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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劉江拜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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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鯨吞陣破已經有五十年,天下承平已久,各國間野心滋生,天下大亂,八國混戰,蒼生受難。

在當年,北齊聯合北涼南下攻伐,西蜀憑藉地利固守,暫時偏安。東靖與東璃聯合南紀,南唐,西楚共同抵擋兩大國的聯合進攻。

次年,北齊攻破東靖國都,大肆屠城。東靖皇族向南逃亡至南紀國,南唐離間北地二國,北涼扣押北齊和親公主以及使團眾人,北齊北涼決裂。

三年,東靖意圖復國,聯合一批愛國志士,在東靖國都舊址宣佈復國,北齊派兵鎮壓,卻被東璃牽制,東靖復國,天下愈發混亂。

東璃南部遠離前線的小城東陽城中,一間茶館外,一身髒兮兮少年抱著懷中瘦弱的小姑娘倚在茶樓門口,豔羨的看著茶樓內光鮮亮麗的眾人。

茶樓內說書先生滔滔不絕:“卻說那李笑蒼抽劍而出,滄啷一聲,卻是一把寒光四起的寶劍,此劍非金非鐵,乃是天外隕石所造。

卻見長劍猛地飛出,直刺入鯨吞大陣,李笑蒼飛身跟上,大喝一聲:‘我去也!’李笑蒼追上飛出的寶劍,一劍揮出,天地皆顫,真可謂一劍天地動!”

“好!!!”茶館內客人大聲叫好,茶館外的白衣少年也是滿臉振奮,為人當為俠客某,俠客當為李笑蒼!

城外,一個滿身傷痕的傳令兵騎著戰馬,飛快的朝城門趕來,“來騎止步!”城門卒大喝。

戰馬沒有減速,依舊直直的衝向城門,距離城門不足五十步時,戰馬“唏律律”哀鳴倒下,騎士跌落,回頭看去,戰馬口吐白沫,已然是活不成了。

騎士沒有露出悲慼神色,繼續跌跌撞撞的向城門跑去,城門卒見到一身傳令兵的軍服,趕忙衝過去扶起傳令兵。

傳令兵倒在城門卒的懷裡,拼命地喘著氣,“北齊國......繞過了前線......從西北面......殺過來!”說完這句,便暈死過去。

城門卒摸了摸傳令兵的脈搏,微弱到幾不可查,顯然是一路疾馳水米未進。城門卒放下傳令兵,剛剛回身準備回城門向值守之人報告此事。

“篤!”一支箭矢穿從他的後背穿過釘在地上,他用盡最後的力氣轉過身體,卻見漫天箭雨如飛蝗一般飛射向東陽城,城門卒眼前一黑仰天倒下。

東陽城內,箭矢如雨,死傷無數。白衣少年抱著懷中小姑娘縮在角落之中。

箭雨過後,北齊士兵衝進東陽城中,大肆搜刮屠戮,突然間,兩個北齊士兵走近了二人躲藏之處,二人儘量縮小,不讓人發現,白衣少年露出一點頭觀察著外面,可是卻見到其中一個士兵獰笑著走了過來。

少年心下一驚,抄起了腳邊的一塊石頭,眼見另一個士兵已經走遠,少年手心冒汗,緊緊握了握手中的石頭,只有這塊石頭,能給他提供一絲絲的安全感。

士兵走到了二人藏身處旁邊,少年一個石頭掄了出去,卻被士兵輕易地抓住手腕推開出去:“滾開!”少年一個趔趄,跌坐在地。

“呦呵!這還一個女娃娃呢!少將軍最喜歡這種小傢伙了,獻上去的話……嘿嘿嘿!”說著,就伸手要抓。

小姑娘也是個剛烈性子,回頭一口咬在了士兵手上,士兵痛呼一聲“媽的,給臉不要,那就去死吧!”說著抽出了腰間長刀,劈向小姑娘。

小姑娘本就瘦弱,已經是無力反抗,靜靜地等著長刀劈來。

“嗖”一塊石頭飛速砸向士兵腦袋,士兵頭破血流向後倒去,但長刀卻不可阻擋的划向小姑娘,小姑娘胸前被劃出一道深可見骨的傷口,痛呼一聲,小姑娘暈死過去。

“不要!”少年衝過去,扶起小姑娘,血浸透他身上並不乾淨的衣服,少年的臉色也從悲痛變得仇恨,眼淚不停的流下,少年低頭撿起了長刀,向著還暈乎乎的計程車兵走過去,“我殺了你!”

