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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0章 斬草要除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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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狗蛋雖然聽得稀裡糊塗,但還是希望兩個人能夠和好,因為狗蛋家不和好,狗蛋更希望別人家和好。

和好了?

狗蛋想說一個問句,狗蛋努力張嘴,狗蛋還是很結巴,狗蛋說成了“和……和……和……”

落在粗嗓門的耳朵裡,變成了另一個意思,“呵呵呵”,像是狗蛋對他的嘲笑。

粗嗓門臉色一紅,猛吸了一口煙,噴吐給狗蛋,有些氣急敗壞的說道,你呵個屁你呵,你別看你長得壯實,我告訴你,越壯實的人越萎,你說不定還不如我,你說不定連兩秒鐘都頂不住。

狗蛋好心辦了壞事,感覺到有些委屈,狗蛋不知道粗嗓門到底什麼意思,粗嗓門的電話響了起來,粗嗓門說,領導。

你們現在在哪?張炮彈問道。

我們在……就在公司附近。

“行,我不管你在哪,吃完午飯下午兩點之前拉著狗蛋直接送到梅花莊園,到了給我打一個電話。對了,去之前先讓狗蛋洗個澡,換好衣服,捯飭捯飭,別給我丟臉。”張炮彈囑咐說道。

“我辦事,您放心。”粗嗓門結束通話電話,本來想拉著狗蛋去高檔洗浴,但是洗浴部分張炮彈並沒有說報銷,午飯也沒提,所以粗嗓門決定把狗蛋送回興龍公司,去興龍公司的公共浴池洗。

狗蛋在食堂吃了飯,又被粗嗓門拽著前往興龍公司的公共大澡堂,狗蛋一進去就被粗嗓門勒令成赤赤的。

“洗。”

中午只有幾個人洗,所以裡面很寬敞,粗嗓門看到狗蛋在裡面笨手笨腳的,替他開啟花灑,見他不是在洗澡,是在淋水,淋的粗嗓門一肚子火。

粗嗓門撿起碩大的搓澡巾,不像是在給人洗澡,像是在給豬脫毛似地猛力搓洗。

狗蛋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好好洗澡,粗嗓門這一搓,嘴裡直說,我滴個乖乖,這可不得了。其他人看到從狗蛋身上流淌下來的水,也忍不住說,這才是礦物質水,煤礦物質。

正面你自已搓,粗嗓門只願意給狗蛋搓後背,不願意給狗蛋搓正面。狗蛋告訴粗嗓門,不會搓,正面很乾淨,不用搓。

你們誰幫他搓?粗嗓門問其他洗澡的人,狗蛋的正面可不乾淨,狗蛋這是在睜眼說瞎話。

我們不搓,我們搓也只給自已搓,不給別人搓。其他人都不願意給狗蛋搓,因為狗蛋洗澡不好好洗,還胡思亂想,胡思亂想每個人都有,但狗蛋的胡思亂想讓他們所有人都看見了。

他們都不願意給胡思亂想的狗蛋搓澡,他們覺得要是給胡思亂想的狗蛋搓澡也會把自已弄得胡思亂想。

粗嗓門好說歹說讓狗蛋把正面的澡搓了,雖然搓的不盡如人意,但工程驗收也可以勉強達到及格線,粗嗓門這才把一身乾淨的衣服扔給了狗蛋。

狗蛋穿上新衣服,嶄新的衣服,狗蛋感覺駕馭的不是自已的身體,像是駕馭了別人的身體,只有頭還是原來的頭。

“壞了,髮型還沒好好弄。”粗嗓門把狗蛋捯飭了一番,整了整衣服的褶皺,發現狗蛋的形象大變,但是一頭長短不一的頭髮比較掉檔次,粗嗓門一看時間上還來得及,粗嗓門決定帶著狗蛋做個頭發。

剛走出澡堂門就看到在澡堂外穿著拖鞋的楊富貴,粗嗓門想起來早晨似乎見過楊富貴,和狗蛋在一個宿舍。

“狗蛋,你洗個澡,換了身衣服,我簡直快認不出你來了。”楊富貴走上來熱情的說道,狗蛋再次看到楊富貴也很高興,楊富貴對粗嗓門說,“領導,狗蛋什麼時候走?”

“待會兒我送他走,我先去帶他理個髮。”粗嗓門說。

“理髮?領導,你要信得過,我帶他去,您休息休息。”楊富貴主動請纓。

粗嗓門早晨五六點就接到了張炮彈的電話,晌午時分還進行了一次驚心動魄的家庭動盪,剛才又幫助狗蛋搓了一次背,可謂身心疲憊,楊富貴這句話正合他意,粗嗓門甩給楊富貴五十塊錢,告誡楊富貴,理的要快,也要好,別給我理痞裡痞氣的。

都包在我身上,楊富貴接過來錢,對狗蛋說,走,我帶你去理髮。

興龍公司附近有高檔髮廊,高檔髮廊裡的高階理髮師理一次髮能讓楊富貴掉好幾天的頭髮,所以楊富貴研究找到了一個低檔髮廊,一個能承受得起的髮廊。在楊富貴看來,低檔髮廊裡的理髮師理的頭髮並不比高檔髮廊差。

楊富貴對狗蛋說,我帶你去一個理得又好看又便宜的理髮店,楊富貴帶著狗蛋走進了小巷,狗蛋稀裡糊塗的跟著走,狗蛋終於稀裡糊塗的鑽進一家理髮店。

狗蛋從沒有去過理髮店,狗蛋從來沒有花錢理過頭髮,狗蛋只用剪刀剪過頭髮,狗蛋自已剪過頭髮,也讓別人剪過頭髮,但沒有一次正兒八經的剪過頭髮。因為狗蛋自已剪只能看到頭頂,看不到後面。狗蛋讓別人剪,他們只會在狗蛋的頭上亂剪。孩子們剪的狗蛋頭破血流,他們說我給你剪一個山賊髮型,我給你剪一個暴龍髮型,最後他們說狗蛋的是山賊暴龍型。

大人看到了哄走小孩,大人說以後給狗蛋剪。大人們剪之前會告訴狗蛋,我不會剪髮,我沒學過剪髮,我只會剪草,所以剪得不好看你不要怪我。

狗蛋不在乎好看不好看,狗蛋只在乎涼快不涼快。

他們說只會剪草,剪起狗蛋的頭髮來真的像是剪草,他們咔嚓一剪刀,狗蛋覺得頭皮一涼,他們又咔嚓一剪刀,他們嘴上說著不會剪,但還是想努力提高剪髮的技術,他們剪著剪著乾脆想自學成才的給狗蛋弄出一個形狀來,弄得像人頭,而不是像一個足球。

他們剪髮似地把狗蛋的頭剪成了一個足球,最後又剪成了一個籃球。

他們說,斬草要除根,狗蛋,我把你的頭髮剪到了根。

狗蛋說剪的好,剪頭髮就要剪到根。

狗蛋鑽進理髮店,坐在凳子上,楊富貴像是不止一次剪過頭髮,更加不止一次的在這裡剪過頭髮,他對店裡的——店員老闆財務保潔後勤——唯一一個人說道,“老闆,給我兄弟理個髮。剛洗完澡,不用洗了,直接剪。剪個好看的,別痞的,要正兒八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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