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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一個好的建議都有一個前提，那就是能不能從中牟利。
對於姜鑫的提議，童欣欣以前就對老媽提過這個念頭。
可結果卻並不那麼理想。
公司的資質太差，第一波篩選基本上就會被人刷下來。
如果實地考察，公司裡的裝置、工藝與管理體系和場地，可匹配到的生產品類有限，而且大多也只能走一些低端和中端類的產品。
對於一些其他產品，公司更不可能為此去引進裝置改行了。
先不說有沒有哪家公司會不會分一批貨給自己做，就單單單機成本就不是自己能掌控的。
萬一虧了怎麼辦。
而現在的聯鑫，就像是一位年邁病入膏肓的患者，投入資金做大手術明顯不現實，早已經經不起再折騰了。
童欣欣拿起了筆，筆尖停在本子上，卻想不起來要記錄什麼了，她看著垂手握拳站立的姜鑫，敷衍道：“你說的這些公司都在同步進行，還有事嗎？”
“哦，沒事了。”
聽到童欣欣的這句話，姜鑫的心裡也放心了起來。
心裡盼望著公司能早日運作起來。
等姜鑫離開了辦公室，童欣欣放下筆，目光落在了膝上型電腦旁的黑屏手機。
就這麼看了大概半分鐘，童欣欣拿起了手機，解鎖並撥打了電話。
半小時後，等童欣欣結束通話電話後，便給鹿旻月發了訊息，讓她來辦公室一趟。
從與童欣欣提議代加工後，時間過去了三天。
這三天，童欣欣還是一如既往的準點下班，而且這幾天，除了聽到門聲響動和腳步聲外，姜鑫幾乎沒見過她。
姜鑫每次在路過童欣欣的辦公室時，總會忍不住的去看上一眼，很想推門進去詢問一下關於訂單和代加工的進展。
眼瞅著這個十月份已經過了一半了，到現在還沒任何關於訂單的事情，姜鑫心裡總感覺到一絲不安。
“答應過老媽今年過年回家的，離過年還剩下幾個月了，不能再這麼一直等下去了，我可不想以窮光蛋的身份回去過年。”
從座位上站起來，姜鑫打算再去找童欣欣談一談。
剛起身，就見鹿旻月從辦公室外走了進來。
鹿旻月站在門口，看了一眼姜鑫後又看了一眼李壯：“李壯，姜鑫，童總找你們。”
李壯轉動轉椅看向姜鑫，兩人對視一眼，紛紛看向鹿旻月，隨即前後腳進了董事長辦公室。
“等會你倆跟我去一趟通坊區，有一家公司為了完成交付，需要外發一些訂單，你們到了那去看下他們產品的工藝，確認一下我們是否可以生產，順便也學習一下。”
聽到童欣欣的話，姜鑫眼睛一亮，面露激動的回道：“好，我們什麼時候出發？”
盼星星盼月亮，終於盼來了。
童欣欣拿起鑰匙，隨手將桌子上的挎包拎在了手中：“就現在。”
童欣欣開車載著兩人，李壯坐在副駕駛，姜鑫則坐在後排。
一路上，童欣欣與李壯姜鑫講述了這家公司的實力。
新普公司是一家做醫療器械產品的公司。
公司成立了10年，公司的訂單充足，計劃都排到了三個月之後了。
在這個行業裡，是能排上前20的企業。
而聯鑫，前100都排不上。
新普最近一款產品訂單劇增，由於每個月的交期緊張趕不出來，就想著派發出去生產。
這次去，主要就是去談合作的事情，童欣欣想的更多的則是探探對方的口風。
畢竟在這個行業裡，利潤簡直少到可憐。
她在思考一個問題，對方或許並不是訂單做不完，而是想找一個成本既低，且適配度高願意接手生產的工廠，從而來降低製造成本。
帶上李壯和姜鑫，就是想讓他們透過對方公司的產品工藝要求，評估一下聯鑫能不能接得住。
原本她只是想帶上李壯就可以了，隨後想到這次去，生產部的負責人怎麼也要參加吧。
雖然姜鑫沒有什麼管理方面的溝通能力，但帶去起碼也能為公司充個門面，到時候自己去交涉就行了。
與此同時，童欣欣也在擔憂未來要發生的事情。
公司這麼久沒生產了，如果真的開工了，招聘來的都是些新人，到那時候，姜鑫真的能夠勝任嗎？
還是說，按照鹿旻月的建議，到時候重新再招聘一個有管理經驗的人？
童欣欣透過後視鏡看了一眼精神奕奕的姜鑫，內心有些糾結的同時，又有些不忍心。
畢竟這段時間，姜鑫的工作她透過肉眼電子眼都看在了眼裡。
車間衛生，廁所衛生都是他在打掃。
而且每天下班都是最晚的，勤能補拙四個字完全照映在了他的身上。
但一些東西，真的是透過勤奮就能補充的嗎？
顯然不是。
童欣欣發現，自從接手公司後，她的煩惱就一直沒斷過。
晚上洗完澡，總能發現頭髮掉的比以前都要多了。
現在的她，完全體會了老媽每天工作時的心情。
在童欣欣介紹完新普後，車內就陷入了沉默。
不一會，李壯主動和童欣欣聊了起來，大多數都是爬山遊玩的事情。
姜鑫坐在後排安靜的聽著。
一個多小時後，童欣欣驅車停在了一處多棟建築高聳的工業園。
三人下車，按照詳細地址，尋到了新普公司的樓下。
童欣欣結束通話電話，按了電梯門，三人上了三樓。
“剛才那一樓是新普倉庫嗎？”姜鑫進入電梯後問道。
在上電梯前，他在電梯旁透過半開的門縫看到了裡面的景象。
雖說是門縫，但從延伸的視線中，能感覺到那倉庫的寬敞，少說得有1000平方。
“這棟樓，新普共租了三層，一樓是倉庫，二樓是辦公區，三樓是車間。”
童欣欣說著話，電梯停了。
隨著電梯門開啟，就見此時門外正站著一位面部白皙，面板坑窪的寸頭男。
男人來到童欣欣面前，伸手笑道：“童總，咱們這得有一個多星期沒見了吧。”
童欣欣伸出手，點頭陪笑道：“是啊，一個星期不見，汪總的氣色是越來越好了。”
男人握住童欣欣的虎口處，另外一隻也伸了過去，正在他準備要將另外一隻手搭在童欣欣的手上時。
突然一隻男人的手迎了過來。
“汪總你好，我叫姜鑫，是我們公司生產部的負責人。”
被姜鑫的雙手緊握，汪川隨即扭頭看了一眼喜開眼笑的姜鑫，眉頭微抖，嘴角瞬間僵硬，眼神冷了一下，立即抽開了手。
“汪總你好，我叫李...”
李壯見姜鑫都這麼主動做自我介紹了，當著自家老闆的面，立即也伸手做起了自我介紹。
可還沒等他把話說完，汪川就將後背對向了他。
“童總這邊請。”
童欣欣嘴角帶笑，看了一眼正對著車間四處觀望的姜鑫，然後與汪川一同朝前走去。
看著與童欣欣並肩前行的汪川，李壯麵露尷尬的收回了懸著的手。
姜鑫在察覺二人朝前走去後，轉過身慢慢跟了上去，對身旁的李壯悄悄說道：“我感覺這傢伙是想泡童總啊，不過他沒一點自知之明，個子還沒童總高呢，完全不配啊。”
聽到姜鑫的話，李壯低眼沉思，隨即看了看童欣欣的背影，然後沒好氣的瞪著姜鑫，說道：
“身高只是長度的計量單位，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