一刀刺入士兵胸口,卻被身上鎧甲擋住大半傷害,長刀只刺進士兵胸口血肉不足半寸。

少年握著幾乎有半個他那麼高的長刀,狠狠踩住士兵的腦袋“你為什麼要殺她?”說著將全身的重量壓在長刀上,長刀一點點的破開鎧甲刺進士兵身體,士兵在痛苦掙扎中斷了氣。

少年回過身,跪在地上,溫柔的把小姑娘抱進懷裡,“妹妹,你醒醒啊!”

少年滿臉的溫柔,可眼淚止不住的流,少年用沾滿血的手輕輕撫摸著小姑娘的臉龐,“哥哥把欺負咱的壞人打死了,妹妹你看啊,沒人再欺負咱們了,咱們安全了,你睜眼啊,求求你了,你看一看啊!”

眼淚一滴滴落在小姑娘的臉上,小姑娘卻在沒有一絲動靜。

少年把手從小姑娘臉上移開,臉上留下一道道殷紅的血跡“哥哥把你臉弄髒了,哥哥給你擦擦。”說著拿袖口擦著小姑娘的臉龐,可是滿是鮮血的衣袖又如何能擦去臉上的血跡呢?少年忙活了半天,確是越發的殷紅。

不遠處傳來腳步聲,少年輕輕地放下小姑娘。“妹妹你休息會吧,哥哥會保護你的。”

少年撿起了身邊的長刀,雙手握著,轉身向聲音傳來的方向看過去,卻見一個老者,手中提著一把厚重的八面劍,劍尖滴答滴答的向下滴著血。

少年舉起長刀,“別過來!”老者在少年面前十步停住腳步,看了看持刀的少年,又看了看旁邊的兩具屍體,嘆了口氣“唉,亂世啊!”

老者抬頭看向少年,“小傢伙,這個北齊士兵是你殺的?”少年也不點頭,只是道:“離她遠點!”

老者看了看少年死死護著的屍體,心中動容:“小傢伙,那女娃已經去了,這裡不安全,我帶你走吧!”

少年堅定的臉上兩道淚痕流下,確是沒有說話,頹然的扔下刀,回身跪坐在小姑娘身邊,一言不發。

老者無奈,“那我就帶你們兩個一起走吧!”說著,老者提劍走了出去。

少年理了理小姑娘散亂的碎髮,抱起小姑娘輕輕說道:“哥哥帶你去個安全的地方!”說著慢慢跟上老者。

城外破廟內,老者與少年對坐,兩人中間是小姑娘逐漸冰冷的屍體,老者悠悠地說:“孩子,把她葬了吧,你帶著她是走不掉的。”

少年沒有說話,彎腰抱起屍體,自顧自的走到破廟後面,用雙手一點一點的挖出一個坑,將小姑娘的屍體輕輕放入坑中,一點點的掩埋,立起墳頭。

做完這些,少年雙手指甲外翻,已經血肉模糊。

少年找了塊木板和一塊黑炭,把木板釘在墳前,用黑炭寫下一大一小兩行字:愛妹劉舟之墓,兄劉江立。

少年回到破廟裡面,老者依舊保持同樣的姿勢閉目養神。少年撲通的跪在老者面前:“老先生,請教我武功!”

老者眼皮都不抬,“你學武為何?”“為報仇!”“仇人不是被你殺了麼?”“我的仇人不是人!”

老者微微睜眼。面上露出饒有興致的神色:“哦?不是人?那是什麼?”少年一臉的堅毅之色:“是這亂世!”

老者雙目圓睜,爆射出一抹精光:“好!好一個亂世!記住了,老夫名叫李文天,之後你便同我學劍吧!”

少年磕頭道:“弟子劉江,拜見師父!”老者微微頷首,“你今年多大了?”“回師父,弟子今年十三歲!”

李文天點點頭:“為師只有六劍傳你,六劍氣勢因人而異,以後你要摸索出自己的劍道!”

劉江抬手起誓:“弟子劉江,願盡生命,終結亂世,還天下太平!”李文天聞言,起身走出破廟,劉江起身緊緊跟上。

有一小隊騎兵發現兩人,李文天站在騎兵隊伍前:“今天就教你第一劍,看清楚了!‘一劍穿林殺白虎’!”

說完飛身出去,一道劍光猶如銀河傾瀉向騎兵隊伍,瞬間死傷大半,明明只是簡單直刺,卻異常刁鑽。不多時,隊伍便再無一個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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