緊緊抓著被子,若是去了縣裡,他們吃什麼喝什麼?
“地可以租出去呀,或者讓桂華嬸子他們代種,給我們分些糧食也可以。”
雲初說著看了李淮安一眼,“夫君讀書之路本就坎坷,若是留他一人在縣裡,我們在家也不安心。
倒不如一起去縣裡,我們一家人,在一處過活的好。”
聽她這麼說,張氏低頭思索,“倒是不用買院子,縣裡院子裡太貴,要是能租個合適的也成,你在縣裡陪著安兒讀書我在家種地,一家人的吃喝倒不成問題。”
再者,萬一安兒這次又與上次落得一樣的結果,李家村這個家,就是他們的退路。
小桃聽聞不能跟嫂嫂一起,眼裡閃過一抹失落。
可想想她娘說的話,他們都去了縣裡,吃什麼喝什麼呢,哥哥讀書也要花銀子,她們留在家裡是最好的結果。
“娘,你想想,你們留在村裡能不能行?”
雲初嘆了口氣,“我們這次賣娃娃的錢,在縣裡買個小院兒足夠了。
夫君讀書的花銷,也能從裡面扣出來,況且,我們去縣裡又不是去坐吃山空的,娘有手藝,就算繡花也比種地的收入多。”
雲初將銀錢取出來一部分,“娘安心跟我們走就是。
無論夫君考不考的上,我們都要離開這裡的。”
她對李家村沒什麼感情,相信婆婆也是。
留在這裡有什麼好,訊息閉塞,村裡人又說長道短,時時刻刻盯著一根蔥爭來搶去的。
若是去了縣裡,他們做生意也方便,李淮安去了書院,也不至於一個人在家裡閉門造車。
張氏看著她手裡的銀票,“真 真有這麼值錢啊?”
“當然,去了縣裡,我們還可以做別的賺錢,小桃也可以送去讀書識字。”
張氏看了一眼女兒,到底心有不忍,轉頭又問起了兒子,“安兒,你怎麼看的?”
李淮安看了炕上的三人一眼,“娘說的是租個院子住一陣子,兒子也會想法子賺錢,不會讓你們再回這裡來的。”
村裡的懶漢,心懷不軌如村長那般的鼠輩太多,他隻身去縣裡讀書,並不放心她們三人在家。
雖然以他如今的學問,去書院並沒有多少助益,但,他需要縣學裡士子的認可,,需要品行高潔之人的追隨。
聽他這話,是早就有打算了。
張氏嘆了口氣,半晌才說:“我聽你們的。”
“你爹活著的時候我跟著你爹轉,現在娘只有你們了,你們在哪,我就在哪。”
她在村裡被人那麼欺負,她也沒餓死。
縣裡活兒多,只要人勤快,有兒媳婦兒在前頭給她引路,她也能過好的。
聽到她答應,雲初鬆了口氣,“娘,那改天了我們去縣裡看看,早點兒租個房子,等了年,就搬去縣裡。”
“成,你們倆去看,悄悄的去看,等過了初五我們就走。
我把地託給你桂華嬸子,她幫著種上糧食,秋裡我們也能吃上新糧。”
“家裡的雞能帶了就帶上到時候吃雞蛋也方便,豬就不養了,去了縣裡打豬草不方便。”
張氏興頭很足,絮絮叨叨的說著,幾人只靜靜聽著。
李淮安知道他娘在這村裡受了太多的委屈,從她如此果斷的跟著他們走就能看出來。
都說故土難離,可實際上當這片熱土上沒有要惦記的人時,這故土也沒那麼難離了。
臘月的天,晝短夜長,轉眼天色已經黑透了。
張氏催著兩人回房後,就帶著小桃去了上房睡。
躺在床上,小桃眼睛盯著房頂,總也睡不著。
“娘,我們真的要去縣裡嗎?”
“當然要去,你哥哥嫂嫂不嫌棄我們是拖累,我們跟著就是,倒是去了縣裡,你得更勤快些呢。”
“那是當然的。”
小桃側身看著她娘,“娘,嫂嫂說要送我去讀書,是不是真的啊?”
“你嫂嫂會騙人嗎?”
張氏將被子拉到齊脖子的位置,不答反問。
“嫂嫂不會騙我。”
小桃不帶猶豫的回答。
嫂嫂從進了門以後,就沒有說過一句虛話,怎麼可能會騙她呢。
“讀了書,認了字,腦子就開竅了,你嫂嫂就是識字,才會想出來那樣的主意,畫了花樣子,又買了布頭與黴棉花回來,讓我們賣娃娃賺錢。”
“你出門以後,把嘴管住,不許給人說我們賺了錢,知道嗎?”
“娘你放心,嫂嫂為了財不露白半夜三更回來,我肯定不會大喇叭出去亂吹。”
家裡的錢哪能說給別人聽,這不是招人惦記嗎?
“嗯,這就好,聽你嫂嫂的話,她識字,腦子轉的快,跟著她走,你不吃虧。”
張氏說完,打了個哈欠閉上眼睛,他爹,你走太早了,沒趕上好日子啊!
她已經享上兒子媳婦兒的福了。
小時候沒人護著,嫁人了受婆婆欺負,如今,兒子媳婦很孝順呢。
人這一輩子,不能事事如意,有一件如意也是好的。
聽著她娘平穩的呼吸,沒過多久,小桃也閉上了眼睛。
東屋裡,雲初剛洗漱完了爬上炕,就著被窩裡的溫暖喟了下,“真舒服!”
李淮安慢條斯理的在地上擦身子,雲初趴在枕頭上,側著看他。
渾身看著就有勁兒,明明書裡說腰細的男人不行的。
怎麼在這人身上就不管用了呢!
撩水的那勁兒,總像勾引人似的,稜角分明的下顎,高挺的鼻樑,燦若星辰又沉如大海的雙眸。
再加多一分嫌贅,少一分嫌柴的勁腰與寬肩,以及,那春光乍洩的胸肌,終究是她佔了便宜。
“娘子看的可還滿意!”
李淮安突然出聲,目光盈盈一笑,剎那間如陽春三月的桃花一般奪人心神。
偷窺被人當場抓包,雲初窘的將頭蒙到了被子裡。
悶悶的說道:
“也就一般一般!”
突然,被子被人掀開,下一瞬,她就到了一個涼涼的懷抱裡,“是嗎?看來小生皮囊,尚不足以讓娘子亂了分寸。”
緊接著,他俯身靠近,在她唇上親啄,繼而又叼住她唇,齒間微微用力,唇被咬了一口。
雲初美目輕蹙,
“你會不會吻,怎麼跟啃骨頭似的,你是狗不是?”
李淮安懶懶一笑,眉眼像帶著鉤子一樣,“小生經驗不足,還望娘子不吝賜教!”
說著,便敞開衣領,一副任君採頡的模樣斜斜依著枕頭看她。
雲初紅著臉嗆聲,“李淮安,你莫不是以為我不敢?”
他勾唇挑釁,“娘子只管放馬過來……”
罷了,這廝敢挑釁,絕不能丟了臉面,雲初伸出利爪撲了過去,她理論經驗可是足足的。
應付一個小書生,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