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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武廣場上，三座刻滿紋路的巨石屹立中央，數千武者彙集於此，交頭接耳，熱鬧非凡。
這平日裡是外門弟子修煉之地，今日卻是雜役弟子主場。
一些好事的外門弟子來此觀望，其中甚至還有一些內門弟子。
周圍的寬闊地區，還有一些自命清高的外門弟子，自顧自的練劍，彷彿周圍的一切都與他無關。
廣場前有十二位銀袍長老，端坐於紫檀雕紋椅，胸前道袍上寫有覓字，皆是外門長老，也是這五千雜役弟子的管事長老。
長老周圍有數十外門執法弟子，負責維護測試期間的秩序。
辰然在人群中偶遇趙淳風。
“哼，辰然你連聚靈六重境都沒有，就算參加了測試，也不可能透過，何必來丟人現眼。”趙淳風揹負雙手，冷峻一笑。
他早在兩天前就已突破運靈境，進入外門就在今日，挖苦毫不留情。
“我要是聚靈五重境，那還有臉要進行測試，前兩日就該去管事房，把弟子令牌退了，回世俗世界。”趙淳風身旁，賊眉鼠眼的周華冷笑嘲諷道。
周華，同樣雜役弟子，兩撮八字鬍是他的標誌，為人欺軟怕硬，兩面三刀，整天吹噓自己有多少個外門、內門朋友，出事時卻見不到任何一人幫他。
也就趙淳風二愣子，拿他真心換真心，認為周華是真心做他跟班，殊不知華哥偷偷跟他玩腦筋，背後也沒少嘲笑他。
辰然冷哼一聲，沒有回應，他實在懶得搭理這種小人。
周華卻沒打算停止嘲諷，繼續道：“你個廢物還有什麼臉待在這，你怎麼不去死。”
“周華，我沒有得罪你吧？有些話別說的太過。”辰然冷冷回應。
“哼，修仙世界弱肉強食，要怪只能怪你自己廢物，強者就是要羞辱弱者。”小人姿態被周華演繹的淋漓盡致。
“我羞辱你，我就是羞辱你了，又待怎樣？今天結束，老子會讓你廢掉雙臂，跪下求饒。”周華趾高氣昂。
“好！好！好！”辰然氣極反笑，眼中閃過一抹陰狠。
“唰！”
辰然縱身一躍，速度極快，體內赤焰靈氣調動，一掌結實的拍在周華的胸膛。
周華還沒有反應過來，便直接被辰然一掌拍飛，胸口留下一道燒焦的掌印。
而後倒飛出去，噴出一口精血，淡淡的血腥味在人群中瀰漫開。
打鬥迅速吸引了數十人圍觀，很快，一隊十人的執法小隊趕來解決事端。
周華指著辰然，面部猙獰：“你竟然敢偷襲我？狗東西，我要讓你生不如死……”
話還沒說完，辰然又一個疾衝，還沒爬起的周華再次倒飛出去。
倒飛出去的周華，連噴精血，眼中充滿了憤怒、不可置信和怨恨。
場中，圍觀的弟子也驚到了。
地覓宗禁止弟子鬥毆，嚴禁殺人。
有仇恨可以上恩怨臺、生死臺，或者私下解決。
當眾鬥毆，無疑是在挑戰宗規。
“辰然，你竟然是聚靈七重境！火屬性靈氣，你不是白靈骨嗎？怎麼會有屬性靈力？”趙淳風也被辰然突然出手震住了，而且速度極快，他想攔都沒辦法。
白靈骨只能簡單的聚集吸收天地靈氣，想要掌握屬性靈氣，必須是玄靈骨以上。
“他不是讓我去死嗎？我先讓他感受感受。”辰然面不改色，坦然回答。
都有系統了，還受個屁的氣，辰然是這樣想的。
並且宗門的對弟子鬥毆的懲罰，多是罰靈石、面壁思過，嚴重的話逐出宗門。
這些都在辰然的承受範圍，而且還是對方主動挑釁，可以從輕處罰。
［叮，任務一，退出宗門，獎勵武技《龍虎星拳》］
［任務二，透過測試，繼續待在宗門，獎勵下品靈石一塊。］
機械的聲音，在辰然腦海中響起。
