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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暮雪從洗手間出來，肚子餓得咕咕叫，她走進快餐店，點了一份叉雞飯。
快餐店裡座無虛席，她找了一會兒，才看到靠門的那裡尚有一個座位。
白暮雪端著飯走過去，坐下來吃。肚子太餓的緣故，著急吃，結果吃著吃著被米飯嗆到了。那麼多人在，白暮雪不好意思咳那麼大聲，邊忍邊咳得眼淚都出來了。
“紙巾。”
突然對面的人遞給她一包紙巾。
白暮雪驚訝，剛才都沒發現他。
“謝謝！”
她接過紙巾，掏出一張捂著嘴咳，咳了一會兒才緩解。
“不好意思。”她把剩餘的紙巾還給他，尷尬地笑笑。
“吃慢點。”
餘牽看了她一下，起身走了。
白暮雪繼續吃她的飯，燒臘飯一直是她的最愛，怎麼吃都吃不膩，她邊吃邊看斬料臺，那裡掛著金紅鮮亮的雞鴨鵝燒肉……光看著都令人垂涎欲滴。白暮雪心裡暗暗決定，今天吃叉雞，明天吃叉鴨，後天吃雞鴨……
吃飽回到店裡，趙俊歡不在。
白暮雪走到水槽那裡原本要洗個手，發現水槽堆著許多鍋碗瓢盆，於是她就順便洗了。
沒一會兒，趙俊歡回來，恰好看到白暮雪在清水槽，心裡對她的印象又多加了幾分。
趙俊歡走過去問：“吃飯了嗎？”
“吃了，店長您吃了嗎？”
“剛吃。”
“那個小雪啊，下次你叫我不用稱呼您，咱們年齡差不多，也不用叫我店長，我還是喜歡別人叫我歡哥。”
“歡，歡哥。”
白暮雪很不自然地叫了一聲。
“哎。”
“歡哥有點黑社會的感覺。”
白暮雪小聲地嘀咕了一句。
趙俊歡聽進去了，哈哈大笑。
這時餘牽走了過來，詢問趙俊歡接下來要做什麼。
剛好前區在喊煮珍珠。
“那就煮一包珍珠吧。”
餘牽操作起來，等到熱水煮沸時，倒入一包珍珠，拿來攪拌匙攪拌了一會，蓋蓋子。
趙俊歡和白暮雪看著他操作，等待他下個動作。餘牽卻沒有下一步了，三人你看我我看你。
白暮雪急得給他使眼色，餘牽見她對自己擠眉弄眼，心想自己也沒漏什麼步驟啊，又見她對牆上的計時器努努嘴，這才想起忘記計時，他趕緊按下計時器。
趙俊歡叉著手，笑笑不語。
下午除了不斷地泡茶，洗水果，剝切水果，洗鍋碗瓢盆，趙俊歡還教了兩人煮芋泥，仙草布丁。
直至快下班時，趙俊歡忽然提醒兩人，今天所學的一會兒要抽問。
兩人霎時炟然失色。
白暮雪趁喝水的空隙，頭腦風暴地想著今天所學的東西，泡茶那些她已經會了，只是剛學的芋泥仙草煮制流程還不熟悉，怎麼想也想不起來。這讓她心裡惶惶不安。
餘牽何嘗不是呢，他趁著趙俊歡出前區，忙不迭問白暮雪：“大紅袍有效期是幾個小時來著？”
“六小時，只有它與眾不同，其他茶都是四小時。”
“芋泥的有效期呢？”
“兩天。”
“布丁仙草去浮沫的原因？”
“使其表面光滑……吃起來口感更好。”
“哇，你真厲害。”
餘牽對她豎起了大拇指。
白暮雪連連擺手：“沒辦法，趕鴨子上架。”
一會趙俊歡走來，看了下牆上的時鐘，對他們說：“過來。”
兩人走到趙俊歡面前，白暮雪緊張地不敢去看他。
“我先問你。”
他對餘牽說。
“綠茶有效期多久？”
“四小時。”
“珍珠呢？”
“四小時。”
“怎麼煮？”
“倒入兩壺熱水，煮沸後加珍珠，攪拌，然後計時……”
“嗯，為什麼要攪拌？”
“呃……防止粘鍋……”
“嗯，布丁最後去浮沫的目的？”
“呃……”這個剛剛白暮雪解答過，不過他一下子又忘了。
餘牽的額頭冒著些許汗珠，他使勁地想，為啥要去浮沫啊？
“嗯？想一想？”
“呃…去掉浮沫…呃…讓布丁更加美觀…光滑…口感好…”
“好，換你了。”
聽到這話，餘牽如釋重負。
白暮雪緊張地握著拳頭，聽趙俊歡問：“水果怎麼洗？”
“用稀釋過的消毒水泡十分鐘，再用清水沖洗乾淨。”
“切過的水果有效期？”
“四小時。”
“上崗第一件事？”
“洗手。”
“布丁煮法？”
“倒熱水到鍋裡讓它煮沸，期間準備糖水，熱水沸騰後倒入糖水，布丁粉，拿篩子把布丁粉篩均勻……”
“有效期？”
“四天。”
趙俊歡對她頷首讚許：“很好。”
“好了，你們下班吧，今天辛苦了，明天接著辛苦。”
兩人聽他這麼說，哭笑不得。
“等下我會發資料給你們看。”
“好的。”
白暮雪回去的路上，張伊梅給她打電話。
“怎麼樣？歡哥對你滿意吧？”
“不知道，只是剛剛他抽問的都會了。”
“那就好啊，歡哥看起來很喜歡你，放心，一定會透過的。”
“講這種話！你那邊怎麼樣？”
“忙得要死，明天還要熬一天，唉。”
“那沒辦法啦，小嬸生男孩女孩？”
張伊梅的小叔在E市開私房菜，因小嬸去醫院生孩子，忙不開便把她叫過去幫忙，張伊梅向趙俊歡請了兩天假。
“女孩。”
“恭喜恭喜。”
“行啦，下班回去注意安全。”
“白暮雪！”
白暮雪聽到有人叫，回頭看去，見餘牽走在她背後。
“嗯？你也是走這邊嗎？”
“嗯。”
“幾號線啊？”
“三號。”
“哦，我六號。”
餘牽走上來，與她並排走。白暮雪發現自己的身高只在他的手臂處。
“你好高。”
餘牽撓撓頭，笑了笑。
“你學東西好快，很厲害。”
“沒有吧，你也不錯啊！”
餘牽低頭看著路面，輕輕地說：“以後多多關照！”
白暮雪莞爾一笑。
兩人在地鐵站告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