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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歡嘴上答應林母后就回了房,心裡已經沒有波瀾。
這事雖然是林母出面的,林父肯定也知道了,林母性格柔順,大事前總會和林父商量,林父嘴上會拒絕,實際根本扭不過林母。
上次彩禮是這樣,這次也一樣。
在沒有親戚攪合的情況下,她以為自己真的是這個家裡的寶貝女兒,沒想到潘家人來了京城的短短的幾個月裡,這份親情就已經出現裂縫。
他們以前對她的好都是真的,現在對她的委屈視而不見也是真的。
回房後在鏡臺前坐了好一會兒,才去後廚舀了林母給她留的熱水洗澡,熱乎乎的洗完後隨意塗抹潤膚露就上了床。
她把厚軟的被子給自己蓋得嚴嚴實實的,直愣愣地盯著床頂看。
潘香丈夫的事在下午的時候就有人告訴她了,前幾天與人打架鬥毆,背後的勢力沒人家大就被人給弄進去了,現在在城外國寺服徭役,給國寺修建做苦力。
那時他與人發生口角時高嚷著他是什麼皇親國戚,表妹是太子妃,誰動他誰死!
誰知對方早就清楚他們當初傳出去的林望歡仗勢欺人,看不起親戚,自然也就沒把他的話放在眼裡,就讓人把他給弄進去了。
本來是要發配邊疆的,最後被吳棟這邊的人給周旋到城外去。然後讓潘家人趕緊想辦法去討好她,把人給弄出來。
其中沒什麼受害人,就是由於口角產生的矛盾糾紛,最後反噬被權勢壓扁了。
她答應林母把人給救出來,她會去的,就當這兩年來對他們的報恩吧。
望歡轉了一下身子,小臉朝裡,被褥被她扯上了後腦勺,下半張臉陷入暖和的被褥裡,閉上眼睛,睡了。
*
翌日。
望歡沒有吃早飯就出門了,去太子府。
潘香的事她不打算這麼快處理,讓吳棟在裡面待幾天好好磨一磨他那眼高手低的性子,也讓潘家人擔心受怕一陣,別有事沒事跟她捱上關係。
她到了太子府,齊佑邶從昨晚她離開後就進宮去了,一直沒有回來。
她自己用了早飯後,就讓丫鬟帶著她去前幾個月放花香油的地方。
一座小院子裡的偏廳小屋。
“太子妃,這些花油好香了呀。”
丫鬟霜雪上前開啟一罐桂花油,揭蓋的那一刻,桂花的濃香充滿了整間屋子,令人心曠神怡,神清氣爽。
望歡接著湊近開啟的罐子,拿起竹筒狀的油提子往罐子裡抻了抻,帶了一小竹筒的花香油出來。
竹筒裡的花油透黃晶瑩,細密的金黃色桂花依附在竹筒上,很是好看。
“嗯,可以用了。”望歡淺笑道,“先拿兩罐去鋪子吧,一罐桂花,一罐茶花。”
這兩三個月裡油罐裡的花油每半個月就換一次之前收集的乾花,現在的花香味已經徹底浸入油裡,可以實現它的價值了。
來到香料鋪,餘竹也在。
小廝把兩罐花油抱去後院。
望歡走近餘竹,她剛送走了一名女顧客,“餘竹,今天相玥沒來啊?”
餘竹笑笑,“相玥今日同她哥哥去參加親戚的滿月宴去了。”
“這樣啊,”望歡點頭,和餘竹一起往後院走去,眨了一下眼睛,問出了認識餘竹的這段時間裡最想問的問題,“你什麼時候成親呢?”
之前中秋宴上知道餘竹和她的未婚夫已經定親快一年,加上這幾個月也一年多了,不知道他們是因為什麼原因能等這麼久?
總感覺不急的樣子。
倒是顯得齊佑邶過於著急了。每次兩人相處都要說幾遍還有幾天幾天成親。
餘竹明顯地愣了一下,臉上閃過遲疑,她嘴巴動了動,“春闈後吧。”
腦海裡掠過陳文之對她說過的話,先立業後成家,等他中榜後定風風光光地迎娶她進門。
她雖不在意這些虛名,但心裡也為他有上進心而感到高興,說明他是真的想要同她過一輩子的。
望歡眼神微微一動,瞟了一眼餘竹猶豫的神情,沒再說什麼。
原來餘竹的未婚夫是要參加科舉的。
參加科舉的人或多或少都有真才實學的,她心裡也有些佩服他。
店小二已經把需要的蠟塊拿到後院棚子下,是新搭的木棚,裡面都是做香薰燭的工具,最近總有小雪,這樣更方便些。
小二把小灶臺給點燃,把蠟塊放進鐵盆裡小心融化。
餘竹在一旁看店小二過濾桂花渣渣,晶亮的桂花油濾過到新的罐子裡,溫柔的聲音裡摻雜了一絲小興奮,“望歡,你做的這油好香,我們肯定能賣出去好多的。”
剛開業時她與相玥招呼了一些平時玩得好的姐妹們過來,給她們打了折扣,讓她們多幫忙宣傳。
不過沒什麼特別大的作用,因為世家貴族的小姐們用慣了自己的昂貴薰香,她們這些倒是不怎麼看得上。
不過沒關係,做生意都不是一蹴而就的,腳踏實地吧。
這次做的香薰燭她有預感會比之前的賣得更好些。
望歡手裡拿著白色的蠟塊,準備又燒一鍋新的,她轉頭看了一眼餘竹,笑道:“希望能賣得好吧。”
誰不希望自己的創業能成功呢。
她把之前做的顏料也加進去一起攪拌均勻,徹底液化後加入花香精油。
她一邊手動攪拌,一邊說話,“餘竹,你同雙財把裝香薰燭的小薄杯子稍微燒一下,我怕等會兒倒入的溫度太高會爆炸。”
“好。”餘竹來到一堆小薄杯旁,小心地拿出來放到火爐旁。
燒了一會兒,小瓷器就熱了,又拿到臺子上,給望歡裝蠟油。
蠟芯也被店小二固定住,望歡小心翼翼地依次把融化後的蠟油倒入小瓷器中。
兩人同兩個店小二忙到了中午,用了小半罐桂花香油和一點點的茶花香油。
午飯是讓人去外面買回來的,餘竹夾了一口米飯,感慨地說:“沒想到做生意需要這麼大的精力呢。”
之前賣的香薰燭她雖然也接觸了一點,但基本都是望歡與那些店小二們商量著做的,大多是望歡出主意,她們打下手,她們還偶爾因為有事不過來,真是慚愧了。
以前不知道蠟燭在外面賣多少銀子,不知道顏料是怎麼做的,不知道香油是怎麼做的,今日與望歡的聊天中知道了好多呢。
望歡夾了一顆小豆子放進嘴巴里嚼了嚼,眉眼帶笑,回道:“嗯,只有做了才知道嘛,只要有人買,那這東西肯定是有價值的。”
她看著餘竹的眼睛,又笑笑,“感覺好驕傲哦。”
餘竹也笑著,“是呀,好驕傲呀。”
兩人在香料鋪裡待到了下午,上午最開始做的那一批香薰燭已經凝固,她們點了一支。
火舌接觸到薄荷綠色蠟的那一刻,桂花的淡淡清香飄散開來,彷彿處於金秋時節,清甜沁入心肺。
兩人及鋪子裡的店小二都很滿意,在即將閉店回去時幾位婦人剛好走進店鋪,她們驚訝詢問。
於是剛做好的花香味香薰燭賣出了幾盒。
打出了開門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