“什麼意思，系統不想讓我留在宗門？系統想害我？”
修真界，處處險惡，以他聚靈境的修為，做散修會很難修行。
系統不安好心啊！
還沒等矛盾再激發，執法弟子便趕到了。
在場的眾人讓出一條道，露出幸災樂禍的表情，期待著長老們會怎麼懲罰，一些老弟子，對此則見怪不怪，只側目瞥幾眼，便不再理會。
“又是這種鬥毆手段，妄想吸引長老注意。”
“怎麼每年都有這類蠢貨，總想用其他手段展示自己。”
“打人那小子有點天賦，應該是火屬性玄靈骨，怎麼只是雜役弟子？”
一群外門弟子，在旁邊指指點點。
為首的執法弟子，是外門前十的弟子。
“把他們帶過去，讓長老定奪。”外門前十弟子朝身旁吩咐道。
長老十二席，其中五六位辰然見過，他的管事長老席濟也在其中。
“誰先動的手？”一位頭髮火紅的長老問道。
“是我，但對方先挑釁威脅，我才動手，屬於正當防衛！”辰然不卑不亢。
火紅髮長老目光銳利，只看辰然一眼，他就感覺空中無形的壓力，壓抑得他難以呼吸，膽寒不敢說假話。
是天問境強者的威壓。
“長老，辰然當眾鬥毆，無法無天！置宗規不顧，置長老威壓不顧，還望從重處罰，肅修行之風，正宗規威嚴。”
周華面色慘白，裝作一副虛弱樣子，順著威壓，跪倒在地，納頭拜禮，敘述辰然罪過。
他說話很有心機，閉口不談辱罵辰然的事，也沒有大哭大鬧說自己受了多嚴重的傷，而是從長老威嚴和宗規上說事。
長老不會關心一個雜役弟子的死活，但他們的臉面，可不是一個普通弟子能冒犯的。
更何況周華倒頭便拜，態度恭敬，而辰然，人家都跪下磕頭了，你還站著？
“老夫做事，需要你來教我？”火紅髮長老圓目一瞪，場上威壓又重幾分。
周華汗留不止。
火紅髮長老動怒，但周華的話顯然起到了作用，只見他用不容置否的語氣，淡淡道：“打人者逐出宗門，挑釁者鞭刑十鞭。”
連過程都不問，太霸道了。
聽到結果，周華剛恢復的血色，瞬間慘白，鞭刑是宗門常用的刑法，不傷根基，卻疼痛無比。
此時，作為老大的趙淳風，縮著腦袋藏在人群中。
懲罰便這樣判定，沒有人提出異議，誰都不可能為了雜役弟子，拂了一位長老的面子。
其間席濟長老倒是表態，看在辰然玄靈骨的天賦上，打算給他一個機會。
辰然謝恩，宗規不可違，他知道這是長老，看在管事三年的情分下，客氣說法。
臉皮厚點，留下當然沒問題。
可他不想，他是有系統的主角，他可是天命帝子！
懲罰結果，辰然自然不服，儘管他目標是完成任務一，離開宗門，但不講理的判決，讓他有一堆狠話卡在喉嚨，不過，最終憋了回去。
放再多狠話又如何，人家會在意你一個雜役弟子嗎？除非你有一天凌駕於在場所有人之上，名震天下。
即便如此，他們也未必能認出，此人是曾我宗弟子。
過客而已。
下午，辰然和楊隆喝酒，暢談到深夜。
沒有嘻哈、玩笑，只有真心的談過去，談未來，談理想，談人生。
“以後，宗門混不下去，可以下山找我，說不定那時我已經成為，絕世高手了。”辰然走時，是這樣半開玩笑，對楊隆說的。
離開時，趙淳風也來了，他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成這樣，出於對辰然的愧疚，他來了。
他是一個驕傲又愚蠢的人，但本性不壞。
沒有天賦，卻勤奮刻苦，曾經無數次挑戰外門弟子，被打的遍體鱗傷。
早已成為笑話，在外門傳開了。
但他始終認為，頑強不屈的意志，可以做到越階挑戰。
顯然，他不能。或者說，現在的趙淳風還做不到，他需要一個契機和一場機緣進行蛻變。
辰然與他相視，互相頷首示意。
而後灑然下山。